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帝都当大师

    
    为相面业务寻找合适的地点。最近，庄千里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在【华世国富证券投资咨询公司】开展相面业务肯定不行，像刚开始那样随便找个咖啡厅也不适合现在的这些客户。再后来，庄千里打算用【真好工作室】的众创空间，可是也被王丹否决了。
    不过庄千里突然想起了给程诺相面的时候，所在的那家茶馆，好像叫什么《人情味》来着。
    首先这家茶馆逼格是比较高的，所以能镇住现阶段的这些相面客户。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茶馆一派传统中国风的调调，和相面术很搭。再加上有相对私密的空间，很适合谈一些相面涉及的私密话题。
    只是不知道【人情味】这家的老板愿意不愿意和庄千里结成一个深度合作。
    上次是程诺带庄千里来的，这次庄千里自己带了小娜来这个地方。
    说实话，庄千里一直觉的这家【人情味】的茶馆虽然格调高雅，但是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一般现代都市里的茶馆，虽然名叫茶馆，可卖的却不止是茶水，什么酒类、干果、蜜饯都有。甚至有的茶馆还提供一些餐饮服务。这家人情味却没有这些杂七杂八的服务，就是各种各样你能想到的茶叶品种都有。
    更为不同的是，【人情味】也有别家茶馆所没有的服务，那就是一对一的茶道师。
    现在的茶道师绝大多数是沦为表演性质的服务了，真正为客户泡茶的是绝少的。甚至很多真正的爱茶人士，都有自己的特殊泡茶技巧，或者是自己亲力亲为泡茶，在享受泡茶本身！
    茶道沦为表演，那么茶道师就多是妙龄美女，毕竟赏心悦目要紧，至于泡出来的茶味道如何，倒没什么要求。
    【人情味】的茶艺师可不是大胸美女，多是姿色平平的素颜女性，还有一两个老头子！这些茶道师的相貌不好看，可泡出来的茶却不简单。
    草根出身的庄千里当然不明白这里的道道，只是觉得而有点奇怪而已。
    他虽然是来谈合作的，但也没有上来就嚷嚷着见老板，而是选了一个雅间，点了一壶相对便宜的铁观音——胖子也就听过这一种名茶了！
    服务员问要不要茶道服务，庄千里问了一下李娜：“小娜，你会泡茶吗？”
    小娜翻了个白眼道：“我连喝茶都不会，何况泡茶。要不是他家没饮料，我都想点一杯可乐喝！”
    两人都不会泡茶，庄千里就选了最便宜的一位茶道师！
    便宜就没好货，庄千里图便宜找的茶道服务者，竟然就是一个老头儿。
    皱着眉头看眼前的老头儿，这大爷自顾自地在哪里左手倒右手地不断倒水，庄千里不停腹诽：“真他娘黑，最便宜的铁观音，再加上最便宜的茶道服务，说是便宜也花出去了一千多，要是待会儿超时了还得再加钱。这怎么也不能算廉价了吧，结果上来的不仅不是美女，而且还是一个糟老头子。简直就是在坑人啊！”
    “小伙子，看样子你不像是来喝茶的啊？不喝茶你来【人情味】干什么？”胖子一肚子憋屈没喊出来，那个糟老头儿倒开始说话了。
    再心里不痛快，庄千里也不至于把气撒在一个不相干的老人家的头上。这个老头儿既然动问了，庄千里答道：“嗨，您老人家还真是火眼金睛啊，一眼就把我看穿了。我其实不是太爱喝茶，只不过上次有人带我来过这一趟，我觉得这环境很不错，所以就又来了。”
    “昂？这里的环境对你吸引力这么打码？就为了再次体验一下环境，就花这么多钱？”
    “您老也觉得这家茶馆黑吧！嗨，我也不是自己乐意当冤大头。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就是冲着这家茶馆的老板来的。”
    很明显，庄千里的这话让这老头儿大吃一惊，连带着手上洗茶的活儿都稍微顿了一下。老头儿皱了一下眉道：”头泡茶闷过了，第二泡茶的口感就要逊色一些！”说完这句不相干的话，老头儿继续道：“你是冲着这家的老板来的？这家老板和你有仇吗？”
    这个泡茶的老头儿还蛮话多，怪不得最便宜。庄千里反正无聊，就继续和老头儿磨嘴皮道：“哎，您可别误会。我连这老板是谁都不知道。哎，对啊，你不是这儿的茶道师吗？你可认识这老板啊。要不，你帮我找一下你们老板吧？”
    “你连我们老板都不认识，干嘛找他啊？”
    “我也不瞒你，其实就是想借贵方一方宝地，做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我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一些业务需要在你们这边谈。这样的话，每天来现安排包间未免就太繁琐了，所以就想问一下你们老板可不可以达成一个固定长期的合作。哎，你们这儿有这样的业务吗？”
