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文礼明显不解:“什么意思?什么叫真正想要的选择?你想要和简宝分手吗?”
秦直苦笑:“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念头?”
“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文礼不悦地看着他:“把话说清楚了,别藏着掖着”
秦直咬了咬牙,定定地看着言文礼:“容溪和简池见面了,但是简池并没有告诉我,而是骗我说那天晚上是几个同学约在一起聚会”
“不可能!”
言文礼下意识地否认秦直的这个说法:“简宝绝对不是那种人!再说了,当初他们分手后,容溪整整消失了六年,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来找简宝?他怎么可能知道简宝在哪里?”
秦直轻吁了一口气:“我打电话给简池,是容溪接的,然后亲耳听见简池叫了一声容溪,他还把她送到了公寓楼下,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言文礼皱眉:“不可能啊,简宝她从来都不撒谎的,如果她真的和容溪见面,想要和容溪重新在一起的话,也一定会和你把话说清楚的,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也希望是误会”
秦直答了一句,朝服务员招了一下手,迅速地点了个商务套餐,然后对言文礼说:“文礼哥,我和简池的事,就让我们自己处理吧,这几天没跟她联系,是我不对,我等下就给她打电话”
“你知道就好,不管简宝后面怎么选择的,至少现在,你是简宝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没有几天都不跟她联系的道理”
言文礼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干脆转移话题:“那个时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和你们律所解除合作了?”
秦直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我和包赢前两天还在说起这事呢,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噢”
“文礼哥,你语气里分明带着一丝丝遗憾,什么意思?”
“我本来还想着,如果她真的跟你们断绝合作了的话,为了表示同情,想跟我哥说一下,让把言氏的部分业务委托给你们律所的,现在看来,我这份同情心,暂时用不上了”
“不不不”
秦直赶紧挪 了一下凳子,坐到言文礼身边,一脸谄媚地说:“文礼哥啊,与其真的等到那时候,不如你现在就同情一下我吧,你看我情场上有了小小的失意,商场上也应该有点点得意的事发生才对嘛,这样均衡一下.....”
“你小子,什么便宜都想占一份啊?没门!如果你跟简宝分手了,合作的事就想都不要想了,省省吧”
言文礼瞪了他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我说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办法,不让简宝选择容溪不就行了吗?”
“没办法,人心是肉做的,有感情就是有感情,没有就是没有,勉强不来的”
秦直拿起杯,灌了满满一大口水,表情有些怅然
言文礼怔了一下,没有再说活
秦直说到做到,吃完饭回到酒店之后,便给简池打了个电话
“喂....”
手机那头传来简池的声音,秦直竟然觉得听出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简池,是我,对不起,这几天一直没给你打电话,也没给你发微信,是我的错,我要跟你道歉.....”
秦直定了定神,一开口便是道歉
简池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没事吖,你工作忙,我可以理解的”
“工作再忙,也不能成为几天不联系女朋友的借口吖,是我的错,等我回去,你要打要骂,我任凭处置”
如果,那时候你还是愿意做我女朋友的话
简池沉默了一下:“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人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好,一时情急,你别误会.....”
秦直急急忙忙地解释,看来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这奴性吖,可惜,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好好工作,不用担心我”
简池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秦直的心沉了一下,回来再说...这代表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吗?
即便如此,他还是如往常一般说了一句:“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嗯,我有点忙……”
简池咬着唇,想说一句,你别太辛苦了,又觉得难为情,最后冒出一句:“那就先这样吧”
“好,我也要工作了,拜~”
秦直没有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那头的简池,挂掉电话后,没有意识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秦直还是那个秦直嘛,压根就不存在逃离或者变心什么的,韩医师就是爱吓唬人
简池刚想把手机放回口袋,没想到又响起了来电的铃声,她低头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以为是骚扰或推销电话,她顺手就按掉了
一分钟后,那个号码再次打来,她想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你好,请问你是容先生的朋友,简池小姐吗?”
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简池愣了一下,迟疑地回答道:“呃……我是……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我是欣悦酒店的前台,容先生他在我们酒店突然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们没有办法,只好拿了他的手机,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简池一听,噌地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你们没把他送医院吗?”
“我们是想把他送医院去的,但是容先生他好像很排斥,一直抓着床头不放……他现在情况很危急,能不能麻烦你赶过来一下……”
对方带着哀求的语气问道
“我马上来,麻烦你们先照顾好他……”
简池说着便解下医生长袍,拿起包包,先去和韩子恩打了个招呼,说是有急事临时要去处理,随即便往酒店而去
简池急急忙忙赶到酒店,问明身份后,前台便带她去到了容溪的房间
容溪正闭着眼,侧身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微微泛红的耳尖和急促的呼吸声,正符合酒店前台在电话里说的高烧的症状
简池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真烫得吓人
站在她后面的前台人员说:“我们半小时前刚给他量过体温是三十九点五度,刚刚已经给他吃过退烧药了,但是体温还是没有降下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简池回过头来,对前台表示感谢
“那我先不打扰了,床头的抽屉里放有体温计和常用的退烧药和消炎药,还有一些其他的感冒用药,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前台说完,对简池礼貌一笑,退出了房间
简池转身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浸湿毛巾后再拧到半干,敷在容溪的额头上
容溪睡得很不安稳,总是皱着眉头,全身发抖,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念着:“简池,简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有时也会带着哭腔喊:“妈,妈……是我没用……都怪我……都怪我……”
简池坐在床头,呆呆地看着容溪那张因高烧而显得绯红的脸
和他见面才过了几天而已,可是现在看着他,简池还是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容溪背对着她安睡了一会,忽然转过身来,低低地叫了起来:“水……水……好渴”
简池连忙上前扶起他的头,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水瓶,拧开瓶盖,让他喝水
容溪是真的渴急了,一触及瓶口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后,他才停下
简池把水瓶放好,把他的头轻轻地放在枕头上,又给他拉了拉被子,拿起从他额头上掉落的毛巾,上面已然凉透了
她用手摸了摸容溪的额头,冰凉的指尖让意识迷糊的容溪激灵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简……池?我是在做梦吗?”
他吃力地半睁着眼,似乎不敢相信坐在床前的人就是简池
简池帮他拉了拉掉落的被角,笑了一下,说:“是我,你发烧了,酒店前台说你不肯去医院,打了我电话,我才过来的”
“不可能,简池都不肯原谅我了,怎么可能会愿意照顾我?我一定是在做梦……对,在做梦……”
容溪烧得迷迷糊糊的,重新闭上眼,自言自语道:“对,不可能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也只会在我梦里出现了……简池……对不起……”
他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不是叫着简池的名字,就是重复地说着对不起,紧紧闭着的眼角,甚至还有泪水滑落
这样脆弱又卑微的容溪,是简池从不曾看到的,她一直以为,容溪永远都会是记忆中那个微笑清朗,面容纯净的大男孩
分开之后的这六年,或许对容溪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惩罚吧?
简池鼻子一酸,眼泪悄然滴落
容溪,我好像,已经不再恨你了
但是,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时间流逝,转眼便到了晚上,容溪睁开沉重的眼皮,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刚刚,做了一个好真实的梦,梦到简池坐在床边,细心地照顾着他
他扭过头,看着空荡荡地房间,脸上出现了一抹苦笑,看来果然是在做梦呢,简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嘀嘀,咔嚓”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容溪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带希冀地伸长脖子,盯住了门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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