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怪擦肩

    
    走在最前面的张怀瑾一进大殿就转过身子面向门外，看着王奡安和余沚他们两个都跟了进来之后，只是轻抖了下袖袍，原本敞开的殿门便自行闭合。
    做完这一切后，张怀瑾再次把目光转移到了王奡安身上，沉声说道，“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关于后山有妖族强者忽然造访的事情，你…，怎么看？”
    王奡安闻言，忽的跪倒在地，表情异常严肃的说道，“启禀师叔，灵山愿向老祖起誓，我与那妖族绝无任何瓜葛”。
    “起来吧，我认识你也不是一两天了，自然不会轻信别人的挑拨之言的”，说着，张怀瑾竟然迈步走了过来，在余沚诧异的目光中亲自搀扶起了王奡安。
    “更何况，如果我心中有一丝对你怀疑的话，又怎么会配合你演完这一出戏呢？”，张怀瑾忽然一改之前冷冰冰的态度，展颜大笑道，“哈哈！没想到，五年没见，你竟然还是老样子。”
    “师叔谬赞了……我……”，王奡安刚要说话，却被张怀瑾抬手阻止。
    “说起来，我也是看着你长起来的，你的脾气秉性我还能不了解吗？你自幼品性端正纯良，性格坚忍忠贞，也就是因为这样，师尊他老人家才在羽化之前特别叮嘱我们三人，让我们好好培养你……”，张怀瑾说的好好的，忽然闭上了了嘴巴，沉默了一小会儿功夫，才话锋一转的继续说道，“说你勾结妖族图谋天师府？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张怀德的语气非常肯定，从他的态度也不难看出，王奡安在两任天师的眼里绝对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能委以重任的大好人。
    余沚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看来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王奡安从被那个吊眉老道出手暗算开始，就一直是演给他看的，也就是说王奡安刚刚完全有能力躲过那一掌才对，可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白白挨上这一掌呢？而且听这个大长老张怀德的语气，对王奡安这种表现似乎还挺赞赏的样子，让他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皱起了眉头。
    “哦，对了，你这徒儿，也很不错嘛！”，张怀德忽然抬手拍在余沚的肩膀上，让正有点走神的他不由得一个激灵，一脸不解看向他。
    “你知道吗？敢这么指着那牛鼻子骂的人，你是第一个！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呐！”，张怀德笑道道。
    余沚听着，对方的话里话外，竟然完全没有之前那种责难和怪罪的意思，反而对他的行为有些赞赏的样子。
    王奡安闻言面露苦笑的说道，“他也是刚回山门，不懂规矩，看我受此不白之冤……，往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唉？！……”，张怀德闻言摆了摆手，“我看这孩子就不错，勇气可嘉！咱们龙虎山的弟子就是太守规矩了，才会让二长老那一支变成现在这样乖张跋扈，该有人出来提醒一下他了。”
    余沚听张怀德这么一说，顿时对他大生好感，竟然把之前挨过他的那一掌也忘到了脑后，理直气壮的接口道“就是啊！师父！你要是在这么忍下去，恐怕那个张怀瑾都有骑在脖子上拉尿了”。
    “闭嘴！当着大长老的面，你竟然还敢口无遮拦，看我不打烂你的嘴！”，王奡安厉声喝道。
    说着就一个箭步的冲到余沚面前，抬手就要呼出巴掌。
    而余沚的反应也是极快，他似乎早就料到王奡安会这样对他，一个闪身躲到了张怀德的身后，扬声喊到一句，“大长老救命！”
    张怀德摇头笑道，“好了，灵山！这孩子也是替你担心，并无过错啊……”。
    见王奡安听到自己的话，没有继续追打，张怀德微微转头对身后的余沚说道，“张宝强是吧？”
    余沚闻言称是。
    张怀德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师父，会这样百般忍辱，而我为什么会配和他演完这出戏吗？”
    余沚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再想想！”
    余沚沉默了一会儿，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王奡安明明有实力和张怀瑾抗衡，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忍气吞声，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觉的，如果当时真的按你所想的那样，又将会怎样一种结果呢？”，说着，张怀德忽然抬手，用食指在余沚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余沚下意识的闭上双眼，接着白光一闪，再一灭，整个人就再次出现在大殿门外。
    而出现在他眼前的，竟然一下回到了王奡安他们两个刚刚赶到这里的场景。
    只是这次的他却完全处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居高临下的看着聚集道这里的众人，两位执法长老和三位执事真人正站在天师殿大殿门外交谈着，王奡安和自己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
    难道是幻境？余沚暗自猜测着……。
    片刻之后，张怀瑾和上次一样从原地消失，接着人影一闪的出现在王奡安的身旁。
    然而，已经有过一次历过的余沚这一次，提早做好了准备，目不斜视的看着王奡安的一举一动。
    只见忽然出现的张怀瑾，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接着伸手就是一掌，恶狠狠的向毫无防备的王奡安拍去。
    千钧一发之际，王奡安的周身竟然毫无征兆的燃起团浓厚的金色火焰，似缓实及向他身前汇去，形成一个手掌大小的金色圆盾，挡住了张怀瑾的手掌。
    不过下一刻，那盾牌就不堪重负的轰然崩溃，仿佛从没出现过似的。
    王奡安也再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一掌打的倒飞出去。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多迅速。
    不过空中的余沚却看的真切，王奡安分明是接下这一掌之前就已经双脚齐动的向后弹射出去，根本没有受到多大伤害。
    而且张怀瑾应该也知道王奡安安然接下了他这一掌才对，在见到佯装受伤之后却没有继续发难，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也余沚记忆中的情景丝毫不差。
    只是，当他第二次从旁观者个角度观察的时候，就在他指着张怀瑾鼻子出言不逊的时候，对方应该是动了真真怒才对，要不是张怀德率先出手把自己打飞了出去，恐怕这时候的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毕竟他可不是王奡安，没有他那么强劲的实力……。
    “怎么样？经过灵识回溯，这次有没有看清楚些什么？”，伴随着张怀德的话语声，余沚在白光明暗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难道，他只是单纯想给师父一个下马威？”，余沚晃了晃脑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怀德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有手指比划了一下，“你只说对了一小半”。
    “二长老之所以没有继续发难，就是因为你师父这么做即向他展示了不下于他的实力，同时也保全了他身为执法长老的面子”，张怀德大有深意的说道，“更重要的是，这么一来，你们师徒二人才算是真正的回归了龙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