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师尊后

六:会向瑶台月下逢

    
    ……
    “首先,闭上眼睛,感应天地灵气……”林清言看着面前小小的盘腿而坐的沈迟,引导着他。
    话音刚落,看到天地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沈迟的身体,林清言心底无奈地感慨,果然不愧是男主啊!
    过了一会儿,待到沈迟睁开眼睛,林清言将几本功法递给他,“这是几本修仙入门功法,你才刚刚引气入体,先修炼这些,如若有什么问题,尽可问我,几日后便是收徒大典了你好好准备,到时候我会正式收你为徒,”
    想了想,林清言看了眼沈迟身上的衣服,又道,“明日会有弟子将你的衣服送过来,我已嘱咐过了,他们会多送几套衣服,你身上的那套衣服旧了些,换下来后便丢了吧。”
    闻言,沈迟看着身上的衣服,那还是那天在凌府林清言给他的,他一只手紧紧纂着自己的衣角,眼神闪烁,点了点头。
    ……
    几日后,云流宗总峰云流峰上,云流宗十年一次的收徒大典开始了。
    云流广场上,最上方有七个座椅,分别是掌门及其他六位峰主的位置。
    云流宗从凡间招收来的弟子,资质上佳的一般都被几位峰主提前收为徒弟,而资质中等的则被普通的长老收徒,而收徒大典正是为此而作准备的仪式。
    广场周边人潮拥挤,大部分都是云流宗弟子,还有一部分是修真界的家族送族内孩子来拜师的。
    “听说,这次清水峰峰主也会来,听说她还准备收徒呢!”
    “什么?是清言师叔吗?”顿时有弟子围了过来,以往上方的那七个座椅总是有一个是空的,收徒大典从来没有见那人出现过。
    “唉,虽然清言师叔为人清高冷漠,但宗内不知有多少人渴望成为她的徒弟,这次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幸运能够成为师叔的弟子!”有弟子感慨了。
    “哦?此话怎讲?”进宗不久的新人好奇。
    “宗内许多师兄师姐们都倾慕于清言师叔,我有幸曾见过她一面,才终于明白上学时先生教过我的一句诗。”
    “什么?”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
    话音未落,讲话的那弟子却见对面那人却神色忽然呆滞下来,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的后方,疑惑间转过身时,那弟子却喃喃开口,仿佛梦呓般接下了他未说完的诗句—
    “会向瑶台月下逢!”
    然后整个世界都仿佛突然安静下来,他也呆在了原地。
    只见台上那人缓缓走过,一袭白衣,明明不过数米之隔,却仿佛是从最遥远的雪山之巅走来,带着薄凉的寒气。
    可眼角的一滴暗红色泪痣却在她眼神流转间,让世人的心忍不住颤抖 ,卑微地乞求她能否给予一眼微末的施舍。
    这世间万物皆为你颤抖,皑皑雪山上的神啊,您可愿意,施舍一个眼神,为此,我们奉上所有,坠入地狱,也…甘之如饴!
    ……
    “别紧张。”林清言带着沈迟来到了云流广场,叮嘱了一句便让他在安排的位置站好,自己穿过石台,在底下众人的仰视下走向了座椅。
    待到台上七大峰主都到齐了,一声闷鼓响起,收徒大典,正式开始!
    仪式一步步正常进行着,天上阳光明媚。
    云流峰上人们望着台上被长老峰主收为弟子的少年男女们,阳光下他们周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不少云流宗的弟子都围在广场周边,维持着秩序,也有些过来观看的,议论纷纷。
    “清玄峰弟子,傅渊拜见师尊!”一道微哑的声音自台上传来。
    林清言本来在看着远处的沈迟,她坐在座椅上,姿态端正,只是眉眼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在下眼边打出淡淡的阴影,笼罩着左眼角那滴泪痣,显现出与世隔绝的冷淡。
    听到傅渊名字的那一刻,林清言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台上那正向清玄峰峰主莫玄行拜师礼的瘦弱少年身上。
    他大约十三四岁,许是太过瘦弱,云流宗定制的弟子服在他身上却仍显得有几分宽松。
    少年的眉眼精致,有些偏向阴柔,若非他脖颈间的喉结,怕是会有人把这个漂亮的少年当成个女孩子。
    当林清言望过去的时候,少年已经完成了仪式,刚好抬起头,由于林清言的位置偏中,他们的眼神恰巧对上了,却又一触即分。
    莫玄回到座位上,而少年亦跟在他身后,再没看林清言一眼。
    “清言…,怎么了?”白瑜虽然坐在主座上,距林清言有一段距离,却一直在暗暗注意着她,见她面色不似平常,暗中传音询问。
    “没什么 。”林清言的目光略过白瑜,见他如玉的面上隐含忧色,便不动声色地回道。
    她面色恢复如常,没有再去看白瑜或者傅渊或者沈迟,只是静静地垂下目光 ,神色淡淡,仿佛任何事都不能引起她内心的丝毫波澜。
    而实际上,林清言现在的心乱得一批,傅渊啊,那是傅渊!
    最近被男主的事情弄得头昏脑胀,她还真的忘记还有这个大boss了!
