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苏,那我去帮祖父去了”
云苏当然知道自己表哥的心意,只是自己对这个哥哥只有敬意,其他感觉一点也没有
“去吧”
李杭笑呵呵的走到言榆的身边,心里想着“这小子真是好运...云苏居然守了他一宿...多希望躺在地上的人是我”
云苏和月儿则主动离开了
“把银针拿出来,我们要帮他把先把毒逼出来”
言榆被扶起盘腿坐好褪去衣服,片刻之后,身体就被扎成了刺猬一般
“这小子,好强的内力,仇伢子这匹夫,竟对一个后生下如此狠手...说也奇怪,我摸着他的脉搏,怎会想起我的师傅?”
“他都去世好多年了,祖父是太思念他老人家了吧,我已全部扎完了...祖父”
“孙儿退后一旁,我要运功将他的毒先逼出来”
说完,李圣农就开始运功,时间慢慢的过去,言榆的头顶冒起了黑色的毒气
“噗”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一口淤血从言榆的口中喷出,李圣农精疲力竭的站了起来
“孙儿,咳咳....把针拔了,这位后生的毒已排出体外,每日再给他服用一枚咱们的正气金丹,三至五日就可起身活动,半月足可痊愈”
“祖父也消耗了不少内力,您去休息,这里就交给孙儿吧”
“哦,杭儿,还有一事...”
“孙儿知道,那四个飞天大盗嘛,您放心去休息,孙儿定会把他们拿下”
“我消耗大量内力,需要静养几日,这事儿就只能交给你了”
“祖父放心去吧,我药王门也不是吃素的,杭儿定不辱使命”
“嗯”
李圣农点了点头,他对自己的孙儿还是非常满意的,从小乖巧听话,聪明伶俐,学啥都特别快,就是太过单纯
李杭将言榆身上的针拔掉,然后叫来两个仆人将他身体清洗,放在床上并吩咐下人好生照顾就走了
翌日天刚亮,四个人醉呼呼左摇右摆的回来了,李杭在此守候一夜,祖父交给他的使命,他都会好好的完成
“咦,这位公子是?”
棺不保指着面前的李杭问
“敢问四位可是闻名天下的飞天大盗?今日可都到齐了,倒是方便了许多”
听出面前人言辞不对,四人虽然醉熏熏的,却也立马精神了许多
“公子,你这是何意?我们四个可从未招惹你神草堂,你的话中怎带有恶意一般?”
李杭轻蔑一笑
“四位与我神草堂倒是没多大瓜葛,那我提醒一下,四位可曾记得公主寝宫里的那副雕花玉枕?”
四人听完大惊
“你....你怎知雕花玉枕?不关我们的事?你...你别瞎说”
“我看各位也算是高人,盗了玉枕,居然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的就离开了戒备森严的皇宫,至今这个枕头都还下落不明,这还成了本朝的一桩奇案,这可是皇上送给公主和驸马爷的新婚大礼,公主那是喜爱有加,要不是祖父给皇上御诊时,皇上叹息此事,我也不得而知啊,在这普天之下,除了几位,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
“哼,又不是只有我们才有这些本事,普天之下,多的是高手,你少污蔑我们”
“是不是污蔑也无所谓了,反正你们干的龌龊事又不止这一件....”
“看来,神草堂是有意找我们麻烦了?”
“哼...明白就好”
“大哥,我们兄弟合力难道还会怕了这个后生不成?”“臭小子,找爷爷们的晦气是吧?不错,那对雕花玉枕的确是爷爷们所盗,卖给了一个有钱人,换了不少银子花,哼哼,你能怎的?哈哈哈,要不是那侍卫巡视紧密,我们倒是很想...很想尝尝公主的香薰玉体呢,哈哈哈...”
