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与愿违,乾乾在枫林看一本兵书,一直看到落日作别,朦胧的夜色吞噬枫林仍然没等到南无槿的身影,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像是安慰自己又像安慰肚子里的孩子:你父皇肯定被什么事耽搁了,明天,明天他一定会来。
回到寝宫的外厅,她吩咐清平去唤含章过来一同用晚饭,含章不知何故,迟迟才到,吃饭期间心神不宁,光筷子就掉了三次……
吃过饭罢,乾乾一把抓住含章的手逗他:做了什么坏事,速速招来!
含章“啊”一声,面色一时红一时白:什么……我哪有做什么坏事,阿姐我现在是国王了,你这样不好!
乾乾松了手看他几眼,淡道:“算了,国主请回吧,明日槿郎就来接我了,你不用送我。”
含章面色更加难看了,欲言又止,突然红了眼睛道:阿姐,我其实并不在意国王这个位置,若是你不回去了,我即刻退位。
乾乾一拍桌子,怒道: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不要总拿王位来儿戏,还有,它不属于你,它是恒国万千子民的,容不得你再三亵渎,退下。
含章怨怨而退,出到门口才想起来,他才是国王啊,怎么老是被阿姐的气魄震慑,唉……
三位女官吓得不轻,连连宽慰公主不要动气,不然生出的皇儿会小眼睛。
乾乾一夜无眠,心中总是隐隐不安,半睡半醒辗转到天明,天一亮她就招宫中两名侍卫去月国一探究竟。
两名侍卫刚走,天降瓢泼大雨,毫无征兆那种,不到一刻钟,檐下的木桶就已满溢,乾乾盯着水桶出神,看着雨水漫了一波又一波,莫句的心烦气燥,打了伞要出去。
清平大惊,连忙制止:公主,时下暴雨如注,你要去何处?
公主双眉紧促:我不知我要去何处,可是我心里难受不安。
“公主我们来唱歌吧,唱《良耜》,合着这雨声一定格外好听”庭芳想转移公主注意力,提议道。
乾乾点头,三人立即去准备乐器。
“畟畟良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实函斯活。或来瞻女,载筐及莒,其饟伊黍。其笠伊纠,其镈斯赵,以薅荼蓼。荼蓼朽止,黍稷茂止。获之挃挃,积之栗栗……乾乾唱到此处突然变了声,突然大恸不止,连身子都颤抖起来。
众人不知所已,不知公主为何突然悲泣不止,只得用香帕给她拭泪,一边去点安神香。
南无槿在此处住了七日却并没有留下什么,只余一件外套挂在木施上,乾乾抱着那件衣服泪眼婆娑的失神。
不吃不喝不眠,直到竖日晚间,大雨方止,月亮周围起一道微光,三位女官扶公主起来:“公主,雨停了,月亮也出来了”
乾乾想要站起来,可下半身全麻了,完全站不起来,庭芳抱公主上身,清平抱下身,将公主抱到床上坐下,给她揉腿松麻。
乾乾公主忍痛不语,半个多时辰以后,渐渐能感觉到下半身的存在了,她尝试抬腿,仍然痛软不受控制…一个时辰以后才终于能动了。
“庭芳你去备马车,清平你去通知含章,告诉他我要走了,槿郎不来接我,我自己坐马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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