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夫攻略

番外之窘迫

    
    成国公严肃地对妻子说:“自打你和那顾氏往来,你这脾气越来越冲,都快忘了贤良淑德了。”
    “实话还不让说了啊?”黎氏好脾气地反问,用事实证明自己并没有“脾气冲”。至于贤良淑德,从今而后,不要也罢。
    成国公拿这样的妻子,还真没办法。甩袖去小妾那里?他都这么大人了,怎会做这么幼稚的事。稳重的成国公,把话题扯了回来,问妻子:“真让小二和郑姑娘来往?不会有损两家关系么?”
    黎氏很肯定道:“要求是郑家提的,人家都不在意了,你小心翼翼个什么劲?”
    成国公依旧不敢相信,决定隔日下朝后,亲自问一问郑智。而黎氏,则去找次子,当即说了郑家的意思。朱仪看了眼上蹿下跳的母亲,感慨道:“母亲近日年轻了不少。”
    不管多大的女人,都喜欢听这句话,黎氏笑眯眯地问儿子:“真的么?看来,你顾姨的法子真的有效呢。”
    听听,这称呼已从郑婶婶变成了顾姨。自己的亲事还没定呢,他娘已经和未来岳母已经如此要好了!这等联姻之路,大概,满天下只此一份了吧?
    黎氏被儿子夸了,心情很美好,少不得关心一下儿子:“你这么会讨姑娘家的欢心,想来,很快就能把儿媳妇哄进门了吧?”
    “娘误会了,儿子并不曾讨过姑娘家的欢心。”朱仪严肃声明。
    “切。”黎氏压根不信,细数过往,“你二姑姑家的箐丫头、小舅舅家的檬丫头、魏国公府的九姑娘……”
    “二姑姑家的大表姐,除了见礼之外,儿子并未和她多说一个字;至于舅舅家的表妹,表妹那么多,又长得那么像,我分不大清;徐九是哪个,儿子见过么?”
    黎氏忽然不想说话了。
    小姑子为了把长女塞给她儿子,闹腾了一年多,夫婿靠不上,是她自己,靠着强悍的意志力和非常厚的脸皮,才把这桩婚事给搅黄的;至于自己娘家侄女,三个小姑娘都想嫁进来,她还要回娘家,没好意思拒绝,赶紧匆忙给儿子定了一桩亲事。
    结果……
    至于徐家九姑娘,今年都十九了,还没嫁人、一直等着自家儿子呢。还放言,为奴为婢都可以。实话说,黎氏实在看不上这样的姑娘。哪怕是庶出的姑娘,天下的男人又不是死绝了,干嘛给人做妾?她有做妾的心思,她家儿子还没打算纳妾好么!
    “儿子,你一定要把七七给我娶回来!”有郑家不准女婿纳妾的要求在前,自己就可以特别理所当然地拍死很多人,比如徐九。
    “七七?”朱仪问。
    “哦,郑四姑娘的乳名。”
    果然是乳名,朱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娘。姑娘家的闺名你告诉我就罢了,乳名都告诉我,总不能让我见人就叫七七吧?
    话说回来,七七这个名字,很别致呢。
    黎氏继续助攻:“她是乞巧节那天出生的,即将及笄。还有段日子,你找个有意思的物件,给她做生辰贺礼,知道了么?”
    “娘让我们私相授受?”朱仪表示自己不干这事。
    黎氏则道:“怎会?到时候我们看着你送,不会叫你们私相授受的。”
    光明正大,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那不就是提前行使未婚夫的权利?这亲事,到底是定还是没定啊!
    黎氏将儿子的疑惑看在眼里,安抚道:“放心!顾姨说了,便是不成,你将来把七七当妹妹疼,也就无碍了。你顾姨还说,能把姑娘家从媳妇变成妹妹的人非常厉害,娘不希望你厉害。”
    送走母亲,朱仪独坐了许久。
    他就不明白了,别人娶媳妇那么容易,为何到他这,就这么难了呢?罢了,想这些个,还不如想想怎么讨姑娘家,不,是讨郑姑娘,嗯,七七姑娘欢心。
    自己不会,得找人问呢,找郑家的人问。
    于是,朱仪开始频繁约郑家的兄弟,带他们去打猎,陪他们练武,带他们逛街……不过半个月,就花了二百两银子,荷包告急。朱仪先是找兄长接济了一笔,又去找父亲。
    待到了六月底,黎氏问儿子:“怎没见你去我那支钱?不会是给七七的礼物,还没挑好吧?”
    朱仪身子一僵。
    这银子,他娘出的意思?那必须挑好了!朱仪十分痛快地回道:“挑好了一件要价一千二百两的银子物件,还在找别的。”
    二百两拿来还债,一千两留作后用。
    至于礼物,朱仪觉得自己做更便宜。郑家那几个孩子说了,他们的姐姐(妹妹),视钱财和金银珠宝如粪土,更在乎的是心意。
    而他,已经准备好了心意。
    “什么东西,这么贵?”黎氏惊呼出口。朱家是不穷,但是,随便买件礼物就要一千两,还是受不住的。
    朱仪道:“及笄礼,怎能便宜?”
    这倒也是。
    至于一千两,她的私房就有,贴了儿子就是,黎氏遂问:“你挑中了什么?我与你一并瞧瞧去,若合适的话,再买也不迟。”
    不直接给银子啊……
    “谢谢娘。儿子明日又约了郑宇几个,问过她们后,再来给娘最后的答案。”
    朱仪推脱着,黎氏不疑有他,应了,补了句:“定要问清楚了,银子多少好说,得让七七开心才好。”
    世子夫人胡氏也一直关注着小叔子的亲事,她娘家那里也有几个适龄的姑娘家。出身虽不及郑姑娘,但胡氏认为,论管家处事之能力,必定不比那郑姑娘弱的。胡氏这般作想之际,完全忘了那些姑娘原本是多么纠结,于前程和性命之间纠结。所有人都改观,皆因郑、朱两家已开始议亲,七七却一直安然无恙的缘故。
    闲话少叙,只说胡氏一直关注朱仪,黎氏又没说他们母子的对话不能外传。那些下人,一传二,二传三的,就把话传到了胡氏的耳朵里。胡氏听了,心中无比失落。
    胡氏的父亲是礼部尚书,论富贵自然不及朱家。
    她当年的陪嫁,是拿了书本古籍撑得门面。嫁进朱家的这几年,婆婆只说家里就她们两个人,没得那么讲究,每个月都给她二十两的月银,还不叫她花银子;夫婿更是把自己那一百两,都给了她。加上生孩子,杂七杂八的,三年下来,她手头多了小一万两的进账,快撵上她的嫁妆银子了。
    黎氏和世子为何对自己这么好呢?自然是,喜欢自己了。直到听了这话,黎氏才明白过来,婆婆对她好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婆婆就是个对儿媳妇好的人,不管哪个儿媳妇是哪个。
    是以,胡氏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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