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极道之招吗?
双刀长鸣。
斩原天刀·斩原!
巨灵一族至强刀道之中的禁招,也是澎湃而出。
轰!
刀光与刀光的辉映。
刀道与刀道的碰撞。
凌彦君的眼中,突然无法遏制地闪烁起震惊的光芒。
因为——
扑面而来的刀意,竟是瞬间就碾碎了他的新灭空刀之力,湮灭之力将他包裹,完结了他周身的一切防御之力。
“怎么会?”
他大惊,旋即迅速后撤,想要脱离战场。
然而,下一瞬间,被李牧的刀意淹没。
湮灭。
李牧收刀而立。
虚空之中,丝丝缕缕的黑色氤氲流转。
石桥之下,怒吼声响起。
一头黑色的巨大麒麟,从魔渊深处疯狂地冲上来。
它的脚所踩踏之处,一朵朵黑色的魔焰之花盛开在虚空。
麒麟化作凌彦君的身形。
“你怎么会拥有这种力量?”
凌彦君落在石桥上,盯着李牧。
这个年轻人,明明只有帝境初阶的修为,为何却掌握着如此惊人的刀道?
自己的新灭空刀,竟然都都被其信手破解?
而且,施展的还是斩原天刀的奥义。
难道自己参悟无数岁月,得到的新灭空刀,竟然还不如巨灵一脉的斩原天刀?
不。
不应该是这样。
“这世间,并非是只有你一个人,掌握着两大至强刀道。”
李牧道。
未能一击斩杀凌彦君,李牧并不觉得可惜。
这头麒麟王,在久远岁月之前,就已经投靠魔祖,获得了不死之身,远超普通仙帝的血气再生之术,只要黑潮不尽,就可以不死。
之前,他已经以刀意,将周围百里之内的黑潮,都彻底逼开。
没想到,却忽略了石桥之下,魔渊之中的魔气。
“是了,我明白了。”
凌彦君猛地反应过来。
当年的李牧,施展的便是另外一种刀道。
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刀道。
抬手之间,就击败了自己。
这个年轻人的境界虽然只是帝境初阶,但是他对于刀道的领悟,在无数岁月之前,就已经超过了自己。
他的境界没有增长,所以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一直都在参悟刀道?
所以,才有如此可怕的刀道战力。
凌彦君一阵脑补,觉得自己彻底想清楚了。
“既然如此的话,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新·灭空刀。”
凌彦君的神色,变得阴狠诡谲了起来。
他的周身,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
与之前的麒麟族力量,截然不同。
是魔的气息。
这种黑色的力量,缭绕闪烁,仿佛是一蓬巨大的黑炎,将凌彦君的身体包裹,让他周身的皮肤,也逐渐黑化,一片片黑色的麒麟鳞片,从肌肤之下生长出来,就连面部,也不例外。
投靠了魔祖的生物,自然是已经彻底的魔化。
李牧冷笑。
“当年,你也不过是接触魔的力量,才几百秦空域,今日,当你自己修炼领悟的一切,都化作苍白无力的云烟时,你能想起的,能拿出来的,依旧是别人的力量,呵呵,如你这般的心性,谈何刀道?”
李牧冷笑。
凌彦君哈哈哈大笑:“愚人之见,力量从来只有强弱,没有自己与他人之分,只要能够击败对手,任何力量都可以为己所用。”
他手中的刀,也急骤地闪烁起黑色的暗光。
那是魔的鳞片。
麒麟的鳞片和魔的鳞片,终于完全融合了。
比之无尽岁月之前,凌彦君的最强力量,不过是完全利用魔鳞,显然更加精进了一层。
“现在,你如何败我?”
凌彦君犹如从魔渊之中走出来的魔神,威压爆棚。
李牧没有回答。
他将那块破碎的南天门牌匾,取出来,一块一块地拼凑好,然后立在了石桥上。
“今日,就在这故人之物前,斩你狗头。”
李牧双手握金刀。
再一次释放自己的刀意领域。
璀璨如银,灼灼如金。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仿佛是大日和银月,在同一时间,升起于诸天之上。
虽然没有凌彦君那种霸道无匹,威凌天下的狂暴,但却有一种空灵无双,仙意流转,似是仙王凌九天。
凌彦君的眼神眯起,心中的霸道战意,催动到了顶点。
“杀。”
最巅峰的极道之招,倾泻而出。
李牧眼中,也是金银光芒流转。
眉心一道竖眼开启,洞察,窥视,预见万物。
“杀。”
刀意领域也倾泻而出。
轰!
这是当世两大刀道至强者最后的碰撞。
一瞬间,石桥之上,仿佛是有一轮昊天大日冉冉升起。
刺目之光,照耀整个魔庭。
一层又一层的光圈辐射,朝着四面八方流转。
整个过程,漫长的仿佛是过去了无数会。
但这个过程,却又短暂的仿佛是白驹过隙的一瞬。
当璀璨光芒散去。
石桥上,已经布满了裂纹。
李牧和凌彦君的身影,都站在桥面上。
能量乱流余波形成的空气流,拂动了李牧的长发,丝丝飞舞。
他的手中,双刀已经不在。
而对面的凌彦君,这位麒麟族的黑暗之王,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伤痕,手中的魔鳞双刀,完好无损,眼神中,带着璀璨的神华,盯着李牧,缓缓地道:“好刀。”
砰!
身上的黑色鳞甲破碎。
手中的魔鳞双刀崩裂,化作黑色烟气。
噗~!
他张口喷出一道黑色的鲜血。
那血雾喷射在虚空中,瞬间化作黑色魔气飘散。
滋滋滋!
凌彦君的全身,都喷射出黑色的血雾。
仿佛是体内的血液,被一种可怕的力量压迫着,迫不及待地从每一个毛孔之中喷射出来。
砰!
他身形扑倒。
李牧走过去。
他一把抓住凌彦君的头发,将其拖着,来到了那块破碎的【南天门】牌前。
凌彦君极度衰弱,无法挣扎。
他看到这块碑,就知道,自己输得一点儿都不冤。
那样疯狂的最后一击,将脚下这魔祖加持过的石桥,都已经震裂,将百里之外观战的魔军不知道湮灭了多少,但这块临时拼凑起来的石碑,却是完好无损。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李牧根本未尽全力。
在碾压自己最强之招的时候,他还能分出余力,保护好这块碑,丝毫不受损……两个人的对比,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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