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晓鸢被外面孩子们的吵闹声吵醒了。
她睁开眼,竖起耳朵听,隐约听见是白吉和顿珠的声音,两人好像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晓鸢急忙穿上衣服走出帐篷,却见帐篷外面站着那几个牧民的孩子,顿珠和白吉手里捧着食物,被他们围在中间,在争吵着。
白吉说:“顿珠,晓鸢姐姐已经答应了等我长大了就娶她当媳妇,你以后见了她就只能叫嫂子了!”因为白吉比顿珠大几个月,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顿珠却是丝毫不惧,怒气冲冲的瞪着白吉:“你胡说,晓鸢姐姐明明答应做我的媳妇,白吉你怎么能抢弟弟的媳妇呢!”
原来是为了争我是谁媳妇才吵架的啊!一旁的晓鸢是又喜又气,几步走过去,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好啊!白吉,顿珠,你们两个是把我当成你们羊圈里的羊了,居然没经过我同意就要分了我啊!”
几个孩子一见是晓鸢,个个乐开了花。白吉更是得意至极,朝着顿珠扮了个鬼脸:“你看,刚才晓鸢姐姐可是先叫了我的名字,这说明晓鸢姐姐喜欢我多一点!”
顿珠撇了撇嘴,说:“白吉,这个不算,我们就把各自做的饭给晓鸢姐姐尝一尝,她觉得谁的好吃谁就算赢好不好!”
两个孩子把饭都举得高高的,递到晓鸢面前,这却是让晓鸢很是感动。但是她听到两个孩子在比赛看谁做的饭菜更合自己的口味。这可让晓鸢犯了难。
两个孩子的心都很单纯,决不能伤了他们的心。于是晓鸢很用心的品尝了他们做的早饭,道:“白吉的饭很香,但是有点咸了,顿珠的饭虽然没有白吉的香,但是颜色很好看。所以呢,你们两个打平了!”
两个孩子满怀期待的听着晓鸢的话,但是听到晓鸢说两个人打平了的时候,里面就垂头丧气起来。晓鸢见他们不高兴,便问:“你们两个怎么啦?怎么不高兴呀!”
白吉撇了撇嘴,很是委屈:“刚才我跟顿珠在打赌,只要是有人赢了,长大了就娶晓鸢姐姐,但是你说我们是平手,我们这一局就没有分出胜负来,所以还要继续比!”
晓鸢被他们闹的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顿珠突然大叫起来:“白吉,我们还可以比一次,分个胜负!”
白吉眼睛一亮:“怎么比?”
顿珠说:“前几天我在山上找到了一颗漂亮的珠子,送给了晓鸢姐姐,晓鸢姐姐很喜欢,你如果能找到比那颗珠子还漂亮的东西送给晓鸢姐姐,那就算你赢了!”
白吉很是振奋:“我这就去山上找珠子,一定找一颗比你那颗还漂亮的!”白吉说着,便朝着马厩跑去。晓鸢再后面叫他他也不回头。晓鸢知道不远处的山上没有豺狼虎豹等猛兽,平日里孩子们都在山上玩耍,很是安全,也没有再管他。白吉在马厩骑着他那匹小矮马,朝着山上奔去!
顿珠的那颗珠子是翡翠的。是他在一块好看的石头里发现的。白吉也听顿珠说过,于是便在山上找好看的石头,把它砸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翡翠。但是一上午过去了,却一无所获!
白吉累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小马在一旁乖巧的吃草。白吉从衣服里掏出一块干粮充饥,刚吃几口,他就听见不远处有石头撞击发出的声音,他很好奇!心想会不会也有人来山上找翡翠珠子了?
好奇心驱使他牵上小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越往山间深处中,撞击声就越来越响,声音在这空旷的山间很是刺耳。白吉走到一块巨大的断石之处。那块断石原来是山顶上的石头,前几年因为受了雷击而断裂,滚落至此,如今上面已经布满青苔。
声音就是从断石后面传来的。白吉牵着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生怕会发出声音惊到断石后的人。他猫着身子藏在一块巨石后面,把着头向后面瞧去。
只见巨大的断石后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穿着汉人衣装,腰间悬着一柄长刀,左手攥着十几块石子,右手手指将石子一块块弹射出去。碎石正撞击在断石上发出阵阵声响!
