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听完元璃的话,朱明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你在说谎!不,我不相信!”
元璃摇摇头,“你以为老药王为何会承认是他害死了你娘?他不过是想让你能够好受一些!若是你知道你娘就是当年背叛药王谷的那个人,那你……还能好好的待在药王谷,还能好好的跟槐序在一起吗?”
说起来都是当年的事情。
元璃来这药王谷的第一天,老药王就跟元璃和易宵寒说了这件事。
当然,是元璃自己察觉到的。
听说当年药王谷的事情后,元璃就觉得或许这次的药草被毁的事情,就跟当年的事情有关。结果老药王就跟元璃说到,当年朱明母亲一群人背叛之事,还说,当年的事情除了几个长老,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了。
意思是让元璃不要胡乱猜测。
“可是……可是我娘,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朱明惊恐的看着老药王,“而且,我明明听得很清楚,是你亲口说的,我娘当初明明是可以救活的。”
老药王叹了一口气,“是,当初你娘,明明是可以被救活的。可是,她在那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对的事情,她说,自己已经无颜在药王谷待下去,她活着,反而是拖累了你,所以,她当着我们的面……自尽了。”
坐在人群上方的长老点点头,“是,老药王当年是想救的,我们都想救,可你娘一心寻死,我们也着实无能为力,所以老药王只好将你收为他的小徒弟,待你如子。”
“不,不对,老药王他对我明明……”
元璃道,“明明他对你那么不好?对吧,你是想这么说嘛?”
朱明看向元璃,又看向老药王,“难道不是吗?他处处看我不惯,觉得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朱明,你知道吗?其实我在来这谷里的第一天,就怀疑你了。”元璃打断他的话。朱明不解,“怎么可能。”
“你太假了,恰如其分的示弱,恰如其分的展现自己,又恰如其分的在槐序面前表现你的体贴。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只会觉得你天性如此,那是因为他们都在乎你,都将你当做家人。可是,你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做作的痕迹。”
元璃看了眼槐序,“槐序她太爱你了,所以她还傻傻的以为,只要将你们二人的事情瞒着,总有一天老药王会发现你的好,到那时候你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可是,老药王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但是没有说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是他明明知道你娘当年是背叛整个药王谷的人,却依旧愿意将女儿交给你,只要你再努力一些,将能力提起来,他就能放心将女儿交给你!他就是那么信任你!”
话音落,朱明一下子无力的跪在地上。
“其实,昨晚库房的事情,是我跟老药王打的一次赌,赌损害药草的人会不会在昨晚出现,朱明,你知道吗?”
元璃走到朱明面前,盯着他,“你让老药王输的一败涂地。”
“哐。”的一声,朱明坐在地上。
双目失神。
槐序早已是泪流满面。
“爹。对不起。”
冲过去,槐序紧紧抱着老药王,原来她爹什么都知道。
她还因为朱明,天天那样吼她爹,她实在……实在是无颜以对。
老药王叹着气,眼眶发红。
他抬手拍了拍槐序的背,“好了,孩子,爹不怪你,爹都知道的。”说罢,他看向朱明,不知道是跟朱明说,还是在自言自语,“那个秘密,我其实是打算带进棺材里的。”
……
人群散去,朱明已经不知在何时离开了。
花间说,朱明去了他娘的坟边跪着。
槐序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里,说是想冷静几天,不会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县主,王爷,这次,多亏了你们。”
花间上前拱了拱手。
若不是因为元璃,这次药草救不回不说,怕是连槐序也……
“举手之劳罢了,其实这事情说开了也好,要不然,一直藏着掖着的真相,反而会造成新的祸事。”
“县主说的是,经此一事,药王谷也算是涅槃重生,想必师父他也能想开了。”
易宵寒看向元璃,“咱们该回去了。”
“是,出来好些天了,花间,我们也该走了。”
元璃这次来,本就是为了帮花间的忙,避免二皇子跟他有所交集,如今任务完成,她也算是可以撤退了。
花间点点头,“你们二位都是大忙人,我就不留你们了,不过,还请二位再等一日,我们药王谷的人给二位准备了一些上好的药品,二位可以带回京城,定会有所帮助的。”
次日。
元璃和易宵寒准备去找老药王辞行,没想到昨日还那般精神的老药王,居然一夜之间白了头。
“老药王,你……”
看到这个样子的老药王,元璃其实是有些内疚的,毕竟是她半推半就的让老药王将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
“老夫无妨,县主不必放在心上。县主说的对,若是一直藏着掖着,反倒对他们不好。这次将事情彻底说了出来,我这心里,也就顺畅多了。”
“爹!”
说话间,槐序也过来了。
她的惊讶比元璃更甚。
“你怎么……”
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
“好了,别哭了,都大姑娘了,怎么还这般爱哭。”
老药王笑了笑,转身看向元璃,“县主和王爷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元璃点点头,“我跟王爷准备离开了,出来了这么多天,京城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所以……”
“明白,这次辛苦二位了,二位的恩情,药王谷永远都会记在心里,以后不论有任何事情,只要是药王谷能帮上忙的,便是万所不辞。”
老药王抱拳起誓。
“老药王言重了,以后还请照料好药王谷,百姓和三军还等着你们的药草救命。”
易宵寒抬手,示意老药王不必多礼。
元璃刚准备告辞,就听到槐序说,“爹,我想离开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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