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那道光线渐行渐远,完全是按照既定路线来的,没任何问题。
眼看六七盏矿灯融到一起的光线都快消失不见,阎军眉头不禁一皱,难道就这么走出去了?
不应该啊?
之前接连两次都出现了循环,回到了原地,他自己也亲自体验过,走路的时候再小心的也不会有任何察觉。
那为什么,现在曹青他们能走出去?
这个念头刚生出没多久,阎军脸色就骤然一变,整个人猛地回头。
哒哒哒……
他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虽然声音很轻,但却实实在在是从身后传来的。
回头看去,正是刚刚消失在视线中的曹青他们。
“诶,怎么又回到原地了?”
“见鬼了,我们不是走在阎爷前头吗?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等众人看到前面不远处的阎军,所有人都惊呆了,真他娘的是出了鬼,又一次回到了原地。
“看明白了吗?”
曹青脸色阴沉的可怕,倒斗二十多年,见过的机关暗阵并不在少数,但这么诡异的死循环却是第一次。
难不成不是什么鬼障目阵,就是鬼打墙?
他都忍不住有些怀疑,是不是阎军看错了。
“死循环,这东西时有人专门布置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闯到这座古城中的人活活困死。”
阎军揉了揉眉心,脸色间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慎重,布置这座阵法的人其心可诛啊。
循环往复,生生致死。
除非破掉这座障目阵法,否则就算有再多的人,也只会留下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而且是被活活困死!
一想到将会经历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从失望到绝望,绝望再到心死的处境,饶是阎军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行,必须得找出阵眼,否则他们所有人都会成为这座古城中无数死尸中的一部分。
阎军脑子飞快转动,从踏入古城中的第一步开始,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电影镜头一样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一幕接着一幕,这地方之所以棘手,完全就在于它阵法之隐秘。
在悄无声息之间触发,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丝毫动静,这就不仅仅只是棘手了,而是诡异。
“肯定有可疑的地方,这世上哪有密不透风的东西存在?”
思索的同时,阎军目光也在周围扫过,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寻常,黑暗、古城、废墟……
也正因为这寻常,才让人会去下意识忽略掉一些什么。
还有什么,对了…
尸体!
突然,阎军心头猛地一跳,目光一下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那具尸体上。
古城中这样的尸体没有上千具,也有好几百,但偏偏眼前这具尸体显得如此突兀,就像是有人刻意放在那里的一样。
离地三尺喉下被利器所伤。
阎军心里头又一次浮现出刚才老谢的话,听曹青话里的意思这家伙精通犯罪鉴定学,他看的一定没错。
但既然是死于利器,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将尸体吊到屋檐上去?
反观一路走来所见到的尸体上看,古城中的人应该是死于一场屠杀,一边倒的屠杀,几乎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从尸体的位置就能看到出来,阎军甚至能想象的出来当时的画面。
所有的尸体位置都很正常,偏偏眼前这具尸体被伪装成上吊自杀的场景,幕后的那个人在隐藏什么?
或者说他在掩盖什么?
阎军眼睛一下微微眯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推理能力好像增强了不少。
“曹爷,阎爷好像有发现了。”一直注意着阎军的三子,见到他神色的突然变化,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
“有点像。”
曹青点点头,然后说道:“对了三子,你带几个兄弟守住周围,别忘了这地方还有头那鬼东西。”
鬼东西!
闻言,三子眼神骤然一寒,不漏声色的嗯了声。
眼前这障目阵法固然难解,但那只隐藏在黑暗深处中的鬼东西也同样不能忽视,眼下他们已经只剩下七八个人了,队伍已经经不起折损。
三子叫了几个老伙计,三子叮嘱了他们几句。
几个人神色顿时狠厉起来,各自守住自己的方位。
“老谢,过来帮下我的忙。”
沉浸于推理和破阵中的阎军,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朝蹲在一边默默抽烟的老谢招了下手。
“我?”
老谢一愣,下意思伸手指了指自己,眼神里满是茫然。
“废话,不叫你叫谁,赶紧滚过去。”
没等阎军说话,曹青已经一脚踹了过去。
老谢根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拍了拍发麻的腿,赶紧跑到阎军边上。
“阎爷,叫我干啥?”
“让你帮我看下这具尸体,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啊?阎爷,这古墓都好几百年了吧,就算尸体被人动过,那也看不出来啊。”
老谢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抹为难。
根据一些痕迹,运用犯罪鉴定学是可以推敲出很多东西,但一具放了好几百年的尸体,那就不是犯罪,而是属于考古的范畴了好吧?!
当然,这些他只敢在偷偷腹诽几句。
“先别着急下定论,看看再说。”
阎军摇摇头,现在所有的推论都指向那具尸体,他不可能放掉这至关重要的线索。
“行,阎爷你等着,我去看看。”
看阎军坚持,老谢估计他是看出来了什么门道,提着矿灯就朝那具尸体走去,阎军则是跟在他身后。
对尸体他现在基本上都能免疫了,要放在以前,面对这样一具干瘪发黑的尸体,他绝对会做好几个月的噩梦。
盯着那具尸体,阎军忽然发觉边上的老谢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起来,眼神中透着一丝莫名的光芒,脸上完全看不到平时那凶悍的样子。
老谢从背包里摸出一双纯白色手套带上,认真的可可怕,似乎眼前根本不是让人心生恐惧的尸体,而是价值连城的明器。
小心的翻动着尸体,老谢不时还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飞快的记录一些什么。
男性,死亡年纪:25?
死于利器,应该是刀。
伤口平滑,没有任何停顿,一刀致命。
手臂上有勒痕,说明尸体曾被搬运过,另外肚子上有利器划过的痕迹,暂不清楚是死前还是死后留下。
阎军瞥了一眼,本子上的文字顿时看了个大概。
从这文字的记录方法来看,旁边的老谢对犯罪鉴定学还真极为了解,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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