原来是他在这里练武功啊!白吉这几年除了牛羊、草原、青海湖之外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偶尔会见到大人们玩摔跤,都看的入迷。今日却让他在这里看到了神乎其技的武功,他一时间竟挪不动腿了!
男子用手指将石自弹出。石子撞在断石之上就会留下一块白色的印痕,可见此人内力以及指法相当厉害!一旁的白吉看的心里也是直呼过瘾!转眼间,男子手中只剩下一枚石子!
男子将石子捏在右手指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集于手掌与指尖,大声一喝,石子飞射而去,击中断石,只听喀喇一声,石子竟然嵌入了断石之中,留下一个黑洞,洞口向外,蜿蜒而出几条裂缝!
白吉被男子的神乎其技惊住了,忘记了自己是在偷看,居然叫了一声好!男子一惊,转过脸来,杀气冲冲:“是谁!”
白吉顿时吓破了胆,拉着白马就跑。这一跑刚好暴露了他的行踪。男子纵身而起,来到白吉身后,一把拉住缰绳,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白吉吓得四肢乱动,哇哇大叫:“大侠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练武的,我还是个孩子,你的武功这么厉害,我是偷学不去的!”
男子哈哈一笑:“虽然你是个孩子,但是这几句话说的却让我这个大人都无地自容了!”他将白吉放在地上,白吉像是从阎王爷那里走了一趟,口中直喊:“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男子见他是孩子,本就不想杀他,又见他十分有意思,便跟他攀谈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来这山上做什么?”
“我叫白吉,是山下的牧民!”白吉自报家门:“我来山上是来找好看的翡翠珠子!”
男子更是好奇:“你找翡翠珠子干什么?想拿去卖钱吗?”
白吉摇摇头:“我和顿珠打赌,只要谁赢了比赛,谁就能娶晓鸢姐姐当媳妇。他昨天送给晓鸢姐姐一颗好看的翡翠珠子,我只有找到比他那颗还好看的,我就能赢了他!”
“不错!是个好少年!”男子笑了笑,却叹了一口气:“不过你虽是个好少年,却也是一个糊涂的少年!”
白吉很是诧异,问男子:“叔叔,为什么我是个糊涂的少年?”
男子哈哈一笑:“先不说这山上没有翡翠,就算真的有,也都是藏在石头里面,光是将它从石头里取出来就已经很麻烦了,又何况他还把翡翠做成了好看的珠子!我看啊这个顿珠八成是在骗你的!”
“他居然骗我!”白吉是个孩子,很容易被别人的话带偏。他自己也思索了男子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一时间居然觉得很委屈,眼角都流下来了泪水:“顿珠他突然骗我,这个家伙,我以后再也不跟他玩了!”
男子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哭什么?真要是觉得委屈,你就用你们藏民的方式跟他解决,跟他摔跤决斗,你赢了他不仅能出了这口恶气,也能得到你晓鸢姐姐的欢心了!”
“可是,可是!”白吉支支吾吾的说:“可是我打不过他,虽然我比他打几个月,但是我从出生身体就不太好,经常生病。顿珠从小身体就健康,大家都说他壮的像头小牛犊!”
“这倒无妨!先天不足可以靠后天锻炼来弥补!”男子问:“你想不想打败这个小牛犊出这口气?”
白吉被他几句话就迷惑了,点点头。男子哈哈一笑:“好小子,今天遇见你也算是有缘,我就教你几招,保准打的那个小牛犊屁滚尿流!”
白吉就跟着男子开始学武功,一直到傍晚时分,白吉骑着马从山上跑了下来。帐篷门口站着顿珠、卓玛他们几个孩子。顿珠看见白吉回来了,便问他:“白吉,找到比我那颗还好看的珠子了吗?”
白吉跳下马,也不回答,径直走到他面前,说:“珠子我没有找到,算你赢了!但是咱们三局两胜如何?”
“好!”顿珠点点头:“就依你,你说下一局咱们比什么?”
“下一局,咱们比摔跤!”白吉仰着头,很是自信的说。
几个孩子听完全部哈哈大笑起来。顿珠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白吉,你是上山被山风吹傻了脑袋吧!谁不知道你身子不好,而我是强壮的小牛犊。白吉还是别比了,认输吧!”
“不比一下怎么知道谁厉害!”白吉挑衅顿珠说:“顿珠,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害怕!”听到白吉挑衅他,顿珠的孩子气也上来了,解开上衣系在腰间,赤膊上阵,做出摔跤的起手式:“白吉,打输了可不许哭!”
