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你

    
    保罗进来的时候傻眼了，满地的狼藉，男人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喝了不少。
    司徒煜不知道的是，意外总是在生活中的某一瞬间与你不期而遇，就如成年后他们。
    “老板，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呢？”
    “你说呢？”男人阴笃的扫了一眼。
    “啊，什么意思，九儿小姐不是和你共进晚餐吗？”保罗在冰刀似的目光中，磕磕巴巴的问道。
    “保罗，你不是说贝乐今晚不回来的吗？”
    ‘对啊，她是这样说的，我还特意找人查了。’
    “你找的谁？”
    “嗯，阿雨！”
    “开了，让他滚蛋！”男人眯眯眼。
    “哥，你的意思是，他是叛徒？”
    保罗跑过来坐在司徒煜的身边，不敢置信的双目圆瞪。
    “你说呢，还是觉得我是个废物？”
    “不不不好，让我想想！”
    “滚！”
    “你的意思是，你和九儿吃饭的时候，她回来了？”
    “废话！”
    “哥，这个女人城府极深，你还是悠着点吧！平时看她像个小白兔，没想到竟然是白莲花！”
    保罗撇撇嘴。
    “好了，不说这些，苍狼有消息吗？”司徒煜烦躁地摆摆手。
    “嗯，苍狼说，九儿曾经到过东南亚，其他的查不出来！”
    “东南亚，她去那里做什么？”
    保罗脸色凝重，“煜少，关键的不是去东南亚做什么，而是小姐去东南亚的时间，刚好就是她消失的那段时间！”
    “你说什么？”男人猛地睁开眼睛。
    “小姐去东南亚的时间，就是她十八岁之前消失的那段时间！”保罗咽咽口水，生怕让男人杀人灭口。
    男人久久没有说话，半晌颓废地扒拉着头发，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
    “保罗，告诉苍狼继续查，还有保护好自己，活着什么都有！”
    “哥，你放心吧，苍狼心里有数！”
    “嗯！”
    保罗心有些隐隐作痛，因为这是男人第一次流露自己软弱的一面。
    曾经在战场上都铁骨铮铮的男人，此刻却因为女孩，眼睛都是深深的伤感。
    “老板，希望你永远想着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可是保罗不知道的是，在司徒煜心里，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九儿就是他的命。
    是不可以碰触的命脉，可是有些人却不怕死的碰了。
    司徒煜头隐隐发痛，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九儿，东南亚？和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地方，你怎么会去呢？”
    ‘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好好在学校，却要去那里！’
    “苍狼，如果查到九儿小姐任何事情，先告诉我？”
    屏幕里的保罗，难得的深色凝重，“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做你照做就是了！”
    “保罗，你知道的，我是老大的人！”
    “我知道，但是如果想让你老大受伤的话，尽管告诉他！”
    “啪！”
    “妈的，一个娘娘腔都这么血腥！”
    苍狼哭笑不得。
    “叮叮叮…”
    “什么事情？”保罗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吆，大经纪人，这是谁惹您了？”苍狼调侃道。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放了啊，我怕熏到你！”
    ‘苍狼，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九儿是老大的命脉，但是老大是我哥，是我的命脉。你懂吗？’
    ‘保罗！’
    “别人，我管不了，但是我哥，我必须管到底！”
    苍狼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保罗，他舌头顶着上颚，半晌后点点头。
    “我尽力！”
    窗外华灯初上，街上都是形形色色的人，不管回家，还是上班族，都是一脸的疲惫。
    “人为什么要活着，而且活的这么累，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哥哥有事情的！”
    龙子进来的时候，女孩抱着双膝坐在飘窗上，眼神有些缥缈，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这浩瀚星空中。
    “寒冰，在想什么？”
    “龙子，你知道什么是比悲伤还要悲伤的事情吗？”
    “什么？”
    女孩浅浅笑着，今天的她似乎和往常不一样，男人心隐隐作痛。
    “就是你还活着，那些痛苦的记忆如影随形。如果你死了，痛苦有人会替你记着！难道不悲伤吗？”
    龙子走过去，轻轻拥着女孩单薄的身体，“虾子，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你都知道了？”
    程九儿平静的看了一眼龙子，那张明艳照人的脸，此刻苍白的犹如黑夜里的鬼。
