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赵逢礼已经在护士的帮助下,穿上了无菌手术服,然后穿戴好铅衣,戴上口罩。
“小天,待会做手术会吃很多线。要不你先出去,我配合董医生还有华医生把这场手术给做了。”
赵逢礼最后还是决定做介入手术,通过微创导丝,打通血管,进行融栓作业。
不过此时距离姜老发病已经整整三天有余,而溶栓手术的黄金时间仅仅在发病6小时以内。
“不需要了,赵医生,有我和华老就够了。”
董奉此时很开心,仿佛见到了几千年不见的老友,颇有些心心相惜的感觉。
华佗话不多,此时三指直接搭上姜老的手腕。
“取阳陵穴入针!”
董奉闻言,点了点头,一根针直直的精准刺入穴位。
“腰刺玄关冲玉门”
又是两根银针落在了姜老的腰部。
赵逢礼看的一头雾水,明明是脑子里有淤血,为什么全在身体的各穴位给刺激。
昨天不是用针试过,封六识的法子,不管用么?难道今天打算冒一次险?
“神庭,督脉人脑,总督一身之阳气,而脑为真气之所聚,神即气也。”
华佗终于施针了,一根长五寸的细针,仿佛不准力一般,刺到了姜老的额头上。
只见姜老脑袋里,似乎有着身不可见的漩涡。
银针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一寸一寸,肉眼可见的往里钻。
这一幕,看的周围几人毛骨悚然,如果不是有着常人不能企及的大心脏,估计此时手术间早已鸡飞狗跳。
“醒醒醒!”
董奉持太乙回春针法,直接刺激到姜老原本虚弱不堪的肾部,犹如一针强心剂打了下去。
姜老两只眼睛陡然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珠,看着瘆人无比。
“赵,赵院,快看。”
只见检测仪器警报声大盛。
“体温39.4℃,脉搏79次/分,呼吸25次/分,血压240/140mmHg。”
一旁巡回护士,时刻关注着姜老的生命体征。
这个情况,一定要把体温和血压给先降下来,要不然,恐怕姜老爷子连这手术台都下不来了。
华佗此刻不慌不忙,取出背在身上药葫芦,打开盖。
倒出些许粉末样的药品。
“有酒么?”
声音略显沙哑。
酒?
几人一时没听明白。
张小天此时却是懂了,从器械护士放在手术台盘子里,拿了一瓶医用酒精递了过去。
华佗看了一眼,把药粉倾数倒入,摇晃了一下。
整瓶酒精变成了墨绿色的溶液。
取出银针,沾上药液以后,快若闪电在姜老的脑门十三个穴位尽数插入。
“滴滴滴,滴滴滴滴。”
监护仪数值开始奇迹般转好。
“体温39.1℃,脉搏78次/分,呼吸22次/分,血压210/130mmHg。”
“体温38.7℃,脉搏67次/分,呼吸21次/分,血压172/119mmHg。”
“体温37.9℃,脉搏51次/分,呼吸18次/分,血压152/91mmHg。”
姜老爷子刚刚呼吸急促的状态,也一下子平稳下来。
“这是什么?”
不但赵逢礼好奇,就连旁边的助理麻醉师以及两个护士都瞪大了眼睛。
有些玩意维护生命体征,自己那还需要准备那么多药物和器械。
“大概是麻沸散吧。”
张小天猜测道。
“是麻沸散!”
董奉打完下手,接下来就只能看华佗的了,闻言,点头确定道。
“真的是麻沸散?不可能吧,这不是失传了么?我记得是那个古代的名医的不传之秘来着。”
赵逢礼挠着脑袋,记忆仿佛被盖住了一片薄纱,明明那个名字戳破一层窗户纸就能想起来,却又似乎永远从脑海里抹除一般,难受无比。
另外几个人也是同样如此。
华佗此时手底不停,两只手以一个非常怪异的姿势起手。
轻轻的拍打着姜老的身体,或轻或重,或捏或揉。
不尽相同。
“这是在干嘛?”
赵逢礼这几天问的为什么,比上学那会都要多,不是他才疏学浅,是他真看不懂,这按摩推拿跟脑梗死会有什么关系。
“小老板,帮忙取两条水蛭进来!”
姜老的身体随着拍打越来越红,额头也开始冒起了白色的热气。
“水蛭?”
张小天闻言,只能依言出门。
手术室门一开,张小天顿时被一群人给围住。
“怎么样!姜老怎么样了。”
“没事了吧!医生!”
人还没有推出来,要不是老人家站在前边,甚至有人想冲进去看个究竟。
“院长,有没有水蛭!”
张小天没有搭理这群人,救人如救火。
“水蛭,这东西我们医院没有,你做个手术要这东西做什么?”
欧阳院长摇了摇头,有些担心几个赤脚医生乱来。
时间不等人,张小天也不想在这耗着,只能去周边的药店去寻。
“你是要水蛭是吧,小邱,我记得特种训练科养了些这玩意,你让他们马上送过来!”
老人家看了张小天一眼,没有问为什么。
你需要什么支持,我可以给你。
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等待总是漫长的,半个小时,就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抱着一个玻璃罐子,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罐子里,蚂蟥互相纠缠在一起,粘液顺着玻璃罐子直往下流。
心理素质捎差的,甚至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老人家面不改色,接过玻璃罐子递给张小天:“拜托了。”
目送张小天进入手术室,门嘭然关上。
“好了好了,都坐下来。”
老人家轻松的笑了笑,然后招呼欧阳院长以及跟来的几人坐下来。
见到明显一下轻松下来的老人家,欧阳院长有些好奇“老首长,您看出什么门道了?”
他指的是张小天的土方子。
老人家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手上戴着已经脱了漆的腕表。
“两个小时了,如果手术失败早就送出来了,而刚刚那个小伙子,脸上并没有什么担心,说明情况就算没有变好,也不至于变坏,我不是会看病,我是会看人!”
话一说完,满屋赞誉,个个夸老人家慧眼如炬。
只有几个医生心里没有一点底,脸上的强打着笑容。
姜老爷子怕是救不过来了,捧这么高,待会摔起来,恐怕就是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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