    胖子吧来龙去脉说的很清楚，反而更引起了这老头儿的怀疑：“小伙子，这个地方的费用可不便宜啊，如果是长期谈业务的话，来这地方可不划算啊。你还不如随便在附近租一个写字楼，装修一下用起来也比这个省钱。何必非要花钱来这里呢？”
    “哎，大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这儿的员工了。怎么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啊？怪不得你们老板给你定的价位太低，你这也太不会为老板着想了。我要是没有苦衷，我能来这地方当冤大头啊！”
    胖子这话倒吧老头儿逗乐了，也笑道：“哎，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我讨不了老板的喜欢呢。你不妨说一说你非来这里的苦衷吧！”
    得，茶馆老板没找着，倒碰上一个话痨茶艺师。庄千里索性就全跟他说了：“明白了的跟您说吧，大爷。我其实是想借贵方一方宝地来给人看相的。我是一个相师，不过目前的一些客户呢都是一些社会精英，我不好拒绝给他们看相，可也不想看的太多，所以就选这么一个贵的地方。希望用稍微贵一点的价格，把客户拦下去一部分。”
    很明显这个糟老头儿的职业道德太不好了，不好好泡茶，居然被庄千里的话给带歪了。现在这老头儿很明显已经心不在焉了，只是机械地给庄千里和小娜从茶海里分出一杯茶汤，然后就迫不及待地问庄千里道：“你说你是相面师父？”
    胖子端起老头儿泡的茶喝了一口，顿时感觉这钱没有白花了，虽然这老头儿嘴有点儿碎，但泡出来的味道还是杠杠滴：香气馥郁、醇厚甘鲜、回甘久远。庄千里不禁夸道：“哎，大爷，您这手艺真不错。我自己用保温杯是怎么也泡不出这味儿来，厉害啊！”
    这话说的老头儿眉头直皱，仿佛庄千里这样喝茶是在玷污他的茶道一般。只不过庄千里的话勾起他的兴趣了，所以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在等着庄千里的回答。
    “刚才说那了？对，我就是相面师父啊。哎，大爷，你可别看我年纪轻轻啊，找我相面的人可是一大堆，都得排队预约才行。”
    “你说你是相面师父，可为什么还不愿意给更多的人看相呢？难道是你的相面水平不够？自己没有信心？”
    “嗨，你这老头儿啊，怎么说话呢。我们重哥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相师，人人看了都说准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水平不够？”胖子还没有回话，在旁边的小娜就发飙了，虽然她也不喜欢庄千里搞这些迷信活动，可她却更加不得别人说他的重哥坏话。
    “哈哈哈，小姑娘脾气挺大。我是说，小伙子，既然你看相很准，为什么不多给别人看一点相呢？为人指点迷津，不也是积德行善吗？”
    “嗨，有苦难言啊！我既有不能不给别人看相的苦衷，也有不能敞开了给别人看相的苦衷。您老就别问了，就是方便的话，您帮我给你们老板传个话。”
    “这么说你是真的不认识这家茶馆的老板？”
    “废话，我要是认识这老板，用得着在这里喝茶耗时间。”
    庄千里说不认识这家茶馆的老板，还想在这里开展他的相面业务，真真儿是把这老头儿懵住了。
    转了转眼珠，这老头儿道：“叫我给老板传话也不是不行，不过呢，你总得让我知道你看相到底水平怎么样吧？这样吧，你看看我老头儿的面相怎么样，如果你说的真的很准的话，我就帮你给老板传话。”
    小娜早看这老头儿不顺眼了，当下呛道：“你想什么呢？什么好事儿也能便宜你？我们重哥看相收费可不便宜，你这老头儿还想免费看相？净想好事儿了。”
    “小娜，不要这样说。老人家，不是我不给您看相，其实是有原因的。哎，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还是多给你说几句吧，这其实也是我不愿意多给别人看相的原因。相学这门学问，无非是从三庭五眼十二宫看人的命运起伏而已。绝大多数的人，看相只有两种心态，要么是好奇心发作凑热闹，要么是急病乱求医紧抓最后一根稻草。对于猎奇心态的人来说，他只是来验证相术存在的真实性的，所以无论看相准不准，他其实根本不放在心上。我估计您就是属于第一种。对于第二种人，危难来临才抱佛脚，可见平时德行已亏，所以才现世相报。相师毫无顾忌地打破这种命运，无论对谁可能都不是好事。大爷，我不知道您能不能听懂，但是我还是劝您不必看相了。”
    这老头儿明显是被庄千里的一顿神侃，侃晕了。庄千里又道：“更何况，以您的这种情况，何必找我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