白吉站在那里很是不屑:“顿珠你这头小蛮牛,今天我就要打得你屁滚尿流!”
顿珠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怒吼一声朝着白吉扑来。白吉却一动不动,任由顿珠扑来,身子一闪,躲到了一边。顿珠身子扑空,咣当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嘴里脸上都是泥土!引得其他孩子一声惊呼,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顿珠很是狼狈的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泥土,心想这白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活了!一力降十会,他虽然身子灵活,但是力气比不上我,等我抓到你,就把你揍得屁滚尿流!
在孩子们中间,打的别人屁滚尿流就已经是特别狠的一件事了!
顿珠调整姿势,在此朝白吉扑来。白吉身子向下一弯,右脚向前一扫,刚好扫中顿珠的双腿。顿珠顿时失了准头,在此摔倒在地!
所有的孩子都大叫白吉好厉害啊!白吉也嘚瑟起来,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怎么样顿珠,认输吧!”
顿珠又摔了一嘴泥,气的不行,爬起来就抱住了白吉的腰,使劲想要把他摔倒在地。可是白吉脚下就像陷进了土里,任凭顿珠怎么拉扯就是不倒!
拉扯了一会儿,白吉有些不耐烦了,便想推开顿珠。可是顿珠的手就像锁一般,白吉怎么也挣不开。白吉有些恼了,举起手一掌排在了顿珠的背上,不偏不倚,正是心脏位置。
顿珠一声惨叫,口中吐了口血,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孩子们登时乱作一团,大喊大叫起来:“顿珠死了!白吉杀人了!”
白吉也吓坏了,伏在顿珠身前看着他微微起伏的胸口,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喊叫声引来了牧民们,老萨满和晓鸢正在一起吃饭,听到喊声也跑了过来。
顿珠的妈妈见到顿珠嘴角有血,以为他真的死了,哭的晕倒在地。白吉的妈妈也拉着白吉使劲打他屁股,一边打一边掉泪。
晓鸢俯身察看顿珠的伤势,搭在手上号脉。顿珠他虽然还活着,但是气若游丝,脉象也逐渐衰弱。她察看后背的伤势,却见被白吉打中的皮肤上留下了一片黑色的掌印,宛如中毒一般!
晓鸢一把拉过白吉,问:“这是谁打的?”
白吉已经吓坏了,哇哇大哭:“晓鸢姐姐,是我打的!是我杀了顿珠,是我的错!”
晓鸢不敢相信,手搭在白吉的脉搏上,只觉他脉象充沛无比,体内居然蕴含着两年的功力,她大惊失色:“白吉,你还是个孩子,怎么能会五毒门的催心掌?说,是谁教你的?”
“五毒门!”听到这个名字,老萨满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世上居然还有五毒门的弟子!晓鸢,你说顿珠是被五毒门的催心掌打伤的?”
晓鸢点点头:“正是五毒门的催心掌,此掌法是五毒门最恶毒的武功,平时都是靠吸食毒虫毒素修炼,内力之中都带着剧毒。被此掌打中后,皮肤上会一片焦黑,呼吸变缓,脉象微弱,若是毒素侵入五脏六腑,就算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了!但所幸白吉是个孩子,掌力不大,所以顿珠中毒不深,没有伤及内脏。但是若没有五毒门的解药,只靠我的医术是救不了他的!”
白吉妈妈一听顿珠还有救,又使劲打了白吉屁股几下:“快跟晓鸢姐姐说,是谁教你的!”
白吉哇哇大哭:“晓鸢姐姐,是我今天上山的时候遇到的一位武功高强的大叔教我的!他原本是说只是教了我一些武功,并没有跟我说他的武功还有毒!”
晓鸢眉间涌出一丝杀气:“好狠毒的人!那个人还在山上吗?”
白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走没走,反正我下山的时候他还在!”
晓鸢吩咐牧民准备一个木桶,烧满热水,并倒进烈酒,将顿珠泡在里面,这样会减缓毒素入侵心腑的速度。自己给牧民讨了一匹马,朝着山上奔去!
夜风呼啸,自她耳边吹过,撩起她鬓间秀发,她的心里却是波澜四起:难道自己隐藏了这么久,还是被人发现了吗!
