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剑江湖人

卷二,一叶知秋 第十二章,朝天子

    
    第二天一大早,赵延发与萧天宇双双起床。徐沚微已经为他们准备好早饭。萧天宇有一个鸡蛋,赵延发却有两个。这让赵延发很是受用,望着萧天宇,有一种久战之后,终于拿下敌城的喜悦。
    原来是昨晚徐沚微听他提起自己的身世,知他父母双亡,是一个孤儿,从小由义父养大,吃过许多苦,也受过许多折磨。徐沚微对他同情,只觉之前对他不好,便来弥补一下,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赵延发却不知道这些,只以为昨夜他与徐沚微月下谈心,徐沚微对他有了好感才这样做的。
    用过早饭后,二人便来到后院的小屋内,却发现徐逸之早就在那里等候。见二人过来,徐逸之很是难为情,道:“赵盟主,萧教主,让二位来为我烧火,实在是不好意思。”
    赵延发与萧天宇二人连忙摇头说不用客气。这是徐沚微让他们来的,别说是来烧火,就是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是一百个愿意。
    徐逸之望着眼前还未成型的宝剑,道:“这柄剑是青城派掌门玄微道长托我所铸。我必须与今日将它完成,好给玄微道长送去!”
    二人一听事态紧急,不敢怠慢。赵延发急忙拉住一个风箱,运起神力,使劲拉动。顷刻间呼呼风动,直直灌入炉火之中,顿时将炉火烧旺,火焰腾腾而起,将周围空气也烤的炙热难耐。
    面前一共有三个风箱,分别在东西南三个位置,两人只能各执一个。但是两个风箱灌入的劲风还不足以让火焰熔掉钢铁。正在赵延发一筹莫展之际,却见萧天宇松开风箱,站起身来,双掌朝着炉火一拍,便有浑厚炙热内力顺着掌心涌入火炉,顷刻间火焰燃烧更旺。
    原来他见炉火温度尚不能熔掉钢铁,便突发奇想,为炉火中注入“南明离火掌”的掌力。这掌力暗含明火之劲。炉火与之相遇,燃烧的愈发剧烈,却是比两个风箱拉风还要厉害。
    眼见火中那未成形的宝剑开始变色,徐逸之微微一笑,似乎在赞许他这做法。赵延发见了,心中不服,也站起身来,运起玄功,朝着炉火拍过去。他这一掌蕴含着“玉清太玄功”的内力,顷刻间化为涓涓清风。炉火本来就旺,一遇到风,更加如虎添翼,噌的一声,火焰腾起一丈来高,火舌蜿蜒晃动,怒不可遏!
    因为两人浑厚的内力加持,不一时那铁块便全身通红,却是比寻常风箱快了几倍。徐逸之用铁钳将铁块夹出来,放在那块铁板上,举着铁锤,咣咣敲打起来,顷刻间火花四溅,打铁声铮铮而起。
    二人也各自撤去内力,微喘粗气,直直的盯着徐逸之手中的铁块。不一时,那块烧的通红的铁块就变得黑黝黝的,又细又长,隐隐可见是剑形。徐逸之夹着那黑铁,将其丢进旁边的水桶中。只听刺啦一声,一股白气腾腾升起,水面也泛起层层气泡。待那黑铁冷却之后,徐逸之却又将其取出,丢进火炉。待他烧的通红之后又取出,捶打几下,在丢进水桶中,如此竟反复了十几次。
    最终,那块黑黝黝的铁块,成了一柄白白闪闪的长剑。徐逸之在磨石上开了刃,装上剑柄剑镡,握在手中,闪闪生寒。
    徐逸之寻得一个粗壮的木桩,握住剑柄用力一劈,蹭的一声,长剑将木桩削成两段,断口整齐没有半点毛刺,剑刃上也无半点缺刃。赵延发与萧天宇皆是一惊,心道这寻常黑铁铸成的剑就已经如此锋利,若是那玄铁铸成的神兵,岂不是真的可以天下无敌了!
    三人正在高谈阔论间,徐沚微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叫道:“爹爹,不好啦,外面来了好多坏人!”
    徐逸之心头一惊,问道:“可是天剑绝刀山庄的人么?”
