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师尊后

九:一往情深

    
    “呜呜呜,我果然没有白疼你这个徒弟,果然,徒弟,你其实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师傅的,是不是?”莫玄听了这话,大为感动,旋即肉麻兮兮的。
    傅渊在一旁直接黑了脸色,也没理这个沙雕师傅,直接回到广场椅子旁边。
    大战虽然结束了,但收徒大典还没,是以在片场地被清理干净后,这仪式仍继续进行。
    傅渊站在莫玄背后,心神却飘向了林清言那边,他想看看她,看看她手腕上的牙印,想问问她,疼不疼。
    可若是让他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咬上去,只不过,他绝不会再那么用力,只因为,那是他独一无二的标记!
    林清言闻着空气中仍残留着的淡淡的血腥味,睡意全无,尽管现场已经用清洁术清理了一番,可鼻尖仍萦绕着令人恶心的味道。
    现场许多还未见过这样血腥场面的小孩子都面色发白。
    而林清言脑海里虽然有着一些原主的记忆,但在现代那样一个安稳的世界,又哪来这么残忍的一幕?
    而与全息网游相比,这个世界更加凶残,因为在全息网游中,你死了,不过是掉落装备掉等级,但还可以复活,而在这里,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林清言的头脑有些眩晕,她刚刚受了那魔修自爆的冲击波,虽然只是余波,但这又引起了不久前刚穿过来原主受的伤复发了,现在她的胸口闷闷的。
    白瑜坐在椅子上,底下人看着他一脸肃穆,于是这收徒仪式便举行得更快了。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内心的波动,他一直在,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林清言,关注着他的小师妹。
    他们都以为宗主在为刚刚魔修袭击一事而不虞,但又有谁知道呢?对于白瑜来说,这偌大的宗门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他为他的小师妹撑起的保护罩罢了。
    这宗门再大,掌门之位再高,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索然无味,也不及他小师妹只言片语。
    早在当初他决定争夺掌门之位时, 他就明白,一旦他成为这所谓的高高在上,他的小师妹就会与他疏远。
    他与他的小师妹不过几步之遥,可这几步,却隔着万众的千山,也隔着她决然的冰海。
    可,他为她,甘之如饴。
    世人皆说他冷静自制,可,他多么希望他要是真的如他们口中所说的那般冷静便好了,可他们不知,他们口中的云流宗所谓冷静的掌门,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于他而言,他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白瑜仙尊,只是个,爱而不得的疯子。
    可笑,他披着一副温柔的模样,内里冷漠薄情,这群人把他当做救世主,可他却连自己都救不了,他落在她无意间编织的网,沉迷犹不肯挣扎,他唯一想要救的,就是他的小师妹啊!
    白瑜的面色暗了暗,他的目光越过重重障碍看向石台上另一边,他的小师妹,他的清言正坐在那里。
    他与他的小师妹不过几步之遥,可这几步,却隔着万众的千山,也隔着她决然的冰海。
    ……
    收徒仪式终于在曲折中结束了,各峰峰主都纷纷带着他们的徒弟回各自峰上去了,台下来参加大典的一些家族都回去了,还有一些宗门弟子在打扫现场。
    “清言!”
    林清言带着沈迟正准备回去,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如敲冰戛玉般自身后传来。
    林清言身子一顿,她面上闪过一抹犹豫,终是牵着沈迟的手转过身,面色淡漠,疏离地开了口,“师兄,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吗?”
    沈迟看着不远处正一步步地朝这边走来的白衣俊美男子,手不由得将林清言的手抓得紧紧的,面色也绷起来了。
    林清言看着白瑜来到她面前,表面上冷淡,实际上内心却有些心虚,毕竟她从原著中了解到这位师兄对自己的师妹可真是一往情深,而现在她却霸占了他师妹的身体。
    白瑜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冷淡中带着一丝防备,他的内心隐隐作痛,面上却仍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清言,刚刚一场大战,我…我只是担心你罢了。”
    说罢,白瑜将一些白玉瓷瓶不容分说地都塞进了林清言手中,而后,他转过身离开了,让林清言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林清言看着那人落寞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她这么冷漠地对待白瑜,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
    “师尊?”去往清水峰的路上,小小的沈迟拉住林清言的手。
    “怎么了?”林清言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的小孩。
    “师尊…可不可以叫我 ,阿迟?”沈迟仰起头,目光满是希冀地看着他,他紧张地眨了眨眼,又小声地补了一句,“以前娘亲就是这么叫我的。”
    “可是…”说着说着,小孩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语气中溢满了悲伤,“自从娘亲死后,便再也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
    “阿迟,”林清言看着面前无助的小孩,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以后我会一直这样叫你,好吗?”