    想起刚刚接触到的那阴沉得刺人的目光,林清言眸光微闪,看来,这时候的反派应该是彻底黑化了。
    不过…幸好,傅渊虽然是这本书中的最大反派,但他跟流云宗的毁灭没什么关系,他只是在男主后来统一正魔两道时的最大障碍。
    况且…,回想起刚刚眉眼精致的少年,林清言心中微微放松,这也只是反派前期的一个分.身罢了!
    而她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看好男主,防止他黑化,毕竟,他才是后来直接毁灭云流宗的那个!
    想着,林清言抬眼,将目光重新放在沈迟身上,小小的男孩站在那里,看到她将目光又落在他身上,对着她开心地笑了笑。
    师尊又…又看他了,沈迟袖中的手兴奋地握紧,微微颤抖,这种被师尊目光笼罩的感觉,真是…
    林清言看着沈迟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有一种炙热感,她疑惑间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却并未发现什么。
    难道是她感觉出错了?林清言微微皱眉,没再多想,继续看向台上。
    傅渊静静地站在莫玄身后,他的头微微低着,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
    所以,没人知道他现在正微抬眼,目光紧紧地盯着离他几步远坐在椅子上的林清言,宽松的衣袍下,他的整个身子都在战栗……
    轮到清水峰了 ,林清言从座椅上起身,白色衣袍垂落,她自上方缓缓走下,神情肃穆而庄重。
    沈迟静静地站在台上,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清言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面上却崩得紧紧的。
    白瑜看着台上沈迟的目光,他的眉不易察觉地皱了皱,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微微纂紧。
    莫玄身后,傅渊的头终于抬起来了,他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一幕,就像台下的观众一样,认真而又专注,唯一不同的是他那眼底过分的浓黑。
    “清水峰弟子,沈迟,拜见师尊。”
    林清言终于来到沈迟面前,她微微低下了头,沈迟行跪拜礼,他的声音清澈稚嫩,语气中的欣喜显而易见。
    台下不少弟子都面带艳羡,他们…也想成为清言师叔的弟子啊!
    一旁的弟子正端着盘子站立,林清言伸手从盘子中拿过师徒信物,信物是一枚翡色玉坠,正中刻着一个“言”字,当初那个白胡子老头看到了还笑笑,说沈迟那闷小子,“言”字挺好,省得他老不爱说话。
    林清言微微蹲下身,她亲手将玉坠系在沈迟腰间,莹玉般手指与玉坠相交映,一时竟让人分不清哪个更美。
    沈迟低头看着她指间的动作,又着迷地看向她专注而认真的脸,师尊…离得,可真近啊!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薄红,就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不要紧张。”林清言却是误会了,她轻轻地安抚道,还以为沈迟是因为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所以不安。
    系好玉坠,林清言站直了身子,她拉起沈迟的手,在感受到他连手指都在颤抖后,轻轻地拍了一下沈迟的手背,以示安抚。
    一旁仪式的主持者刚想开口说礼毕,林清言却先一步开口了—
    “今天,在此大典上,还请在场各位见证,”清冽如泉的声音在广场上响起,虽然不是很响亮,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林清言和沈迟站在场中央,每一个人的目光都焦距在他们身上,她右手握着沈迟的小手,左手缓缓举起,呈立誓状。
    上方白瑜的心忽地沉了下去,果不其然,下一秒林清言将未说完的话接了上去—
    “我林清言立誓,将收沈迟为关门弟子,若违此誓,将受天道惩罚。”
    白瑜身体僵直,坐在椅上,这往日面上总是挂着微笑的优雅公子此刻面上却再不见一丝笑意。
    他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用尽全力克制自己才勉强保证不会因为过度用力而导致捏碎扶手,眸中暗光像一只巨兽在汹涌翻腾,随时欲择人而噬—
    清言,清…言,我的小清言,我该拿你…怎么办?天道誓言,又怎么能随便发?
    台下观众听完,人群几欲沸腾,现场的弟子虽然也很躁动,但好歹记得维持秩序。
    座椅上的几位峰主虽然有些意外,但他们想了想依照林清言那性子,再收徒是不大可能,倒也没怎么担心她会违背天道誓言受到惩罚什么的。
    于是,除了几位峰主和林清言这位当事人非常淡定外,现场各位都内心各种暴躁。
    林清言立完誓后,便牵着沈迟的小手,回到了座位上,她一路非常淡定,只除了有点奇怪男主为什么一路手还是抖个不停外。
    实际上,沈迟已经非常努力克制自己了,但他的心太过激动,年纪尚小的他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情绪的外泄。
    他只能低下头,其他人都以为这个小孩是害羞了,然而,若有人能够看见他的脸,便会被他的表情惊住。
    这是怎样的表情呀,说是地狱中挣扎的恶魔也不为过。
    像被刺眼的光伤到,却犹不肯放手的恶鬼,在漫无天日的黑暗中禹禹前行,终于见到了第一缕光,拼着灰飞烟灭的结局,也甘之如饴!
    关门弟子,关门弟子,沈迟低着头,唇角的笑蔓延,真好,从此,他会是她唯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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