    徐沚微吓得脸色苍白,喘着粗气,胸口急剧起伏,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看见河上来了许多人,却是乘着良爷爷他们的船。”
    三人心知不妙,急忙奔出后院,来到门外,遥遥望去,只见秦淮河上,遥遥驶来五条小船,船上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却有五六十人之多,各个手持刀剑。良爷爷与几个艄公被他们刀架在脖子上,摇着船桨,看上去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转眼间,五条船靠岸,船上五六十人先后下来,大步朝着徐逸之走来。为首一人,手持折扇,一袭白衣,书生打扮,走到徐逸之面前,双手作揖,道:“这位便是徐逸之徐大师吧?晚辈是青城派玄微道长的弟子谢安,今日前来是家师有命,让我取回家师托付徐大师铸的那柄苍松剑。”
    徐逸之见他身后那几十人穿着打扮各不相同,凶神恶煞,不像青城山上的道士,更像是江湖中人,微微一笑,道:“谢少侠既然是玄微道长弟子,又岂能是俗家之人打扮,为何不着道袍,挽发髻,持拂尘,却执折扇冒充白衣秀才?”
    谢安微微一笑,道:“只因道袍太过显眼,出行难免张扬,晚辈为了掩人耳目,只好做这书生打扮。”
    萧天宇突然冷笑一声,道:“谢少侠若是真的想掩人耳目,就不会带着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来了。倒不如我教你个法子,你披上一件毛皮,蜷着身子,趴在地上用四足爬行,会更加掩人耳目。”
    听萧天宇说让谢安扮做狗的样子,徐沚微哈哈笑了出来。赵延发虽与萧天宇不合,但是大敌当前,他们便是一伙的。听他对谢安出言相讥,也是忍俊不禁。心想他这损人的话,也是极为出色。
    谢安脸上阴晴不定,咬咬牙,问道:“你是何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他见萧天宇满面风尘,便把他当成了给徐逸之打杂的小厮。萧天宇知他认错了自己身份,也不反驳,微微一笑,道:“在下乃是徐大师手下一名打杂的小厮。我家徐大师有一个习惯,若是来的是人,便由徐大师说话,若来的是畜生,徐大师便无需说话,只由我打发便是!”
    徐沚微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赵延发也是摇头失笑。谢安听的刚才萧天宇让他扮成狗,此时又暗讽他是畜生,顿时火冒三丈,怒吼一声,挥起折扇朝萧天宇打来。
    萧天宇身兼玄冥教无数神功,面对刀剑加身也丝毫不惧,更何况这区区折扇。便不放在心上,举起右臂,大袖一挥,竟是不运内力,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
    谢安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将折扇一开,朝着萧天宇的右臂打去。他这一击带着滔天的怒气,只听嘭的一声,折扇打中萧天宇右臂。一股剧痛传来,萧天宇一惊,这才发现那折扇的扇骨竟是铁制的,十分沉重。萧天宇一时大意,没有运功,竟被谢安伤到,不由怒火中烧,左掌奇出,朝着谢安胸口打去。
    谢安也不闪躲,拇指在扇柄一按一拉,十支铁制扇骨竟立了起来。谢安用力向下一划,扇骨划破了萧天宇的手臂,留下了十道殷红的血痕。而萧天宇一掌也拍在了谢安胸口,嘭的一声,谢安惨叫一声,口中喷出一股血箭,向后连退数步,若不是被身后那侠客们扶住,恐怕早已倒在了地上!
    萧天宇望着手臂上的十道血痕。那折扇扇骨并不锋利,只是划破了皮肤,伤的不深,但是血痕四周却是青黑一片,似乎是中了剧毒。萧天宇急忙运转玄功,想要将毒血逼出,却见血痕处青黑之色不减反增,令他心中大惊,面上却依旧十分平静,看不出一丝慌乱。
    徐沚微见他受伤,心中关切,跑上前来察看伤势,用手帕为他擦干血迹。掏出一瓶金创药倒在他伤口上抹匀。突然间,伤口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萧天宇闷哼一声,额上汗珠渗出,青筋暴起,看上去极为痛苦。徐沚微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却见那伤口之处青黑之色更重。这才知道他中了毒,起身朝谢安骂道:“你这混蛋,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的样子,却做了连畜生都不如的事!”
