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受得了他如此挑衅,轻轻将端着的饭菜放在桌上,伸出一只手掌,像拍苍蝇一样,迅速拍向在桌上蹦跶的柳叶。
我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来形容。
可现实总会给你蒙头一棍,打得你措手不及。
由于用力过猛,只听“啪!”的一声,桌上的饭菜从碟碗中飞溅而出,汤汤水水溅的满桌都是,我的手掌更是一下火辣辣的疼。
可我顾不上这些,因为那柳叶一下凌空而起,不偏不倚的粘在我的两个鼻孔上,并且震的我倒退了好几步,远离了桌子。
我一下感觉鼻孔不能呼吸,只能一边用嘴巴大口喘气,一边气急败坏的喊道:
“小东西,放开我的鼻孔,信不信我拿你做鬼婴柳叶汤?”
可能是我的气势有所欠缺,我的话不但没有震慑到这柳叶,反而让他变本加厉。
只见这柳叶一会钻进我的鼻孔挠几下,挠得我忍不住要打喷嚏之时,又一下堵住我的鼻孔,如此反复循环。
当刀凡也端着饭菜进入房间时,我已经被这柳叶捉弄的涕泗横流,弯着腰不停地咳嗽。
看着我滑稽的样子,加上桌上一片狼藉,刀凡一下子呆住了,向师兄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可此时的师兄更是过分,也弯着腰,不地道的在那捧腹大笑,都快钻到了桌子底下。
见刀凡进屋,师兄才略微坐直了身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零哥...哈哈哈...在表演铁砂掌...呵呵呵还有,还有...龟息大法哈哈哈...”
听了师兄的话,刀凡更是一脸疑惑,一会朝着我看看,一会又盯着师兄瞅瞅,最后看向桌面,将手里的碟碗放到桌上,准备去厨房取抹布清理。
我虽然不堪其辱,可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无奈只能开口求饶,那柳叶才松开了自己的魔爪,落在我的手心。
有了先前的教训,我不敢擅动,捧着这位大爷,踉跄的出门去洗脸。
可奇怪的是,这柳叶虽然游走于我的鼻孔内外,却分毫没有沾上一滴我的鼻涕眼泪。
而且虽然经过了这好些天,却和刚从树上摘下的一般无二,还是绿油油的。
清洗完毕,这柳叶居然恬不知耻的自己钻进了我的衣兜,我恨的牙龈都发痒,迫于它的淫威,又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想鬼婴柳叶汤的做法。
进屋之后,刀凡已经将桌面收拾完毕,师兄抬头看向我,居然站起身来对我弯腰行礼,装腔作势道:
“江大侠请入座,今日得见江大侠两大神功,实乃三生有幸!”
我感觉脸一下烧的厉害,却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师兄不必多礼!”
说完之后觉得自己当真没皮没脸,赶紧坐下低头往嘴里扒饭。
刀凡做的也是面条,外加两个素菜,看着简单,吃起来却很合胃口,可能与食材都是地里现摘的有关。
师兄捉弄完我之后,食欲大增,口中不停传出面条进口的“哧溜”之声,不一会就吃了三大碗。
我心想早知道我就离桌子近些,对着桌子咳嗽,看他如何下咽。
转念又一想,难怪那柳叶震的我远离饭桌,肯定是师兄授意的,这两个家伙真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吃完午饭,我怕师兄又取笑于我,抢着收拾了碗筷,拿去厨房涮洗,远离这个让我洋相尽出之地。
清洗完毕,由于不想进屋,我便背负双手,在房屋之前来回晃悠,一副高人做派。
师兄却似意犹未尽,嘴角含笑,也走出屋子,穷追不舍道:
“江大侠这是要吟诗一首吗?这个先不忙,我看这小东西很是有趣,居然已萌生灵智,你给起个名字吧。”
“起名字?给他?”
我指着突然从口袋里窜出并悬在半空的柳叶,恶狠狠的说道。
“对,给他,他现在跟了你,这个伟大的任务自然非你莫属。”
我心想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捉弄我,现在还让我给他起名字,当真是欺人太甚。
可又一想既然让我起名字,我何不起个难听至极的名字,好出一口被他们玩弄的恶气。
想到这里,我一只手摸着下巴,摇头晃脑的围着柳叶转了一圈又一圈,心想:
这柳叶和师兄狼狈为奸,师兄是狼,他是狈,干脆就叫他“狈”算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骄傲的说道:
“这鬼婴的种种行为,只能用一个‘狈’字来形容。”
“所以叫他‘贝贝’?”
师兄看着我对着天空傻笑,没等我说完就接着我的话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狼狼’、‘狈狈’,哈哈哈!”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意淫,发出了几声狂笑,感觉心情一下子舒畅无比。
“恩,感觉还挺适合这小东西的,这名字起的不错嘛!”
“什么?”
师兄的话把我一下扯回了现实,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师兄,又看了一眼在空中翻跟头的柳叶,一种不好的感觉涌向心头。
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说得真心没错,我想借着给鬼婴起名恶搞一下师兄和鬼婴,结果......
哎,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还有同音字。
“贝贝!”
任谁都会认为是这两个字,哪里能想到不常用的“狈”字!
我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心想当真便宜了这小东西,这名字哪里有半点难听之意,反而有些可爱俏皮。
师兄当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笑吟吟的看着还在空中嘚瑟的鬼婴贝贝。
刀凡听我和师兄在屋外嬉闹,也走出了房门。
当他看到悬在空中的柳叶,坚毅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要是他出来准能吓死你!”
看着刀凡这副模样,我一下子又开始犯二起来,得意洋洋的一边说道,一边伸出一只手,掐着拇指和中指,潇洒的向装有鬼婴贝贝的柳叶捏去。
贝贝并没有因为我给他起了名字,就对我心存感激,一点薄面都没有给我,一下软绵绵的落在了我手中,一动不动,开始装死。
我的手还停在半空,诡异的捏着兰花指,师兄和刀凡盯着我的手等待着什么,没有说一句话。
我想他们肯定在等我一头撞死。
此情此景,如此羞辱,若是易位而处,他们肯定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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