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琉璃肉眼可见的,男人的面色由晴转阴,赶紧找补:“主要是生意上的事情,你也知道,他一直在蜀地帮我做香料。这次好不容易回来,有许多事情得当面商议。”
琉璃自认为说的诚恳,赵明煦还是沉了脸色:“不行。”
“真的是生意上的事情。”琉璃无奈,“你也不能永远都不叫我见他吧。”
“为何不能”,赵明煦杠上了,“依朕看,如今你也不必再同他合作什么香露,有朕在,还担心什么?”
“那怎么行呢”,琉璃道,“这香味也算是胭脂阁的招牌了,怎能说不做就不做了。”
赵明煦想起了什么,终是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道:“若是生意上的事情,你叫周小树传话就是,何必要亲自见他。”
“传来传去的,哪有当面说方便”,琉璃据理力争,“而且皇上明白的,我心里只有你啊。”
听了这话的男人脸色稍霁,不过还是没有松口:“总之朕不准你见她。”
琉璃无语又无奈,这男人吃起飞醋来,还真是不讲道理。
此时,尚书府中,步云霆难得回来过年,步尚书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是高兴的,这个儿子有多聪明优秀,就有多令他无奈。
明明身负才华,却偏生喜爱江湖,对朝廷之事丝毫不上心,反而一头扎进医术里,甚至为了躲避家中的逼迫,常年漂泊在外,不肯回来。
“如今陛下登基已一年有余,朝中势力稳固,如我们这些老臣,也愈发碍眼了”,步尚书跟儿子推心置腹,“你既然回来,便留下来帮帮为父。”
难得回来一趟,步云霆也不愿意跟父亲在这件事情上吵,便避重就轻道:“我无权无势,虽有功名却无官职,如何能帮到父亲?”
“只要有心,凭你的聪明才智,还怕没有为官为相的一天吗?”步尚书道,“况且我听闻,皇上在兴坪的时候曾与你相识,还是你奋力出手,帮着解决了疫病。”
步云霆没想到父亲还会去查这些,想要说什么,便听步尚书再次开口:“能有这段机缘,也不枉你醉心医术这么些年,只是以后莫要本末倒置了。”
步云霆忍不下去了,声音冷了些:“我学医,并不是为了这些。”
“我知道”,步尚书点点头,“可如今朝上……”
“如今陛下励精图治,朝堂安稳,父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步云霆打断了他的话。
“正因陛下能力不俗,对于像为父这样的前朝重臣,才更忌惮,为父如今还坐在尚书之位,只因陛下可用之人有限,明年开春便是三年一次的科举,到时大批人才涌现,我们这些老臣,只怕危矣。”
“赶尽杀绝,不是陛下的作风。”步云霆道,“父亲大可放心。”
见步尚书又要开口,步云霆接着说:“况且一朝天子一朝臣,是更古不变的道理,父亲年纪大了,也该歇歇了。”
“你……”步尚书被他这话气的手抖,“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若退了,步府的未来怎么办?”
“就一定要当官吗?”步云霆不解,“父亲若是告老,皇上必定感念,善待父亲,儿子虽无权无势,但凭借一身医术,也能护得步家周全,父亲就不能……”
“住口!”步尚书一声怒喝,“我本以为你回来是回心转意了,不想还是这般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
说着,一甩衣袖,愤愤离去。父子俩的谈话不欢而散,步云霆无奈苦笑,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爹怎么就看不懂放不下,非要等事到临头,才肯放手吗?
其实他这次回来,一是看望家中老父,二也是想要见琉璃一面的。大湾村一别,如今她却已是青妃娘娘了。
步云霆心中有事,不知道该不该跟琉璃说,他是医者,并且医术并不比骆医师差,骆医师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步云霆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思,才把那香料给琉璃的,也许是不想看着她跟着那个男人再经历危险吧。
步云霆当初并不清楚赵明煦手里有三元木,只是听到先帝身子突然不行了,心中才知道,那个法子,终究还是用上了。
周小树传回的口信也的确是让他等一等,青妃娘娘会跟他见面的。可一连等了几日,都没有消息传来,步云霆心底忍不住吐槽,看得还真是紧呢。
宫里,琉璃已经很努力了,好话说尽,哄着求着,还日日任男人予取予求,伺候的周周到到,奈何男人就是不肯定松口。
就算是两人刚进行完一番深入的交流,男人正餍足的时候,都没有答应。
几日下来,琉璃累的腰酸,终于忍不下去了,放弃求这醋缸,转而自己想办法。
自己悄悄出宫去?
肯定得被男人知道,不可行。
姐姐进宫的时候,让步云霆扮成女人混进来?
那家伙一定不肯,不靠谱。
或者是让步云霆晚上翻墙进来?
更不行,这样万一被抓到了,有理也说不清……
琉璃想了半天,都没找到什么好法子,直到之秋进来禀报:“娘娘,骆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
琉璃面上一喜,有了个主意:“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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