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番唇枪舌战,李院长快刀斩乱麻,三万块钱了结此事。
三万块钱虽然跟张小天想的有出入,不过也不好在过分要挟对方。
自己要的门面,还在对方手上呢。
几人分道而飚,张小天和董奉、柳思思乘着同一辆出租车离开。
“思思,明天记得早点到医院去,到了联系我,我的号码是1390731xxxx。”
张小天侧身跟柳思思说道。
柳思思盯着张小天眼睛直看,看得张小天心里一阵发慌。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没见过这么帅的?”
柳思思摇了摇头,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小天,一个多月没见到你,感觉变化好大,我都有些不敢认你了。”
张小天哈哈一笑,有些心虚的说道:“是么?”
柳思思又仔细看了看张小天,额头已经止住了血迹,脸上也被擦拭干净,人却还是那个人,只是心里总会感觉,已经变的自己不敢相认了。
跟原来差了什么?
自信!
原来他可根本不敢这么举重若轻的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更何况还能够和医院的一众领导侃侃而谈,毫不怯场,这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医科生所能拥有的能力么?
甩了甩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柳思思又想起自己的父亲,心情一下子又沉重起来。
“张小天,这个钱,我不能要!”
咬咬牙,柳思思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张小天有些不解,一不偷二不抢,拿赔偿是理所应当。
“小天,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怕你笑话,我做医药代表做了一个多月,形形色色的人我也见了不少,别看现在你好像跟几个领导关系挺好,但是今天你这么要挟他们,以后呢?你可是学这个专业的,湖雅医院在咱们湘南医疗系统的地位你不是不知道,万一实习的医院跟它搭上点关系,给你穿穿小鞋,以后前途怎么办?”
柳思思一脸认真,可爱的小鼻子都皱了起来,朝着张小天以过来人的身份分析着。
张小天抓了抓头发:“闹了半天你怕影响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在湖雅医院已经弄了一百五十万,也不差这几万块的事了。”
柳思思翻了翻白眼,青葱的玉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呢。”
张小天打掉她的手:“行了,不用你去管了,你把录音带给我,明天我去把钱给你要过来,女人办事,真是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爽利。”
柳思思可不像张小天想的那般轻松,此刻却在脑袋里纠结个不停。
“拿个录音带也磨磨蹭蹭。”
张小天见小包就在身边,直接就自己动手了。
“哎,你干嘛!”
柳思思出神没注意,包已经被张小天打开了。
除了菲利普的录音机,还有一本病例也掉了出来。
“患者柳徽南,ESRD_5”
没有翻开病例,这首页的标注,张小天一眼就看明白了。
能够让柳思思随身携带的病例,只可能是直系亲属,十有八九,这个柳徽南就是她的爸爸。
ESRD是终末期肾炎的缩着,俗称就是尿毒症。
而5期,基本上可以说肾脏已经基本失去了功能。
“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小天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柳思思如同人间蒸发,甚至连近在咫尺的毕业证,都没能拿到。
天知道,她为了凑这个钱,承受了些什么?
“这没事,一点小感冒,已经出院了。”
张小天在学校,也属于不好好学的那种,更何况,学的还是中医,柳思思笃定,他不一定看得懂病例。
“小感冒?这是尿毒症,已经是晚期了!你醒一醒,现在根本就不是你死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你一个人能凑多少钱,几千?几万?还是几十万?”
现如今根本没有医保,尿毒症换肾就算有肾源,一套下来没五十万,根本打不住,还要运气好,身体不出现排它反应。
柳思思闻言,眼泪不争气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如果因为几十万,就彻底失去了父亲,那么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爸爸了。
可钱从哪里来?
“我认识一个大夫,中医特别厉害,过两天就来我们诊所上班。要不你带你爸来试试?”
张小天心也一样难受,自家老爹还是个肺癌晚期,转过头还得去安慰别人。
柳思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梨花带雨:“小天,你不用安慰我了,没用的,这个病,除了换肾,是根本无药可治的,我也是学医的!我知道。”
前边的司机大哥听了个大概,此刻也插话劝说道:“小姑娘,你可别小看中医呀,我们村里那活神仙,医术可真是了不得,癌症你知道吧?那是医院根本就诊不了的病,患者到了我们村老神仙那,烧了三斤黄纸,化了一碗水,然后活神仙念念咒,祈祈福,患者喝了水,当场就好了,现在过去十多年了,都带上孙子了,人好着呢。”
张小天此时脸都黑了,这说的什么和什么啊,你说的这哪是中医啊,跳大神骗钱的吧!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司机这番劝说,让柳思思打定主意,就算是要看病,也只能留在大医院。
把柳思思送到了她租住在星城的一个安置小区里。
“小天,就到这吧。”
“天这么黑,我送你进去!”
“不了,我爸在家,不方便。”
柳思思拒绝的很坚决,张小天只得目送她离开,然后转身回到车上,让的士司机把自己和董奉给送回湖雅医院旁边的楚雄旅馆。
躺在床上的张小天拿起手机,还只有八点多。
想了一下,打了个电话回去。
等了好一会,才听见电话那头老爹的声音传来。
“喂,你好,哪位?”
没有来电显示,张明显得很有礼貌和素质。
“爸,是我!”
张小天回道。
“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我正要找你呢,你找.”
那头声音突然断了,似乎观察了一下,才小声的说道,
“你那找的这个楼医生啊?”
“人家自己寻上门的,怎么了,表现得不好么?”
“现在乡里乡亲,根本就不找我看病,进门就找楼医生,我张明在关家社区,几十年的口碑,还不如一个外人?”
一想到这,张明心里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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