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史登达索性先下手为强,至于江湖道义?江湖道义哪有左盟主的野心重要!
史登达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嵩山派弟子谨遵左明主号令。”
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
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史登达道:“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甚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遭了,内堂中恐怕也早有嵩山弟子潜伏!”刘正风大惊。
刘正风刚想冲向内堂,见杨烈对他摆了摆手,示意其稍安勿躁,秉着对杨烈的信任,刘正风才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随后嵩山派弟子冲进内堂,准备来个里应外合将刘正风家眷拿下,逼其就犯,结果,内堂中传来一声声惨叫。
史登达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随后笑容变成了凝重,盖因屋内的惨叫声比较熟悉,不一会儿惨叫声消失了。
“什么人?”史登达怒声喝道。
“华山七剑!”梁发大声说道,快步走了出来,“禀师父师叔,徒儿等人正在与刘师叔的家眷攀谈,一帮疑似魔教的人,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对刘师叔的家眷砍杀,弟子本着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原则已经将此等恶徒拿下,如何惩治这些恶徒,请师傅示下!”
“什么魔教中人?那是我嵩山派子弟。”史登达心中大乱,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处处出现纰漏,已经震不住场了。
“你师叔掌管刑堂,怎么处理问你师叔。”岳不群轻轻一推,将决策权推给了杨烈。
“呵,天大地大国法最大,捕神在此,何须问我?”杨烈对着捕神刘独峰拱拱手说道。
“金牌捕头刘正风何在?!”刘独峰厉声喝道。
“在!”刘正风眼睛瞬间一亮。
“将这些入室行凶的杀人罪犯拿下!”刘独峰一句话直接从官方的角度为这事定性。
“谨尊上令!”刘正风大声吼道,大手一挥,示意门下弟子米为义等人,接替华山七子,将嵩山派等人收押。
米为义等人深感嵩山派弟子的狠辣,更是深知此刻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关头,索性就下了狠手,上前狠狠一脚将一名嵩山派弟子的弟子丹田踢破,废了他的武功。
嵩山派弟子一片躁动,但先前已被华山七子点了穴道,无法运功,更无从抵抗,只能破口大骂,此时,米为义一阵恍惚,突然想到如果不是华山七子华山派的帮助,自己等人的处境恐比嵩山弟子还要悲惨……
于是,米为义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握紧了手中的剑,高喊一声:“师傅,不,刘大人,这伙入室行凶的杀人罪犯抵抗顽强,弟子无奈之下只能下杀手了!”
“杀!”米为义大吼一声,拔剑便刺,衡山弟子也紧随其后,连连痛下杀手。
“移魂大法?师弟你想要干什么?!”岳不群忽然坐正了身体,原本脸上的淡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岳不群清楚地感觉到杨烈对米为义用上了移魂大法。
“传音入密,师兄好内功!”杨烈同样以传音入密的方式赞叹道。
“别给我扯这些,为什么要对米为义使用移魂大法?”
“左冷禅来了,我想毕其功与一役!”杨烈冷声说道。
“左冷禅?为兄也感知到了,虽然他藏得够隐秘,师弟到底想要干什么?”岳不群的脸上再次回复了淡然的神色,甚至淡然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五岳并派!”杨烈忽然说道。
“好!”岳不群点了点头,看似风清云淡,但紧握的双手显示着岳不群内心的激动。
“我华山派名扬武林就在此际!”岳不群如是说。
而另一方,在米为义等人快刀斩乱麻之下,嵩山派弟子犹如被砍菜切瓜般砍到在地,根本无法抵抗,片刻后就会被砍杀殆尽。
“米为义!尔敢?”史登达目眦尽裂,愤怒到了极点,他从未想到过有如此变化,更未想到米为义等人如此疯狂,顾不得什么后续计划,连忙抽出剑来,直冲米为义而去,先救下师弟们再说。
“与罪人同谋,其罪当诛!史登达,纳命来!”刘正风一撩身下的衣摆,手腕一翻,一柄剑出现在手中。刘正风手腕一抖,出手就是杀招,回风落雁剑,直刺史登达咽喉等各在要处,誓要一剑结果了史登达。
“刘正风,好胆!”人群中传来一声厉喝,而后四道剑光直逼刘正风身上各处要害,逼迫刘正风回剑,想要救下史登达。
刘正风咬了咬牙,并没有回剑防守,也没有躲闪,置自身危险与不顾,仍然要弄死史登达。刘正风坚信,捕神刘独峰不会坐视不理,他更坚信杨烈不会坐视不理!
史登达根本不是刘正风的对手,再加上救人心切,仓促之下根本没有想到刘正风会突下辣手。
刘正风的回风落雁剑,一招刺出化九剑,分别刺入史登达的咽喉心肺双眼等要害,史登达当场毙命。
“刘!正!风!我要你死!”
刘正风耳边传来一声恶鬼般的怒吼,刘正风并没有躲闪也来不及躲闪,只能用双眼平静无波地看向对着自己袭来的四道身影,四道剑光。
这四人分别是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大阴阳手乐厚,这四人含怒出手,出手不留情。
但是这四道剑光并没有落到刘正风的身上。
托塔手丁勉的剑堪堪刺破刘正风的衣服即将刺破入刘正风的身体时……
突然!一把剑,窄长尖而锐颤动而迅急,无声无息,发现时已急挑托塔手丁勉握刀的手腕。
托塔手丁勉暗吃一惊。
他虽巴不得手刃刘正风,但总不成为了杀刘正风而丢掉一双臂膀,更何况还有三把剑杀向刘正风,杀刘正风是迟早的事,也不争在一时。
他急忙缩手,回剑,一剑反刺来人。
他不刺还好。
一刺,那人不闪,不避,一剑反刺他的胸前“膻中穴”。
托塔手丁勉又是一凛,这人应变怎么这般迅急?丁勉忙连退三步,剑势一变,飞剑横削那人手腕!
不料那人不退反进,剑势直刺托塔手丁勉咽喉!
一招比一招狠!
一剑比一剑绝!
托塔手丁勉怪叫一声,猛一吸气全身一缩,飞快转身,一剑反撩对方下颚。
不料那人剑势顿也不顿,如流星闪电,在托塔手丁勉剑意刚起剑势未至之际,已剑刺托塔手丁勉的眉心穴,攻势绝对要比丁勉的剑凌厉百倍!
托塔手丁勉甚至可以感觉到剑锋砭刺额肤的寒悸。
这人竟不要命了!
怎么招招都是这种玉石俱焚的抢攻!
怎么剑剑皆是这般两败俱亡的打法!
托塔手丁勉也是应变奇速之人,当下双腿全力一蹬,全身铁板桥鸽子翻身细胸巧穿云,三记身法,一式同施,险险闪开一剑,眼前只见一个坚忍而英挺的年轻人,手里有一柄剑,而那柄剑现在又追咬自己的咽喉!
托塔手丁勉此惊非同小可,心念电转。
这是谁!?
难道是他!?
托塔手丁勉猛想起一个人。
一个传说中的人。
在江湖上,每个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过,在武林中,谈起这个人的时候,通常都把他跟其他三个人的名字并列。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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