老二主动走到前面来,说完双手还不忘摸摸自己的小胡子
“四位可能是没弄明白,如果我将你们四位的行径如实禀报给圣上,四位恐怕连自己祖宗十八代怎么个死法都不知道吧”
李杭轻蔑的回笑了一下
“这...呵呵,公子莫气,我二弟口无遮拦,盗玉枕这事完全跟我们没关系,你别听他瞎说,我们还有事,就不用留饭了,告辞了,告辞”
老大行完礼就准备带着几人离开,可还没走几步,大门就被几个家仆关了起来,每个人都持刀在手,前面还站着一位手持折扇的偏偏公子,正是昨日那位少公子
“老大,看那扇子,好像是童山派弟子冷青的凤头扇,这小子是童山派的人,看来是冤家聚头了,不动手是不行了”
老大听完,咬了咬牙,皱了一下眉
“既然他们成心跟咱们过不去,我们别无选择,弟兄们,抄家伙”
四个人围城一个方形,看似无懈可击
“小子,我们四人虽然做了些不耻之事,但这次前来也只是为了救那小子的命罢了,那小子可是言家堡的独苗,言家堡的事你们应当也有所耳闻,怎么说我等也是做了一桩大善事,若是非要动刀兵,我等也不是泛泛之辈,恐怕伤了你们的性命,还是速速打开大门,让我等离去的好”
老四虽然好色,但关键时刻最冷静的就是他
“老四不必多言,我们四人未必会吃亏,倒是他们自己不明白情形罢了”
“二哥...”
还没等老四再次开口,李杭满脸微笑的说
“你们都别说了,我祖父之意,是要把四位都留下,在我神草堂打药磨粉,从此安分守己,不再祸害人间,倒不是要取你们的性命,这也算是对你们的上上恩德了”
“小子,口气不小,就怕你没有留下爷爷们的本事,呀...”
老二气得眼珠圆瞪,率先攻击上去,他的武功就是抓拿手,属于贴身缠打武术,李杭只是笑了笑就开始接招
“老子这锤,平时拿来砸狗脑袋的,今日,拿来砸你这小子的脑袋再合适不过了,吃我一锤”
老三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小锤,锤锥像一个狗头,然后也奔着李杭方向砸过去了
李杭已经和二人武斗在一起,只见那少公子将扇打开,扇了两下风,然后脚一登,率先持扇出招,扇叶直指二人喉咙,二人迅速闪躲
“老四,前后夹击”
家丁也迅速围了过来,棺不保招招欲夺少公子的凤头扇,花不香则招招攻击要害,二人前后夹击,几个家丁欲上去帮忙都被刺伤,李杭倒显得从容应对,面对鸡不鸣的贴身缠打,他不慌不忙的闪躲,狗不叫的锤几次险些砸到自己的二哥身上,看上去倒显得是在添乱
李杭还抽空看了一下云苏“糟了,云苏似乎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必须速战速决”
只见他往后一跳,一根银针飞刺出去,鸡不鸣倒是及时躲开了,银针穿过他身边直飞后面的狗不叫,刚好插在狗不叫的右臂上,举起的小锤突然抓不住的掉在了地上,正好砸在自己的脚上
“嗷...疼...疼疼,二哥,我手没力了”
“啊?这小子使阴的,三弟莫慌,让二哥来”
狗不叫吃了亏,鸡不鸣手上的招式来得更猛烈了,他的招式的确很烦人,贴着人打,很难躲得开,房顶上的李圣农看在眼里却不为所动,除了关键时刻,他绝不会出手,这也是锻炼孙儿和外孙女的机会
看着李杭的从容,再看云苏就要吃力许多,毕竟是女儿身,面对着两个经验丰富的大盗前后夹击,只能勉强应对
还好,偶尔还有一两个送人头的家丁去帮助一下
“啊...”