    谢安拭去嘴角鲜血,哈哈大笑:“这位便是徐大师的爱女徐沚微徐姑娘吧,果然是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只不过也忒没教养,说出这么粗鲁的话来!实在不该!”
    徐沚微骂道:“我若是对人说话,自然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对畜生,骂他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剁了喂狗去!”
    谢安恶狠狠的叫道:“就让你先过过嘴瘾吧,等我一会儿将你们全部拿下,把你舌头割下,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心知徐逸之父女武功不高,这小厮虽然会武功,却已被他毒伤,拿下他们易如反掌。一使眼色,身后冲出一虎背熊腰的大汉,一手持刀,大步跨来,伸手朝着徐沚微抓来。
    电光火石间,只见一人影纵步而来,挥出一掌,嘭的一声打在那大汉胸口。那大汉惊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向后疾退数步,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赵延发挡在徐沚微面前,衣袍无风自动,宛如天神一般,沉沉一声:“你这畜生怕是忘了我还在!”
    谢安见他也是风尘仆仆,也认为他是给徐逸之打杂的小厮。但见他一掌立威,心中震惊,为何这两个小厮武功竟如此之高!
    赵延发击倒大汉,转身看了看萧天宇。此刻他双目紧闭,额上尽是汗珠,右臂伤口处青黑一片,竟没了知觉。萧天宇暗运内力,却始终无法将毒血逼出,心中焦急万分。
    突然间,一只大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一股浑厚磅礴的内力自掌心涌出,带着浓浓暖意,渡进了他体内。萧天宇猛然睁开眼睛,却见是赵延发,心中虽是感动,嘴上却不依不饶:“不要以为你替我化毒疗伤我就会感激你,你做什么都是无用的。”
    赵延发微微一笑,道:“你以为我愿意救你么?若非大敌当前,我才不救。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人数众多。若不是你我二人联手,恐胜不了他们。你我便暂且放下夙愿,专心御敌吧!”
    其实二人之间也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互相都喜欢徐沚微,便把对方当成了敌人。二人虽总是明争暗斗,却都无害人之心。
    萧天宇微微一笑,却是默默赞同。徐逸之望着两人暂时冰释前嫌,心中一喜,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忽又脸色一沉,长叹一声。
    赵延发是用“玉清太玄功”的内力为萧天宇祛毒疗伤。这“玉清太玄功”不仅能治愈伤口,还能令人百毒不侵。渐渐地,萧天宇右臂越来越暖,开始有了知觉。青黑之色越来越浅,伤口也逐渐愈合。慢慢的恢复过来。
    他站起身来,一声长啸,如一记惊雷,响彻在众人耳畔,久久不去!谢安在心里暗暗吃惊,不知这赵延发用了什么神功,竟将他的毒全部化解,实在是强的离谱!
    他二人一左一右,护在徐逸之与徐沚微身前,宛如两大仙人,遗世独立。萧天宇冷笑一声:“你们若想强抢宝剑,那便来吧。”
    谢安那受得了这等侮辱!心想你们二人武功再强,我身后这些江湖侠客也不是吃素的。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施展人海战术,纵使你们神功无敌,也会有累的时候,到时候我便亲手血刃你二人,以报这侮辱之仇!
    他将手中折扇一挥,身后那五六十人听的号令,举起手中兵器,喉咙间发出阵阵低吼,朝着二人杀来。萧天宇运起玄功,护住身体,脚下施展“惊鸿掠云功”,身形宛如鬼魅一般,冲进人群之中,双掌翻动。他身法诡异,掌力又迅猛,不一时便击倒三人,各个口喷鲜血,倒地气绝身亡!
    其他人见他年纪轻轻,却出手狠辣,竟不敢莫其锋芒,纷纷退散。却不料萧天宇不依不饶,欺身相近,打出几掌,砰砰砰又连毙四人。此刻他双目充血而红,衣襟上溅满鲜血。眉宇间杀气正盛,令那些侠客见了不由胆战心惊!
