这第一句话,就让上官月颜愣住了,苏景?还是习武天才,连武功盖世的男子在她面前都自愧不如?有这样的人吗?她怎么没听说过?连赫连御宸的武功也比不上那人?
她心中惊讶,玉景风却并没有多解释,只继续道:“我和她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她活泼率真很得人喜欢,父皇、母后那时也有要给我俩赐婚的心思。而我们……”他顿了顿,笑了:“我们也早已互许真心,我承诺她待到及冠之时便娶她做我的太子妃,以后一生一世只她一人,再不看别的女子。”
“太子妃?”上官月颜再次愣住了,他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如果她知道的不错的话,玉景风是妃子所生啊,就算他说的母后是指的西岳皇后,那么太子妃呢?他可是最近才当上太子的,怎么会在很早以前就和那人约好要娶她当太子妃?
难不成他以前并非如此淡泊,而是有心太子之位?
玉景风知道她为何惊讶,却依旧没有解释:“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陪她练剑,邀她赏花,烟雨中欣赏楼宇仙宫,烈日下游湖摘藕扑蝶。她总是笑盈盈地看着我,说以后入了宫就没得玩了,所以要趁着大婚前把该玩的都玩遍,以后才不会总想着往宫外跑,被人说她没有半点太子妃的样子,给我丢人。我则是给她承诺,即便大婚之后,也绝不会让人议论她半点只言片语,只要她开心,想做什么我都由着她。”
他话语温柔至极,似乎回到了那段时光,上官月颜看着他,觉得他脸上似乎都容光焕发了,好似突然多了许多的生气,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可谁知下一瞬,他脸上的笑却消失了,转而被一片阴云取代,连出口的话语都哑了许多:“可……我终究负了她!”
上官月颜皱眉,虽然很多事情想不清楚,但这个负了她还是能懂的,意思是他没有娶她当太子妃。而现实也的确如此,玉景风早已及冠,却是现在才当上太子,而那人并不在他身边,他也还不曾立妃。
不过,仔细一想还是奇怪的,就算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人离开了玉景风,可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既然找到了,他现在也没有妃子,兑现承诺也不是不行啊!还是说,玉景风在那人离开的时候已经有过别的女子了?可是她觉得不可能,玉景风不是那等玩弄风月之人,既然有心于那人,断不会做出背叛之事的。
这么一想,她真是觉得越来越糊涂了,总觉得这个故事很不对劲。
此时,玉景风紧紧地捏了捏拳头,道:“邻国突然攻打,丞相叛变倒戈,父皇御驾亲征却战死沙场,镇国大将军也身受重伤无法参战。朝中大乱,百姓们水深火热人心惶惶,我身为太子必须坐镇朝中,于是她便请旨出战了。那日在金殿之中,她一身戎装,对我说:“等我为你平定江山后,我们就大婚吧!”,天知道我多么不想让她去,可当时时局由不得我,她毅然而去,带着二十万老弱残兵,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虽然她挡住了敌国进一步的侵犯,但是却无法击退敌军,让其息战。而这时却又祸从天降,北边出现了大片瘟疫,可所需药材只有塞外边疆才有,为了求药,我只能派人去边疆,可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我娶边疆公主为妻。我自是不愿,可所有朝臣都觉得边疆提出的条件对我国有绝大的好处,因为他们不止提供药材,还会帮助我们击退敌军。”
上官月颜觉得自己不知道在听谁的故事,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玉景风的经历啊!可是不知为何,这个故事却莫名的叫人揪心,几乎不用去猜,她就知道结果了,必然是答应迎娶公主,最终负了那个为他披甲上阵的女子。
果然,玉景风声音越发低哑,甚至微微颤抖起来:“她一去就是三年,期间镇国大将军因病去世,她母亲殉情,她都没有回来过。她为我做的实在太多,本是花一样的女子,应该和所有的大家闺秀一样安逸地在家中待嫁,可是为了我,却不得不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搏,每日每夜在生死线上徘徊,和士兵们一起抛头颅洒热血。还有百姓们,战火和瘟疫早让他们身心疲惫,我……做为皇帝,如何只能为了自己而不顾他们……?”
这话显然就是答应边疆的条件了。
上官月颜抿了抿唇,心下有些悲凉,虽然搞不清玉景风说的到底是什么故事,但还是很客观地说了一句:“你没做错,只能说世事无常!”
若非邻国侵犯,若非后来的瘟疫,那二人应该也不至于会有这么悲情的结局。或者说,只要没有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就算战役拖得时间再长,但总有结束的时候,毕竟打仗是两国的事,没有一个国家在长时间的战争中能肯定地说战争对他们而言有利无害,劳民伤财这句话不是假的。两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拖到最后,结果无外乎一个,那就是和谈了。不管最后是谁损失多一些,至少那二人还是能在一起的。
只能说造化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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