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1997之阳泉酒家

    
    印度母山羊海黛，白绸缎光亮的头被砍了下来，牢牢地嵌在一大块血饼的中央。
    白白的又细又长的筋腱。也显露在外面。嘴边满是泡沫，那双大苹果似的眼睛，原来闪闪发光像金子，现在由于内出血，斑斑点点，像烂桃，死气沉沉。
    纽约警察局局长查德·麦克被一种本能的恐怖吓呆了。
    出于这种恐怖感，他尖声怪叫，喊他的佣人快来。
    同样出于这种恐怖感，他给柯里昂家族的军师汤姆·黑根打电话，难以控制自己，发出了威胁。
    他语无伦次地狂乱地大发作。
    黑人女佣被吓坏了，连忙把附近巡逻的副警长叫来，副警长有叫来了查德·麦克的心腹，纽约警察局助理警监和刑事组组长。
    但是，在他们到来之前，查德·麦克已经恢复常态了。
    他刚才是陷于严重休克了。
    “什么人能忍心把价值十万美元的牲口一下子毁掉？”
    “事前一句警告也没有……毁掉这么美丽优雅的生命……”
    “采取这种行动之前不进行任何谈判，用行动废除谈判。”
    “这种冷酷的行为，这种无视任何价值标准的蛮干，说明幕后策划者把他本人当作自己的法律，甚至当作自己的上帝。”
    …………
    这时，查德·麦克接着想到：“很明显，必须有人先用蛮力把海黛拉出曼哈顿水手俱乐部。”
    海黛是一个烈性姑娘，陌生人拉扯，都会挨到山羊角的野蛮撞击。
    “海黛拉出以后才会有人用斧头，从容不迫地把巨大的三角形的羊头砍下来。而值夜班的驻点警员们却硬说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查德·麦克觉得这不可能。
    警察队伍里面，而且是自己的嫡系手下里面，有人被收买了。
    能把海黛头放进被窝里，而没有任何其他动静，那说明家里已经被渗透了。
    周围的人都不可靠。
    …………
    查德·麦克并不是一个蠢人，他只不过自私透顶罢了。
    他错误地认为：他在他的世界里所操纵的权力，比柯里昂家族老头子的权力还要大得多了。
    其实他只要认真一想就会明白，实际并非如此。
    这个信息他现在才领会出来，尽管他的钱很多，尽管他同纽约市长有密切联系，尽管他一再声称，自己在警队和地下世界的影响力。
    但一个默默无闻的意大利人会想出办法要他的命，真是会要他的命！
    原因就是他和飞面大神の居酒屋进行了接触，收了一盒特产。
    这种因果关系实在难以相信。
    …………
    “人们没有任何权利那样蛮干！”
    “如果人们都那样蛮干，世界也就不成其为世界了。”
    “这是疯狂！”
    ”这就是说，你有钱，有人，有发号施令的权力，照样不能为所欲为……这是疯狂的。”
    查德·麦克压低着声线，在屋内来回踱步。他让披着外套赶来的医生，给了他一付非常温和的镇静剂。
    药帮助他镇静下来了，也能进行清醒思考了。
    真正使他震惊的，就是维托·柯里昂这个人如此随随便便地就下令毁掉价值十万美元的美人。
    这可是纯粹阿萨姆邦血统的北印度白山羊。
    那种百转千回的体验感，可以令任何一位船长，登上极乐世界。
    …………
    十万美元啊！
    而且，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头而已。
    查德·麦克一阵发抖。
    他想到他已经建立起来的这套生活。
    因一时任性而把这一切都豁出去？
    这真是发疯。
    也许他能够顺藤摸瓜，最后查出维托·柯里昂。
    但是，杀一头山羊，法律能判什么刑法？
    “哈哈哈哈…………”
    查德·麦克放声狂笑起来，他的私下嫡系警探、私人医生和佣人，全都注视着他，心情紧张而忧虑。
    …………
    同时，另一种想法涌上了查德·麦克的心头，这是他真正恐惧的。
    因为有人如此傲慢地蔑视他的权威，他将变成东海岸暗黑世界的大笑柄，那警察局在纽约建立的秩序和威望就完蛋了，他也就完蛋了……
    ………………………………
    第二周，飞面大神の居酒屋附近的警察们开始减少，纽约警察们的巡逻路线，开始故意绕开各家飞面大神の居酒屋……
    “二代の瓦里斯，糟糕……纽约港的六号码头……”
    阿米尔·拉扎扎德，急匆匆的前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