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蕴自见过孙绍祖之后,在京营待了一会便拍马而归,对于孙家求亲的事情,贾蕴已然不会在多加理会,反正孙家也要没了,到时候看贾赦还能把迎春嫁过去?刟
路至花园处,瞧见那李琦一人在凉亭处,低着头不知作甚,贾蕴便上前查看,开口询问道:「李琦妹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李琦瞧见来人先是吓了一跳,不过瞧见贾蕴后,缓了缓心神,低声道:「先前我一个人在花园里玩,不小心把新裙子弄脏了,这裙子是前儿大姐姐带了来的,给姐姐做了一条,我做了一条,今儿才上身。」
说着,李琦便低头弄裙。
贾蕴瞧着李琦仔细的擦拭着石榴裙上沾上的泥水,也知道李琦的意思,这新裙子对贾家来说不算什么,一日糟践百件都不是事儿,不过对于她们来说可不一样,若是她们家富裕,也不至于投奔而来,这脏了裙子,到底还是要被说两句的,看着这石榴裙,贾蕴轻声问道:「这是石榴红绫的吧,最不经染了,你这样一时半会也清理不干净,这样吧,瞧着你身形与香菱倒是差不多,她那儿有身一样的,你先赶着换了也就好了,其他的过后再说。」
李琦闻言俏脸略显微红,似贾蕴这般将她身形的事都说出来,着实让人羞涩,抿了抿唇,还是摇头说:「不好,若是香菱姐姐听见了不高兴,倒不好了。」
贾蕴闻言不以为意,笑着说道:「这怕什么,左右不过一件衣裳而已,你素来不是常与香菱她们一块作诗,她的品性你还不晓得?」
李琦闻言想了一想,觉着有理,那香菱确实是个温柔安静,待人极好,于是李琦笑这点头道:「也好,我这就去寻香菱姐姐。」刟
贾蕴见李琦作势要去寻香菱,伸手阻止道:「你不要动,在这等着就好,你裙子上都是泥水,若是走动,怕是连小衣儿、膝裤、鞋面都要拖脏,到时候想遮掩也遮掩不住,这样吧,左右我也是闲着,我帮你取来便是,你在这儿等着。」
说着,也不等李琦拒绝,转身便离去,李琦看着贾蕴的背影,抿嘴笑了笑,暗道:「这位蕴大爷倒是个体贴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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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贾赦院落,花厅中。
贾赦端着茶水抿着,看着堂下摆满的礼品,满怀笑意道:「孙贤侄,来就来了,带这么多东西作甚。」
孙绍祖见贾赦一副贪婪的模样,心中冷笑,贾赦的确是身份尊贵,不过这德行就差的太多了,不过也好,若是贾赦不贪财,他倒是不好开口了,念及此处,孙绍祖一脸恭敬道:「世伯,小侄今日是特意向您提亲,还望世伯成全。」
今日他见贾蕴对二小姐甚是看重,既如此,以免夜长梦多,孙绍祖就赶着上门提亲,贾赦是迎春的父亲,只要他应下来了,那事情就好办,先把亲事定下,与贾家自此成了姻亲,到时候就成了那位贾伯爷的姑父,那时再凑上去就便宜多了。刟
贾赦闻言并未回答,对于孙家想求娶他那个庶女的事情,府里的人都晓得,毕竟这孙绍祖都让官媒婆来了几回了,对于贾赦而言,先前收了孙绍祖的五千两,这五千两事情没办成,但是钱肯定不会退,不过到底有些对不起孙绍祖,所以那官媒婆上门求亲,贾赦是抱着支持的态度,左右不过是个庶女,值当什么大事,而且孙家颇有家资,既然孙家有意求娶,到时还能赚上一笔。
况且以孙家的家境,愿意去迎春为妻,到底还是迎春沾了便宜,这也算他这个父亲为女儿寻了门好亲事,至于品性不端,不过就是好色了而已,大丈夫不都是如此。
心
中早有安排的贾赦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故意露出为难之色,叹道:「我那女儿虽然是庶女,但是贤良淑德,品貌端庄,着实舍不得她出嫁。」
孙绍祖心中鄙夷,什么舍不得出嫁,既然他要求娶迎春,自然是打听了一番,这贾赦可从来没有在意过迎春这个女儿,现在谈舍不得,不就是想着要钱,他孙家愿意求一个庶女为妻还不够,还要出血?老阉货的东西,真是不要脸。
不过孙绍祖想着傍上贾家,于是表态道:「世伯,我孙家在京中虽无多少产业,但也薄有家资,绝不会亏待了小姐,若是事成,小侄另有孝敬献与世伯。」
对待这件事上,孙绍祖是下了血本,只要能傍上贾家,到时候谋求到一个好差事,还怕捞不回来?
贾赦满意的摸了摸胡须,他要的就是孙绍祖这个态度,迎春出嫁,贾母那边是准备了嫁妆的,他一分不用出,而且还能从孙家这儿捞一笔,这笔买卖划算,虽然贾赦想立马答应下来,但是贾赦也不蠢,到底有贾母在,要她出嫁妆,此事还得贾母点头。刟
念及此处,贾赦开口道:「此事不急,对于贤侄,我是看中的,倒是此事需要老太太点头,这样吧,待我去问过老太太再给你答复。」
孙绍祖闻听此言,倒也没说什么,贾家女儿出嫁,确实是要问过府里的老太太,不过贾赦这边是同意的,那就问题不大,于是孙绍祖躬身一礼道:「那小侄就静候世伯佳音了。」
说着,也不多留,告辞离去。
贾赦见状也没有挽留,让仆人送了出去,等孙绍祖离去后,贾赦心中思量片刻,迈步朝着荣庆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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