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千里,白浪浮沉,欢快的海鸥在自由的翱翔。
由远及近,一艘商业邮轮正缓缓的驶向广津市码头。
殷长空双手搭在甲板栏杆上,放目远眺。
他剑眉星眸,冷峻英朗,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势,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正前方,码头广场上,不少人窃窃私语翘首以昐,但无一人敢大声喧晔。
在他们身后,有一千人队列,皆着镶金橄榄服,肩膀袖口胸前绣着逼真的雄鹰击空图案,神情肃穆,不动如山。
即便是远远看着,这种可怕的气势也令人心惊胆寒,暗自揣测他们是何方神圣。
面对这千人方阵,殷长空隔空敬了一礼,正准备拾级而下,却被身后一个旅客轻轻撞了一下。
“喂,你眼瞎啊!”一个女声很是不讲道理的骂道。
“呵。”殷长空懒得计较这种没素质的人,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
“站住,挡住老娘的去路,连句道歉都没有。”那女声越过殷长空,堵在他面前,“我说你,咦——”
丁小卉微微一愣,一副花痴样,渣女之魂熊熊燃烧。
哇,好帅气的小哥哥啊。
眼睛骨碌碌一转,“道歉先不用了,给你一万,装一下我的男朋友。”
她丁小卉霸道惯了,大小姐的脾气再加上喜好恶作剧的性格,使她话音刚落,便假装一个趔趄跌入殷长空怀里,并且还故意显摆了她各种名贵的首饰。
“没兴趣。”
殷长空淡淡一瞥,便将丁小卉一把推开。
他来广津市,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刻不容缓,怎么会搭理这种无聊狗血的搭讪?
更何况这丁小卉在殷长空眼里,根本就是一个娇生惯养,毫无教养的败家女。
至于钱,他殷长空只要想要,富可敌国的财富,唾手可得!
男人,怎会为了蝇头小利而出卖尊严?
丁小卉本来是想让殷长空扮作自己男朋友,好挡一挡身后的追求者,没想到却被殷长空拒绝。
她的一双网红杏眼一瞪,道:“小子,你什么意思?难道我长得不好看?”
殷长空瞟了她一眼,表情冷漠。
“整的好看而已。”
丁小卉看惊愕不已,她实在没想到跟前的男人说的那么直接?
要知她丁小卉脸蛋身段皆是一流,虽然有过微整,但想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从广津码头可以排到帝京皇宫去。
更何况她是出身于广津市有名的世家大族丁家,只要她轻轻招手,便有数不清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凑过来,众星捧月一般哄着她。
“老娘本来就是天生丽质,只是微整,微整懂吗?你瞎啊!”
丁小卉恼羞成怒,朝年轻公子哥尖叫一声,“袁桂,他,他欺负我,占我便宜!呜呜......”
丁小卉假意从殷长空怀里挣脱,神情造作虚伪,梨花带雨。
她口中的袁桂,就是对她死缠烂打的追求者,从广津追到帝京,又从帝京追回到广津。
袁桂快步走来,神情倨傲的朝殷长空嚣张指责着。
“小子,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居然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
“现在跪下,给卉卉磕三个响头,然后从这台阶滚下去,我就饶了你!”
殷长空眉头微皱,表情玩味,“哦?那说说看,你是谁?”
“袁桂!广津市袁氏集团的大少爷,你这个乡巴佬肯定没听说过!”
“但是你只需要知道,我袁家在这广津市只手遮天,动一动眼皮就能轻易夹死你,这就行了!”
“还不跪下?”
袁桂接连喝骂,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嘶,原来是袁氏集团袁桂!在广津市世家豪门里,权势可以排进前十!”
“上次有个衙门中当差的小官儿惹恼了他,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不明不白的死在地下停车场里,全身被捅了几十刀,鲜血铺满地面,事后袁家稍稍打点了下,就不了了之了。”
“这小子有难了,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袁桂,广津市最睚眦必报的纨绔大少。”
“看来,他不太清楚袁家的可怕!”
“就是啊,为了区区一个面子,竟敢和袁桂作对,早跪下不就完事了?这下好了吧。”
听到周遭这些话,殷长空神色未变,只是缓缓开口。
“呵,想让我下跪?整个帝国没人能承受得起。”
他殷长空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曾跪过别人,就算是帝京御座上高高在上的圣皇也弯曲不了他的膝盖。
这袁桂还真是无知到了极点!
至于袁氏集团,的确不曾听过,那是什么臭鱼烂虾?
能入他殷长空耳里的,除了世人皆知的国际海盗、叛军头目,悍匪毒枭,闻名全球的各大家族的掌门人,还有各国的高官政要,皇室宗亲,而这袁氏集团,抱歉,比得上这些巨擘的一根腿毛吗?
众人听到这话,震惊得目瞪口呆,看傻子一样看向殷长空。
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敢挑衅袁桂,难道他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呜呜,袁桂,你真没用,还说对我一心一意,现在看我受欺负被奚落,你还愣着做什么?”丁小卉火上浇油道,她心头暗笶,看向殷长空如同看死人一样。
敢得罪本姑娘,那就让你知道我这个广津市第一女王的称呼不是白叫的。
小奶狗,就等着跪舔本女王吧。
袁桂怒极反笑,扬声道:“很久没看到这么狂妄的乡巴佬了,很好!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大手一挥,身后两名黑衣保镖上前,便要动手。
“等下!”