    “嗯！”男人心疼地抚摸着女孩消瘦的面容。
    寒冰笑靥如花，拉着男人在身侧坐下，舒服地靠在他怀里。
    九儿不知道的是，她的笑容深深刺痛了龙子。
    “龙子，你知道吗？”
    “虾子，如果回忆让你痛苦，我们可以不说的！”
    “没关系，过去这么久了，我应该面对！”
    “你这次再次进入梦魇，是不是和司徒煜有关？”男人阴沉着脸。
    “也许吧！呼……当年哥哥离开我，后来妈妈也走了，不过都过去了！”
    寒冰的轻描淡写，让龙子更加的心疼，“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应该早点回到你身边！”
    “龙子，我们曾经认识？”女孩大眼睛让男人有些狼狈。
    “嗯，我是小胖！”
    “小胖？就是那个小时候在司徒别墅和别人打架的小胖？”寒冰惊讶地起身。
    “对啊？可是能不能不要老是喊我小胖，人家现在可是玉树临风！”
    “呵呵，大男人脸红什么？”寒冰调侃道。
    “你还说，小时候我经常让人欺负，就只有你帮我出头！”
    “什么呀，我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也对，当时的你一副大姐大派头，吓得那些人屁滚尿流的！”龙子嗤笑着。
    “哈哈哈…”
    两个人似乎都回到了天真烂漫的童年，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是寒冰第一次去的京都。
    “谢谢你，龙子！”
    “客气！”
    “龙子，为了找到我，你简直就是煞费苦心啊！”寒冰阴森森地问道。
    “冤枉啊，我们的再次相遇可是缘分！”男人滑稽地举起手。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特种兵出身！”
    “特种兵”陌生而又熟悉的字眼，女孩再次陷入了痛苦，如果他还活着，是不是和龙子一样，在自己身边。
    “龙子，你知道吗？曾经也有一个特种兵，他用命保护着我，可是后来他不见了！”女孩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像断线的珠子。
    “寒冰，也许他现在好好的，说不定已经升官发财了！”
    “龙子，你不要安慰我了，那里是什么地方，是雇佣兵的天堂，最肮脏的地方。”女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寒冰，我们不回忆了！”男人心疼地安抚着。
    “龙子，如果不是司徒薇安，也许我还是会像鸵鸟，永远头埋在沙子里，苟且偷生！可是已经五年了，我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地活着。”
    “虾子！”龙子轻轻唤道，生怕吵醒了似的。
    “我是不是很贱？”
    “胡说八道什么？”龙子训斥道。
    “我惦念着哥哥很多年，可是我还挂念另一个男人！”
    “因为那个男人，曾经用命来保护你，你只是感动而已！”
    “龙子，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女孩再次泪流满面，哭的泣不成声。
    “好，你说，我听着！”
    女孩紧绷着身体，靠在龙子的怀里，回忆着那段不堪的经历。
    “那年，我高三下半学期，想着大学的学费，就做了一份兼职，每天下班很晚…”
    程九儿背着书包，疲惫地扭动着脖子，更倒霉的是下起了倾盆大雨。
    公交车迟迟不来，她已经变成了落汤鸡，焦急不停地张望。
    “这怎么办啊，拼了！”程九儿跺跺脚，咬咬牙冲进雨中。
    “轰隆隆…”
    “啊…”
    黑夜里，突如其来的雷声和闪电，让女孩惊慌失措地叫起来。
    “呼呼呼…”
    女孩脸色惨白靠在墙上，也是这样的夜，妈妈倒在血水里，女孩举步维艰。
    “嘘，小妹妹，怎么啦？”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
    程九儿缓缓睁开眼，长相猥琐的男人，用下流的目光打量着她。
    程九儿急忙用包挡在胸前，她知道此刻衣服全部淋湿了，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你想做什么？”女孩冷的牙齿发颤。
    “啧啧啧，妹妹，哥哥看你一个人在雨中可怜，所以到哥哥家换件衣服！”小混混两眼发光，贪婪地望着。
    “不用！”
    “不要客气嘛，走啦！”小混混伸出肮脏的手。
    “滚开，你在无理，我报警啦！”
    程九儿气喘吁吁，怕的要死，感觉下一秒就要昏厥。
    她在混混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摔着胳膊，“兹”钻心的疼痛传来，程九儿清醒了不少。
    “哈哈哈，报警，报啊！”小混混嚣张地吼道。
    “你，救命啊！”
    “我让你喊！啪，臭娘们，给脸不要脸！”小混混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
    程九儿一个踉跄，巴掌的力道差点让她摔倒，她甩甩头，眼睛通红地望着。
    “你他妈的找死！”
    “呵呵，嘴犟的很，我看等一下，你是不是还是这样硬气！”
    “妈的，有种我们同归于尽！”
    “想死，等爷我玩爽了再说，臭不要脸的！”
    “呸，晦气！”小混混骂骂咧咧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