    沈迟低下的头颅致使他嘴角那微末的弧度无人可见,他没有抬起头,怕面前这人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更加纂紧了她的手,只听见他自己欣喜的声音响起,“好。”
    他的师尊叫他阿迟,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又近了一步?这样真好,真好!
    ……
    番外:沈迟。
    凌家在茫茫人界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但在小小的樊城却是第一大家族。
    于是,樊城普通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便会有:昨天凌家怎么怎么了,今天凌家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明天凌家将要做什么……
    而最近人们聊得最起劲最火热的便是凌家家主的三姨太与她的儿子,凌家曾经最受宠的小公子凌迟。
    据说凌迟根本就不是凌家家主的儿子,而是三姨太与其他男人苟合生出来的野杂种。
    本来这种耻辱的消息会被凌家死死地封锁,但偏偏却流了出来,被疯传。
    虽然凌家严令禁止传播这种消息,但还是有不少人在私底下偷偷讨论。
    “咦,这三姨太不是说挺受宠的吗?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哼,这事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这三姨太江雪呀,当初根本就不是自愿嫁给凌家家主的,三姨太美若天仙,凌家家主是对她巧取豪夺才迫使她嫁给他的!”
    “那凌家小少爷呢?又是怎么回事?”
    “那小孩,我一个表弟就在凌家干活,他见过那小孩几面,听他说,那小孩长得倒是不错,可跟凌家家主一点也不像,整天绷着个脸,怪吓人的!”
    “那就是说,他真的不是凌家家主的孩子喽!”
    “呵呵,那还用说!”
    像这样的对话存在城里的每一个角落, 无孔不入,肆意传播。
    而凌家,那对母子早已从云端跌至泥潭,再无翻身之地,被府中人肆意欺凌,遍体鳞伤,没有人关心他们,这些所有讨论这些话题的人,都只不过抱着一种或消遣或娱乐或恶意的心态,没有一丝同情。
    ……
    当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
    凌府。
    八岁的小孩静静地站在破旧的院落墙角,精雕玉琢的小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难过,眼眶红红的,像一只小兔子。
    往日里穿着华贵衣服的小公子,此刻换上了破旧的衣衫,却并不像个小乞丐。
    “迟儿?”
    身后女人温柔的呼唤传来,“怎么了?”
    江雪走到小孩的身边,见他还在背对着她,没有反应。
    她轻轻地蹲下身,拉住他的手,“迟儿,怎么了?”
    小孩终于转过身来,江雪却愣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擦了擦他脸上残存的泪痕,一向冷静宛若大人的孩子竟然哭了。
    “他们说,我是野种,”小孩的微红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江雪,忽然问了一句,“娘亲,我,不姓凌,我姓什么?”
    江雪神色严肃起来,她双手放在小孩的肩上,目光仔细地扫视着他的脸,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目光柔软得像一滩水。
    “你当然不姓凌,你姓沈,”江雪郑重地道,又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你姓沈!”
    “我姓沈,”小孩喃喃道,“我叫沈迟!”
    “你不是野种,你怎么会是野种呢?!”江雪低低道,声音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你本该是……”
    后面的话语都被风吹散了,飘零在风中,听不清。
    小孩却没再问下去,江雪也没再说下去,他们回到了破旧的小屋里……
    ……
    “娘亲,你怎么了?”小小的沈迟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江雪,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娘亲,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迟…迟儿…”江雪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身来,可她刚有所动作,便止不住地咳嗽,一阵又一阵的,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娘,你…你别动了。”小小的孩子急忙阻止她,眼眶中的泪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迟儿,对不起,我…咳咳,我还是不能陪你到你彻底长大的那一天了。”江雪往日里精致的面容惨白惨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去。
    “从此,你要咳咳,你要照顾好自己,咳咳…,娘亲知道你,知道你傲气,可是…以后,没有我陪着你,你,你要记得,活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下去,才有一切可能!”
    活着才是一切的前提!他一直都记着娘亲的那一句话,所以在从高高在上的小少爷跌至所谓的野种,从有娘亲的陪伴到成为孤苦无依,他一直都支撑到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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