云苏还是没能招架住,挨了花不香一刀,割伤了左手
“哈哈,老四,好样的”
云苏捂住流血的手臂,就在二人准备对她下杀手的时候,两根银针从房顶飞出,直插两个人的后颈
“嗷,什么人,老四,我动弹不得了”
“老大,我也动不了了”
老大棺不保举着刀再也动不了,只能干瞪眼说话,一旁的花不香也握着刀动弹不得
二人很快就被家丁包围起来,用绳子绑住了
刚把针拔出来的狗不叫还没立起来就又挨了一针又动不得了,只是那姿势看着都累人
“诶,哪个龟儿子又阴你爷爷?快放开我,看我不一锤砸烂你的狗头...诶,咋动不了了...能不能让我站起来再说,呜呜呜”
最后一个老二可就惨了,只有他一个人的进攻,李杭随手就能应付,只见他身上被扎了一针又一针,拔了一根又拔一根的重复着,最后浑身都疼得受不了了,每一寸肌肉都开始不听使唤
只见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看见弟兄们都被捆了,只得作罢,跪在地上“不打了,不打了,小子,你真够狠,你看,我都被你扎成啥样了都,又疼又痒的,求求你,别扎我了,算我输了...嗷,嘶”
鸡不鸣看着自己满身的红点,只能疼得捂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神情真是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哈哈,看来我这针法还得再练练,我居然没有找到你的死穴,我扎了那么多穴位,都没能把你定住,也算是我的失败啊,来人,把他也捆了,等祖父发落”
四个人被家丁带走,李杭看见云苏捂着流血的手臂赶紧冲了过去
“云苏,你怎么受伤了?来,我给你包扎起来”
李杭就要去拉云苏的手给她包扎,可还是被云苏退开了
“不用了,只是一点皮外伤,伤口不深,我回房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如今这四个贼人已经抓住了,你还是赶紧去处理他们吧”
李杭心里有点难受,云苏似乎一直都对他不理不睬,自己的热情受到了冷落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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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榆醒了
“咳咳咳....咳咳”
这是哪,我又活了吗?
咦,我怎么没穿衣服啊,我刚准备掀开被子起身呢,看见自己赤身裸体的,最后只好缩了回去
“咳咳...”
四下观察一番,这是哪
门嘎吱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位姑娘,她手里端着一晚热汤走了过来
“公子,你醒啦,来,这是我们小姐...哦,是我们公子给你熬的鸡汤,快喝吧”
“多谢姑娘...请问这是哪儿?”
“你都忘了?你起来走动一下不就知道啦,哈哈....哦,差点忘了,这里有一套我们大公子的衣服和靴子,你和他体型相当,应该能穿,我就先出去了,就在门外候着...有事儿你叫我”
那小丫头害羞的走了出去,为什么说害羞,那脸红红的,难道是烤了火?我不信,看吧,小爷躺在床上都那么迷人,活着真好
我慢慢的摸爬起来,身上已经没有啥痛处了,只是想咳嗽,浑身无力
穿好这身衣服,还别说,挺好看,不长不短,不大不小,跟我以前穿的衣服一样合适,只是这白色不是我喜欢的,我喜欢黑色
“婆婆送我那双草鞋呢?还有我的秘籍呢?对了,我的秘籍...还有玉...都不见了?哦,想起来了,师傅的玉还在那个老二手上,那我的秘籍呢?不知道那四个人现在何处,管他的,先出去转转,肯定又是那四个坏蛋拿了我的东西,又一次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真是庆幸啊,也要多谢那四个丑鬼”
如梦初醒的到处找了一遍,才慢慢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感叹完自己的命大,就抱着碗喝光了里面的汤,真是香浓,刚起来真是感觉饿了
“好手艺,比我的萍儿还会做饭呢,咦,话说一个大男人,这么心灵手巧干嘛,咦...受不了”
我把碗和托盘一起拿出去,打开门,一股强烈的光线照射到我的眼睛,太久没见阳光了,真是刺眼
“公子...把东西给我吧,您的衣服已经没办法再补,我们只能把您的草鞋和衣服存放在库房,如果您需要,随时吩咐月儿为您取来”
本少爷曾经那么风光,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无地自容啊,我那身衣服已经破得跟个小叫花一样了,再配上那双草鞋,哎!真是丢人啊
“嘿嘿,让姑娘见笑了...嘿嘿...”