    赵延发虽有“玉清太玄功”傍身,却心地善良,不忍造下杀孽,只是将敌人击昏便可,出手自然有所顾忌。所以这“玉清太玄功”强横的内力由他施展起来,便少了几丝威力。
    赵延发一连击倒五人,却被十几个侠客手持刀剑围在中间,渐渐逼近。刀光剑影霍霍,映着寒寒的杀气。赵延发本想施展“玉清太玄功”那雄厚的内力将众人打退。但转念一想这“玉清太玄功”威力惊人,若是一招打退这十几人,定当要出全力为之,若是一不小心将这些人打死了,便有违他不杀人的初衷。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只是一味后退,极为狼狈。
    萧天宇瞧出了赵延发心思,又一掌击毙一人,鲜血四溅之间,只听他大叫一声:“你不杀他,他却杀你,慈悲之心也要看清局势。文殊菩萨悟道成圣之时,也曾持剑斩杀三千魔鬼。仙圣尚且如此,你一个凡人又如何!”
    萧天宇一字一句,如晨钟暮鼓,敲醒了赵延发。他运起玄功,双掌向前齐齐一推,刹那间周身真气激射而出。只将众人手中刀剑齐齐震断,或是射穿身体。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接连倒地,吐血身亡!
    他这一招瞬间击毙十几人,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徐逸之面上阴晴不定,徐沚微也是瞠目结舌,心想那个老实忠厚的赵延发,竟也有如此可怕的一面!转念又一想: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他既然是武盟的盟主,若没有半点威严,如何能镇得住众多高手,又如何能打的下这天下?
    赵延发一招立威,令所有人退散。他急忙转身望了望徐沚微,却见她眉眼含笑的望着自己,心知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杀人而害怕,心中大喜。又瞥见徐逸之满面愁容,不明所以。
    一时间,五六十人已被两人击毙二十几个,另有七八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谢安脸上肌肉抖动,暗咬银牙,杀气咄咄,怒吼道:“谁若是能杀了这两人的其中之一,我便赏他黄金万两,豪宅一座,美人十个!”
    众侠客闻听此言,都知道这谢安谢少爷家大业大,并没有说大话。于是乎群情激奋,再度杀将上来。萧天宇冷笑一声,朝赵延发道:“这些都是亡命之徒,并不怕死,赵盟主万万不可再手下留情了!”
    赵延发微微一笑,道:“谨记萧教主教诲。”
    一众侠客冲杀上来,赵延发与萧天宇一左一右,将身欺近。冲在最前面的两人却是倒了大霉,被他二人一人一掌,打在胸口,抓着领子向后一丢。两个雄壮威猛的大汉就像小鸡子一般,被丢出了几丈之外,摔在地上,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二人在人群中一顿冲杀,顷刻间人群中惨叫声此起彼伏,一道道血箭喷涌而出,接连有十几人倒下。赵延发萧天宇两人都是神功盖世,天下鲜有敌手,纵使人数再多,也不过是多耗上一段时间而已。
    徐沚微见二人来去自如,潇洒飘逸,忍不住大声叫好。这样令二人更加兴奋,竟暗中又较起劲来,竟比起赛来,看看谁击毙的人更多。徐逸之望了望二人,又望了望自己宝贝女儿,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不由长叹一声。
    二人较起劲来,掌下力道更狠。一掌击去,只将剩下几人头骨打碎,脑浆迸裂,极为惨烈!一时间,河岸之上,尽是伏尸,鲜血横流。风景优美的秦淮河岸,转眼间成了恐怖血腥的修罗道场。
    二人立在原地,四下张望,却不见谢安踪影。却听徐沚微大声呼喊:“良爷爷,良爷爷!”
    二人随声望去,却见谢安挟持这良爷爷,划着船,已经逃走。徐沚微担心良爷爷的安危,焦急万分。萧天宇叫了一声:“莫慌!”施展开“惊鸿掠云功”,双足踏着河面,宛如平地,朝着谢安追去。
    谢安见小船已经划出数里,与河岸遥遥相对,以为自己能安然逃命,松了一口气,心想那两人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突然听见河面上似有水波拍打之声,好奇望去,却见一个人影踏着河面而来,宛如天仙,却正是刚才被他折扇伤到的萧天宇!
    谢安心中大惊,掏出一把断剑指在良爷爷腰间,恶狠狠的叫道:“老头,快点给我划船。若是让那人追上,你也免不了一死!”