来到山上,她骑马径直朝山林深处奔去,良久,她瞧见前面不远处火光跳动,便翻身下马,朝着火光走去!
林间燃着一堆篝火。一个高大的男子坐在火堆前,火上烤着一只野兔,油光闪闪,看上去很是美味!
晓鸢一步步朝他走去,边走边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五毒门的人吧!果然是心狠手毒,居然利用那个无辜善良的孩子,说,你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男子听到晓鸢的声音,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那还用问,我利用那个孩子,自然是想要引你出来!”
晓鸢柳眉一竖,眉眼间杀气尽显:“我与五毒门素无恩怨,你引我出来所谓何事?”
男子哈哈一笑:“事到如今,你还想装下去吗?牧民不知你的身份,我可是知道你的身份,曾经阴阳教中,阴阳教主亲传的四大弟子之一的二弟子张晓鸢,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晓鸢心头一惊,眉间杀气更盛:“你应该就是大师兄信中所说的那位韩山童座下的骠骑将军慕言吧!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五毒门的人!五毒门也沦落到给别人当骠骑将军的份上了吗?”
“那总好过你们阴阳教弟子全部被灭门吧!”慕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撕下一根兔腿,就往嘴里塞!
张晓鸢心头一凛,听出了慕言话中的意思:“难道大师兄也遭了你的毒手了!”
他们阴阳教的四大弟子虽然在阴阳教主仙逝之后就隐居了江湖各地,但是各自都知道位置,平日里也会有书信往来。三弟子与四弟子被杀之后,易晓风在给张晓鸢的信中曾提到过此事。她知道两位师弟惨死的消息,却不知道大师兄也被他杀了!
张晓鸢双目含泪,怒喝一声:“你这个狗贼,杀我师兄师弟,我与你不共戴天!”袖中滑出一条长长的银锁链,朝着慕言抽去!
那条银锁链乃是由黄铜混杂着玄铁铸造而成,用起来极为轻便。链头是一个带着倒刺的小钩子,搭在人身上便抓的死死地挣脱不开。慕言一时不查,被钩子抓住手臂。张晓鸢手臂一用力,将他整个身子拉到了身后,慕言摔倒在地,很是狼狈!
慕言爬将起来,身上都是泥土落叶,左臂钩子抓到的地方显出一道血痕,浸透衣衫,伤口皮肉翻卷,边缘处呈现青黑之色。
慕言脸上阴晴不定:“你居然用毒!阴阳教的人果然是阴险狡诈!”
张晓鸢冷笑一声:“若是说阴险狡诈,小女子是万万比不上你慕言将军。若想活命的话,就交出催心掌的解药,否则你也活不长!”
慕言哈哈一笑:“晓鸢姑娘,既然你知道我是五毒门的弟子,那自然也就知道我自幼与毒为伍,身子早已经练的百毒不侵,这种毒根本奈何不了我!”他声音一变,脸上露出浓浓的杀气:“你若想救那个孩子,就把阴阳教主死前写下的那首绝笔预言诗告诉我,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
张晓鸢心头一惊,原来和大师兄说的一样,教主仙逝前窥得天机一事已经被韩山童知晓。他们师兄弟四人隐居前曾立下重誓,决不能将诗的内容告诉任何人,否则就会受到天雷加身的惩罚!师兄和两位师弟定是没有说出来才遭了慕言毒手,她又怎能破誓!
“你做梦!”张晓鸢秀眉一竖,眸中杀气涌现:“我也可杀了你这狗贼,一来可以为师兄师弟报仇,而来也可找到解药救顿珠!”
“阴阳教的人果然都是嘴硬!”慕言冷笑一声:“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抽出腰间长刀,刀光艳艳,朝着张晓鸢砍来!
张晓鸢双手抓住链子,迎上刀刃,刀刃与链子相交,磕出一道火花。张晓鸢趁机将链子在刀身上缠绕一圈,用力一拉。长刀自慕言手中脱手而出,钉进了旁边的一棵枯树内,力透树身!
张晓鸢眼疾手快,一链子抽在了慕言左脸上,登时跳起一道红印。慕言吃痛,向后退了几步,捂着左脸,恶狠狠的道:“我居然没想到,你这个阴阳教唯一的女弟子,却是你们之中武功最厉害的一个!”
