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祭：倾城太后不为妃

    
    将军府。
    靠近后苑，能闻到浓烈的中草药味儿。
    太阳将要落山，夕阳的余晖已满天。北初尘倚靠在木门框上，一会儿抬头望望天空中的红霞，一会儿又望望院中一身素衣、正低头整理药材的年轻男子。
    “岸笙，有件事……我越想越不对。”北初尘思虑着说。
    端着晒干的药材走进屋里，经过北初尘的时候，岸笙没有理会他。
    北初尘跟着走进去两步，接着说道：“祁佀寒他娘，在他八岁的时候就离开他了。”
    岸笙将药材放好，又把新采的一篓子药草拿出去，仍然没有理会北初尘。
    北初尘这样被岸笙对待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心理强悍，完全不当回事儿，于是，跟出去，继续絮叨，“而且在之前还病了很多年，还是卧床不起的那种。”
    岸笙把药草从药篓子中取出，摊开放置在木板上。
    “天都黑了，你还晒什么药？”北初尘侧身靠在一旁的架子上看着，随口道。
    岸笙专心整理药草，丝毫没有回北初尘话的意思。
    “虽然那时候我年龄小，我也没见过他娘到底病成什么样儿了，但是我二娘见过啊，她以前偷偷跟我说过，都病入膏肓了，连话都说不清楚。”北初尘接着自己最初的话题说，语气里一副可惜，“一代美人娇子，就这样饱受病痛的折磨，可惜了。”
    “你说，她都病成这样了，还能教祁佀寒炼制毒药吗？”北初尘看着岸笙，语气依旧随意。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岸笙，突然有了反应。他整理药草的白皙长指，突然一顿，薄唇抿着，眼帘轻轻抬起一点，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继续整理药草。
    北初尘注意到了岸笙的异常，但他没有直接挑明，而是继续自己的话，思虑着说：“祁佀寒肯定不懂医。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虽然我打不过他，但我又不傻，他要是用毒高手的话，我不可能一点都发觉不到，而且，他从小就欺负我上瘾，他要真懂医术的话，我小时候差点病死，他离不开我，肯定不会不管我的死活的。”
    “这就奇怪了啊，他亲娘都不教他医术，那他是从哪儿学来的炼制五花散的方法呢？”岸笙依旧不理会，北初尘又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先帝之前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其实，还是有心想要禁五花散的……”
    岸笙转身，准备回屋中，经过北初尘的时候，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北初尘看着他，奇怪的问。
    “私议皇家、觊觎先后，你也不怕皇上找你算账？”正面看着北初尘，岸笙平静的眸子里毫无波动。
    “谁觊觎先后了？！”北初尘炸起来，他不就可惜了一下祁佀寒他娘吗。
    “岸笙，你是不是嫌我太吵你了？”跟着岸笙到门口，北初尘又倚在门框上，往里面看看后，他继续说，“那你交代实情，我立刻就滚。”
    然而，里面并没有动静。他只能等着，因为，除了絮叨，实在别无他法。
    北初尘叹出一口气，抬头继续看天色。
    好一会儿后，岸笙走出门，然后，照常将木门关好。
    接着，他看向旁边的北初尘，面色依旧平静，声音清澈，“五花散是我炼制的。”
    说完，他背起一只手，转身离去。
    右侧一缕遮眼的长发被晚风轻轻吹起，完全显露出清秀的容颜，毫无波澜的眸子，轻抿的薄唇，白皙的肤色，配上一身松垮的长衣，微沉的天色下，男子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