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杜益鸣这么讲,丽滋挖苦道:“飞燕姐又不嫁给你,你想得也太远,操的心也太多。”
杜益鸣反驳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更理解飞燕姐了,她最终必然会成为我的老婆。懒得跟你说了,差点把正事都忘了。”
杜益鸣转向白浩弘说道:“白大哥,‘二日断肠散’做出来了。”
丽滋插嘴问道:“是在剧毒外面包上几层糖吗?”
“糖到胃里就会马上溶化掉,因此不可能用糖。我发现,在张掌柜的笔记中,有一种极不易消化的材料,可以做成‘缓释胶囊’。”
白浩弘问道:“什么是‘缓释胶囊’?”
“简单地说,这种胶囊不容易被溶化,它在人体内二十四小时后,才会破裂。当胶囊破裂后,装在里面的剧毒才会出来,这时,人就会突然毒发身亡。在大宋,条件有限,制作‘缓释胶囊’的工艺很复杂,所以‘二日断肠散’的产量应该不大。而且,一个胶囊只有一颗绿豆那么大,能够装的毒药很少,要毒杀一个人,须用三十个胶囊才行。”
丽滋疑惑地问道:“让受害人吃一把莫名其妙的药丸,别人会那么傻吗?”
白浩弘说道:“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有什么办法让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吃下去呢?”
杜益鸣说道:“放在配料很多的菜中倒是可以。”
白浩弘摇摇头,说道:“很多人只吃菜,不吃配料。”
丽滋说道:“可以放进八宝粥里。”
白浩弘点头说道:“这个听起来倒是可行。益鸣,你把药丸带来了吗?”
杜益鸣从怀里掏出药包,递给白浩弘,丽滋又端来一碗八宝粥,白浩弘把“二日断肠散”倒入粥中,又用筷子搅拌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八宝粥说道:“根本看不出来多了一样东西,放进八宝粥里给人吃下是可行的。”
白浩弘又问杜益鸣:“二十四小时后,‘缓释胶囊’破裂,剧毒进入人体,中毒后有什么样的症状呢?”
“全身发汗、痉挛,猛烈抽搐,眼球突出,口吐血色泡沫,呼吸困难,十秒左右,人就死了。”
白浩弘听了之后,陷入了沉思,心想:“从死亡情形来看,两位大臣中的毒应该是‘二日断肠散’,梅姑娘也不是自杀,而是被‘二日断肠散’给毒杀的。”
次日,白浩弘将已经做成“二日断肠散”的事告诉了展鹏,并讲述了自己对案件的看法。展鹏听了说道:“很有道理!我这就去查查:郝大人和朱大人死的头一天去过什么地方。”
“好的。我进宫去问问陈公公,看看崔公公的背景。”
白浩弘来到宫里,见到了陈公公。陈公公知道白浩弘最近很忙,突然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便打发身旁的小太监出去办事。屋中没有其他人后,白浩弘低声问陈公公:“请问公公,崔公公和江湖人士可有来往?”
陈公公也低声答道:“不好说,崔公公善长交际,跟‘禁军殿前都指挥使’葛大人的关系很好,有江湖朋友也不奇怪。”
“公公可听说过,才女梅姑娘的事?”
“咱家听说,梅姑娘自杀了,很可惜,陛下很欣赏她。梅姑娘的死,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
“有句话,咱家只能私下跟你说。其实,当咱家听说,官家中意梅姑娘时,就知道她活不长,这已经不是第一例了。咱家还听说,你的义妹长得很可爱,就是有点傻乎乎的。幸亏她傻,否则就是第二个梅姑娘,项妃是容不下他人争宠的。崔公公是项妃的心腹,深得官家的信任,对他一定要小心谨慎,弄不好,会引火烧身的。”
停顿了一下,陈公公接着说道:“听崔公公介绍,你的义妹很能吃,还眼馋别人碗里的点心。这里正好有一盒点心,你拿回去吧。”
“那就谢过公公了。我回去后,会好好训斥丽滋的。”
“不用,她这样更好。在我这里,崔公公谈到你义妹时,笑得眼泪都出来啦。”
白浩弘从宫里回来,把点心交给丽滋后,准备回大理寺,丽滋说道:“白大哥,你先吃一个吧,不然,等你再回来时,就一个也没有了。”
白浩弘说道:“你这么喜欢吃,吃光也行。”
“那怎么行!我怎么会做这么没有教养的事呢?我是担心,益鸣和飞燕姐,我打不过他们,他们要抢着吃,我又拦不住。”
白浩弘于是拿了一个,吃了一口。丽滋见状,笑眯眯地说道:“白大哥,你挑的这个好像最好吃,让我也尝尝吧。”
白浩弘指着点心盒,说道:“里面还有同样的,自己去拿。”
丽滋咽了咽口水,灵机一动,说道:“白大哥,你的点心上有个小虫子在爬。”
白浩弘看了看,说道:“没有啊。”
“你拿过来,我指给你看。”
白浩弘把点心递到丽滋近前,丽滋一看,机会来了,张开嘴刚想咬一口,不料,白浩弘快速地收回了手,将剩下的点心放进了嘴里,笑道:“就你还想骗我吗?”
丽滋心里嘀咕道:“间接接吻失败了,至少也要让白大哥间接地喂我吃吧。”她便说道:“白大哥,那你帮我挑挑,就是你刚才吃的那种。”
白浩弘在盒子里找了一块,递给丽滋,丽滋十分高兴,想就着白浩弘的手吃。白浩弘把点心塞到丽滋手上,说道:“我走了,你自己吃。”
许飞燕刚好回来,看到这一幕,就对白浩弘说道:“白大哥,替我也挑一块一样的吧。”
白浩弘指着丽滋手中的点心,说道:“你就照那个样子选,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丽滋得意地望着许飞燕,把手中的点心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兴奋地说道:“这是白大哥亲手替我挑的,吃起来味道肯定不一样。”
许飞燕一扬手,把丽滋手中的点心打飞,继而轻快地跃起,接住点心吃了起来,并说道:“你说的没错,白大哥挑的点心就是好吃!”。
“许飞燕,你,你……”丽滋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懊恼自己武功不如许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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