“少废话!把解药交出来!”张晓鸢挥起锁链,朝着慕言打去。慕言手中没了兵器,只能闪避。链子打在地上、树上、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慕言右手五指萁张,闪避了一会儿,突然发难,伸手迎着锁链,抓在手心用力攥住。张晓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链子抽出来,却见被他抓的位置已是一片青黑色!
她的链子外面是镀了一层银,银自古以来便是试毒之物。银链变黑,便说明刚才慕言手上有毒。张晓鸢心头一惊,看来他使出了五毒门的催心掌!
慕言冷笑一声,挥起一双肉掌向张晓鸢打来。张晓鸢知道这催心掌的厉害,不敢硬接,也之后闪避,顷刻间,两个的局势便扭转过来。慕言由被动防御变为主动出击,张晓鸢却变得被动起来!
但是慕言的身法与速度比张晓鸢要快,几招过后张晓鸢就有些力不从心,败势渐浓。慕言瞅准时机,抓住张晓鸢的空当,一掌朝她胸口打来!张晓鸢急忙将银链子横在胸口。
慕言一把将链子抓在手中,用力攥住。这次任凭张晓鸢诗多大力气也抽不出来。慕言哈哈一笑,运起毒功集于掌心,链子上顿时冒出道道黑烟。慕言轻轻一拉,那条混着玄铁制成的链子断成了两截!
张晓鸢正惊诧间,慕言左手拍来,击中她的左肩。张晓鸢身子向后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慕言拔出插在树上的刀,慢慢走向张晓鸢:“识相的赶紧把诗的内容告诉我,我可能还会大发慈悲饶你性命!”
张晓鸢咬着牙,恶狠狠的说:“你杀了我便是,诗中内容我是不会说的!”
“那你就去死吧!”慕言顿时失去了耐心,举起长刀朝着张晓鸢砍来。突然,眼前风声四起,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拦在张晓鸢面前,刀光一闪,慕言长刀脱手,向后退了几步!
一个黑衣少年双手握刀,挡在张晓鸢身前,双眸中杀气涌现:“慕言,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慕言稳住身形,定睛一看,脸上的愤怒之色随处可见:“居然又是你这个混小子!三番两次坏我好事!”
原来来人便是许臻华!
他与萧天宇从客栈走后,便一路向西进发,终于在刚才来到了青海湖畔。两人见此处有许多牧民,便找了一个人问张晓鸢的下落。牧民都心地善良,也不知他们是好是坏,就告诉了两人张晓鸢去山上找杀坏人了!
两人皆是一惊,心想定是那慕言找到了张晓鸢的下落,比他们先一步到了这里。不敢怠慢,骑上马朝着山上奔来!
幸好赶上了!许臻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对张晓鸢道:“晓鸢姑娘莫慌,我是你大师兄易晓风的朋友,受易老板所托,来此杀慕言这个狗贼!”
慕言冷笑一声:“就凭你也想杀我,正好,晓鸢姑娘一人上路难免有些寂寞,你就陪她一起,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
话音未落,他只觉后背被一柄锐物穿透,透胸而过,却是一柄匕首。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跟着韩山童这些年,难道还能自顾眼前不顾身后吗?”
慕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胸前也是鲜血四溢。他缓缓转身,看见身后站着一位黑衣少年,笑容冷峻,眉宇间杀气逼人!
“你是谁?”慕言从喉咙间发出一声低吼,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再也没了气息!
许臻华将张晓鸢扶起。她身子微微发抖,对两人道:“多谢二位英雄相救,晓鸢感激不尽!”
“晓鸢姑娘不必客气!”许臻华道:“我与你师兄易老板相识,救你是分内之事!”
张晓鸢一把拉住许臻华的手,问:“易师兄他真的死了吗?”
许臻华点点头,道:“此事便是他临死之前委托给我的!晓鸢姑娘还请节哀顺变!”
张晓鸢听闻师兄是真的死了,不由心中悲痛,缓缓地低下了头!
许臻华望着她花容月貌,脸色绯红,樱唇微启,胸口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在月色映照下甚是娇艳,不由的看痴了。萧天宇在看到张晓鸢的脸时,也是一惊:没想到阴阳教主唯一的女弟子竟是这般花容月貌,若是她不隐居于此,而是在江湖上闯荡,恐怕姐姐那“江湖第一美女”的称号要分一半给他了!
月色下,山林间,三个人,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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