殷长空忽然开口,看向袁桂。
“怎么?想要认怂了?”
“现在想要下跪求饶,可惜已经晚了!”
袁桂冷哼一声,有心想要拿殷长空衬托自己的威信,朝保镖做了一个抹杀动作。
“袁大少,袁家,是你招惹不起的,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受死吧!”两名保镖狞笑一声,对殷长空痛下杀手。
众人不忍直视,这殷长空看起来文质彬彬,如何是屠夫一般的保镖的对手,绝对是死定了!
然而情况出乎意料。
殷长空不但亳发无损,反倒是两名保镖顺着台阶滚了下去,生死不知。
袁桂后退两步,看向殷长空惊愕不已。
“我本想说,你要是道歉的话,这事儿就算了,而在我眼里如土鸡瓦狗般的袁家我也懒得追究罪过。”
“可你执意动手,这就有些难办了呢。”
“这样吧,我初回广津市,不愿闹大,只要你在这码头上跪足一个时辰,在断指三根,我就饶了你!”
殷长空负手而立,指着长长的台阶淡淡道。
“笑话。”
“別以为你会两手三脚猫功夫,就可以横行无忌了!”
“广津市之大,而我袁家的厉害,不是你这种乡巴佬能够想象的!”
“我家老头子可是带人在外面等着我,你不想死的话,现在下跪还来得及!”
袁桂色厉内荏道,身后丁小卉还看着呢,即便保镖生死不知,但为了美人,他可是豁出去了!
“看来,你是不珍惜这次机会了!”
“下次来求饶,可就不是自断三根手指能解决的了。”
殷长空看了袁桂一眼,径直走向广场,无人敢拦。
“乡巴佬,你,你别跑!”
“卉卉,我家老头子就在广场上,咱们跟上去,要这小子好看!”
袁桂气急败坏,拉着丁小卉追了上去。
刚到广场,袁桂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袁承海,在他身后,有十几名黑衣保镖。
“嘿,乡巴佬,你死定了!”
“卉卉,稍等一下,看我怎么给你长脸!”
袁桂献媚说了一声,很快走到袁承海身前。
他指着殷长空道:“爸,刚才这个臭小子欺负你未来儿媳妇,还出言讽刺袁家,说咱们家是土鸡瓦狗!”
“岂有此理!”
“咱们袁家可是广津市堂堂正正的豪门大族,岂容他人挑衅诋毁?”
“小子,就是你刚才口出狂言?”
袁承海盯着殷长空,杀意弥漫。
殷长空置若罔闻,看着袁承海身后的千人方阵,古井不波的脸庞终于多了一丝波澜。
八千鹰击内卫军,从五年前他晋升为军团长开始组建,然后和他一同镇守边疆,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震慑四边八荒,便再无敌人敢触其虎须。
此刻一千鹰击内卫军自发先行前来广津市,为的就是迎接殷长空荣归故里的一刻。
“鹰击内卫军,冰雄内卫营集结完毕,营长冰雄向您报告!”
“敬礼!”
一千名鹰击内卫军,目视殷长空,飒爽的抬起右臂,右手一摆。
“恭迎——大帅——殷长空!”
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气势如虹,响彻云霄!
殷长空点点头回了一个军礼,转头淡淡看了一眼袁承海父子和丁小卉。
三人早就被吓破了胆,特别是袁桂,已是吓得一屁坐在地上,而丁小卉更是不堪,可以看到一条液体顺着她修长的大腿浸润着丝袜流向地面。
他们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千人方阵,杀伐之气冲天裂地,摄人心魄,即便神妖魔都会避其锋芒。
袁承海气得一脚踹在袁桂身上。
“逆子,你到底招惹了什么大祸啊!”
“还不赶紧跪下,磕头认错?”
他袁氏集团不过是在广津市混的风生水起,虽然势大,但也仅限于商界,和殷长空这种动辄有千人方阵恭敬迎接的势力相比,根本就不够看!
殷长空这个名字,那可是名动全球,如雷贯耳。
大启帝国一千二年的国祚,唯一以战功封神的绝顶人物,没错,他殷长空就是军中神话,军中战神。
只要他殷长空一句话,不,只是他一个厌弃的眼神,区区一个袁家就会弹指间灰飞烟灭。
他只能祈求殷长空不跟他们计较。
“晚了!”
“冰雄,留他们一命,剩下的,看着办吧。”
“毕竟这次回广津市,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备车,送我去虞家老宅!”
殷长空缓缓摇了摇头,袁承海眼里布满绝望,丁小卉全身如抖糠,袁桂竟当场昏了过去。
“还有,那女人你替我扇她十巴掌!”殷长空走了几步又补充道。
“大帅,你不是说不打女人么?”
“呵呵,有的女人欠收拾,而嚣张跋扈又不检点的女人更欠收拾,记住,十巴掌。”殷长空冷冷的瞥了一眼丁小卉。
冰雄狞笑一声,朝第一排鹰击内卫军道:“一排一班出列!兄弟们,大帅说留他们一命,那意思就是往死里折腾!都明白了吗?”
“明白!”
十名鹰击内卫军士兵出列,抓起了瑟瑟发抖的袁家父子,而冰雄则是有些面带可惜的扬起手朝丁小卉而去。
殷长空对此漠不关心,坐上了军用越野车。
目光所视之处,酒红灯绿,繁华一片。
轻轻敲打着指尖,殷长空轻叹道:“干娘,文姬,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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