    良爷爷心中害怕,便拼命划船。但他年老体衰,又岂能甩得开轻功高强,内力深厚的玄冥教教主萧天宇?不消片刻,萧天宇便已经离他不过一丈距离。
    谢安心里慌了,一把推开良爷爷,抓起船桨拼命划着。耳听水波拍打之声越来越近,心中又惊又慌,弃了船桨,反手将良爷爷挟在怀中,将手中断剑指在他喉间,朝着萧天宇大喊:“你不要过来,再上前一步我就将这老头杀了!你那女主子对他很是敬爱,若是知道他因你而死,会有多伤心你定是知道!”
    原来到这时谢安还以为萧天宇是徐逸之手下打杂的小厮。萧天宇暗自发笑,却怕谢安真的会下手杀了良爷爷。他此刻踏水而来,若是谢安真的动手,他定是无法救下。若是在平时,这良爷爷死便死了,大不了萧天宇在上去杀了谢安为他报仇便是。但是他也知道这良爷爷与徐沚微关系亲密,平日徐沚微把他当成亲爷爷对待。若是他真的死了,恐怕徐沚微会伤心欲绝。心电一转间,嘴角一笑,已是有了对策。
    只见他脚尖一挑,有一滴水珠从河面飞起。萧天宇运起玄功,将水珠吸在掌心,将内力护在周围,使水珠长时间凝结不散。他用内力一催,将水珠弹射出去。水珠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嗖的一声,打在谢安的手背上,瞬间散开!
    谢安只觉手背一阵剧痛,断剑脱手掉在船上,反手一看,只见手背上血迹斑斑,且有一丝微凉,不知他用了什么暗器伤人。正惊异间,却见萧天宇一个起落,落到船上,出手迅速。抓起良爷爷便丢进了河里。他知道良爷爷在这秦淮河上做了几十年的艄公,水上功夫定是了得,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
    果不其然,良爷爷身子没入河水的瞬间,突然又浮了上来,以脚蹬水,双臂展开,竟比徐沚微水性还要好。
    谢安见萧天宇上了船,怒吼一声,挥起折扇打来。萧天宇有了刚才的教训,运起玄功,举起手臂迎了上去,只听咔嚓的一声,十根铁制扇骨竟被他齐齐震断,脱手而出,掉进水中。
    谢安被他内力反震,扇柄竟划破了他的掌心,顿时鲜血如注。谢安惊的瘫倒在地,叫道:“我是江南谢家的大少爷,我爹是谢无义,你到底是何人?你不能杀我!”
    萧天宇并没有回答,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他身子提起来,举掌朝他天灵一拍,反手丢进水中。谢安挣扎了几下便沉了下去,接着便咕咕冒出几股血水来,转瞬间将河面染成了一片血红!
    萧天宇望着那股血水,眉头紧锁,只觉有些不对。突然间,谢安沉下去的那处水面上突然泛起一大片水花。谢安竟然又从水底跳将出来,瞪着大眼,朝着萧天宇狠狠撞去。
    萧天宇心中一惊,一掌拍出,只觉他身体僵硬,却是已死之人,定然不会自己跳出来,定是被人大力抛上来的。却见河面上又泛起四股水花,分别从四个方位跳出四个黑衣人,手中个持着一条铁链,朝萧天宇掷来,缠住他双手双脚之后,复又没入河中,只露出半个身子来,手上用力,抓着铁链朝着四个方向拉扯。
    萧天宇手脚被缚,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运起玄功,将力量集于双手双脚之上,用力一震。那缠在他身上的铁链被齐齐震断,四人也一下子失了重心,跌落河中,转身便逃。
    萧天宇怒吼一声,抓起船桨朝东边丢去,又拿起谢安的断剑朝西边掷去,又抓起一截铁链北面投过,最后纵身而起,朝着南面追去。
    一时间,船桨击中了东边那人后脑,嘭的一声裂开一道大口子,脑浆迸裂,短剑又刺进了西边那人眉心,一截铁链击中北边那人后心,而他则是一掌打在了南边那人的天灵。
    顷刻之间,四人同时身亡。这次不同于昨晚,这是在水面之上,萧天宇做不到来去自如,只能借助身边事物,才能将四人同时击杀!
    良爷爷从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吓得呛了一口水。萧天宇一把抓住他后心,踏水而去,跃上船身。此刻的秦淮河上,血色更浓,阳光照耀在上面,鲜红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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