我抓挠着脑袋,气氛真是尴尬啊,这小妮子也羞红了一副脸蛋
“对了,少爷说了,如果你醒了,让我带您去找他,公子,请随奴婢来吧”
“少爷?敢问姑娘这里是不是神草堂,有没有一个叫李圣农的?”
月儿笑了笑,转身走在前面,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公子所说,正是我们太爷,这里也是您说的神草堂”
“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记得有个小公子给我把脉,还扎我心....然后...好像没有然后了”
“公子...您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作甚?”
这小妮子笑眯眯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哦,没事...没事,嘿嘿”
她捂嘴笑了一下
“前方便是神草堂的正堂,少爷与太爷正在给乡亲们诊病,您自行去吧,奴婢手上还有活,就先走了”
“姑娘请自便”
等她走后,我再次观察了一下四周,最中央的堂前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全是来问诊的老百姓,神草堂四个大字挂在大堂的正中央
看着他们,我一步步朝大堂走去
“咦,大家快看,这又是哪位人家的公子啊,长得真是眉清目秀的,怪讨人喜欢...”
“还真是,咳咳...也不知道有没有婚配....”
几个面黄肌瘦的老年人在嘀嘀咕咕的说着,哎!说谁呢,都不知道大点声,不知道人家耳背呀,讨厌
“喂,小子,看病的话要排队,大爷的轮子你都敢插?想找打是吧”
突然,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我拦住,我观察了一下,他的手在滴血,估计是外伤
“你是怎么觉得我像看病的?你看你,血都快流干了,好好排队吧你,火气还那么大”
“你小子,不要以为穿得好看就敢在你朱爷爷面前放肆,我这沙包那么大的拳头,落在你身上估计能把你砸成肉泥,到后面排队去”
这个人虽然蛮不讲理,却也只是吼我罢了,他自己也是规规矩矩的在排队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来排队看病的,我没有要插队”
那个人再仔细打量了我一下
“神草堂的人哪个我不认识,朱某人每天往这送菜送肉的,以前从未见过你,你绝不是这里的人,在这里看病的都是老百姓,门口那么大一个牌子,无论富贵贫穷,高贵低贱,都要排队,就算你要进去见神医谈心,那也得排队,不能因为你,影响了大家看病的时辰”
“是啊,小公子,神医刚刚回来,我们都等着看病呢,你若不是求医问诊,就不要在这捣乱了嘛”
“是啊,是啊....”
真是郁闷,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指责,我不就往里面多走了几步吗?有那么严重?我再往后看了看,那条长长的队伍让我明白了,这么长的队伍,每个人都想快点摆脱伤病的痛苦,若不是要看病,耽搁一点时间就是让更多的人耽搁更长的时间,我也不得不叹息,普天之下,确实有太多受苦受难的人了,李圣农这位神医给了他们多少活着的希望,若是能找到师傅的《千金方》,一定要广传人间,造福世间百姓才行
哎!经历了磨难,如今我也开始体会民间疾苦了,这或许就是成长吧
“嗯,你们说的确实不错,那行,我到别的地方走走”
离开大堂,我到处瞎转悠,就连自己也忘了走到哪来了,这里像是一个园子,有假山,还有池子,我逗了逗水里的鱼,正感觉无所事事的时候,突然一阵琴声缓缓响起,音色优雅,宛如一条小溪在身前流淌,我被这声音所吸引,一步步往前走去
只见一个凉亭之下,一位肤白细嫩的小公子正陶醉在自己的琴声里,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到来,我也微闭着双眼,双手背在背后,静静的聆听着这迷人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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