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海成路

第七十六章 无声流年(1)

    
    翌日,清晨的光束照射进来,几个人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呼,我没死??”王樾涵睁开眼睛,看见对面的秦允暮早已经起床了。
    “乱说什么?”秦允暮看着他笑了一下,“就是真有大炮轰进来,你也不至于那么不堪一击吧。”
    “这倒是,”王樾涵一个翻身起了床,“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时房门响了起来,定然是隔壁屋子的女生们起床了。
    “还不赶紧收拾。”秦允暮催促大家。
    就这样,大家一留烟赶紧洗漱,门口的三个女生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房门打开,大家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下去在楼下的酒店吃了个早饭。随后便一同上了车。
    车子朝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方向开去,秦允暮拨通了亚格理事的通讯仪。
    “亚格理事,把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告诉我吧。”
    就这样,这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往下一个没目的地。
    夷城本身就在西北边,通往大西北应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远,但是和之前一样,路并不好走,光是颠簸的路途,就足以让人觉得十分疲惫。
    “樾涵,我记得,你获得熔岩之灵的一个契机,就是之前去过火山溶洞,对吗?”开车的秦允暮问。
    “是啊,”王樾涵又拿起故弄玄虚的语调,“我可警告你们,那里到处都是岩浆祸害,你们要是真去了,可别乱走,别一不小心被融化掉一截腿。”
    “咦--你可别乱说了,”风璇赶紧制止他,“说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哪有那么玄乎。”
    “这个人说的话你就不要信,”殷宁赶紧说,“什么东西到他嘴里就都变得神乎其神了。”
    前面又是熟悉的黄土,说来也巧,很多次出行的地点都在西北边,也因为这样,大家对这广袤的黄土地反而有一种亲切感。
    “什么叫我故弄玄虚,”王樾涵还是不服气,“我见到的本来就是那样。”
    “确实,”雨菲说,“有一些溶洞确实如火海一般,也不知道我们去的是不是这个样子。”
    “你看看你看看,”王樾涵像是有了帮手,“还是人家雨菲姐见过世面,人家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说着,王樾涵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让人不舒服,“雨菲姐,我可没别的意思哦。”
    “嗯?”雨菲还有点纳闷,“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王樾涵又把头转了过去。
    “他说你年纪大了,”旁边的邹大哥冷不丁说了一句,然后诙谐的看了眼雨菲,对于同龄的他们,倒是不介意开这种玩笑。
    “拉倒吧,人家樾涵可没这个意思。”雨菲说。
    “就是,”王樾涵斜了眼邹寅,“邹大哥什么时候也喜欢煽风点火了。”
    一阵笑声以后,车子继续向前开去。奔驰的跑车穿梭在蓝天与大地之前,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走得缓慢了一些,因为每隔一段时间,看到的又是相同的风景。
    雨菲都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仔细的看看了里面的自己,然后又把镜子合上放了回去。
    对着窗外的玻璃,雨菲哈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大家只是开玩笑,但是心里不免还是有一阵失落,毕竟时间是一去不复返的,不管怎么挽留,它就是那样一个现实摆在那里。不觉间,他也还是会想起自己曾经的时光,别人的聊天已经进不了自己的耳朵,在一阵回忆之中,雨菲渐渐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笼罩下来,车子四处寻觅着寻找落脚点,看来已经离目的地不远了,整整一天的路途,大家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车子在一片城镇停下了,与其他城镇相比,这里的住房都相对较矮,似乎坐落于原野之上。每个院子都很大,似乎每一户任教都拥有一个大院子,也许在这种地方,住房并不是非常紧张,俨然有一种游牧民族的感觉。
    下了车,大家才意识到大风的强烈,这里寒气极重,甚至有一点不适应。殷宁坐了一路车,本来身子就有点不适服,这一下车竟然立刻呕吐了起来,邹大哥说,这也许就叫做高原反应。
    四面望去,远处尽是环山,睡了一路的雨菲才知道,其实他们一路都在盘山而上,怪不得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脚下尽是绿地,似乎车子停在那里都不碍事。几个人并排走着,倒不是因为这里有多冷,毕竟坐了一天车,现在又有成员极度不舒服,大家还是先在这里落脚比较好。
    经过的每一个人都穿着长袍子和厚头巾,也许是为了抵御风寒形成的穿着风尚。在那厚厚的投进里面,是一张张沧桑的脸,在这干枯的山顶,酝酿了一张张干枯的脸,哪怕是孩子,似乎也因为这里的环境,多了一分沧桑感。
    陆续和几个人打了招呼,这里的居民倒是很热情,因为的欢迎他们到自己家里坐坐。对于大家的热情,游歌组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七个人穿着威风堂堂的战袍,走到哪里都会让人刮目相看。
    感觉殷宁有些撑不住了,倚在旁边的墙就开始吐了起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正巧,旁边的宅子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赶紧邀大家进去坐坐,大家也没有客气,跟着就走了进去。
    先把殷宁安置在小楼上边的房间,几个人走了下来,女主人在楼下早已经备好了热水,大家就围在客厅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你们这里看起来好宽敞呀,”见大家都没有说话,风璇先开口了。
    “还好吧,”女主人说,“毕竟一般人都不愿意在这种地方生活,这里留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是祖祖辈辈生活下来的当地人。”
    说完,女主人完全摘下了自己的头巾,一袭长发落了下来,大家盯着那位女主人,也许是生活在高原地带,本来身材就高挑鼻梁额骨都十分高挺,浓密的睫厚而长,饱满的额头,以及略微凹陷的眼窝让整张脸都十分具有立体感。
    “好美呀,”趁着女主人去放置衣服,王樾涵不禁感叹了一句。
    女主人走过来,告诉大家自己的名字叫作谷川,游歌组也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彼此也算有一个初步了解。也许是生活地区偏远的原因,谷川的口音很重,虽然不妨碍交流,但多少有些障碍。
    聊天似乎也不是很流畅,眼看没什么话题,风璇只好客套的说了一句,“谷川姐姐,你长得好美呀。”
    “姐姐?”
    “额...”风璇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我今年二十,马上二十一了。”
    “哦,那是该叫姐姐,”谷川说,“我今年二十五了。”
    邹寅端详着这为女主人,怎么看也比风璇大,甚至大了不仅几岁,也许是因为气候和环境的原因,这里的人看上去有点老成,但这一切都不妨碍女主人的美丽。
    “上次有几个游客过来,”女主人说,“直接称呼我姐姐,其实我年纪还没他们大呢。”
    几个人笑得有点尴尬,风璇说,“有时姐姐只是个敬语,跟年纪没有关系的,不过谷川姐姐你长得真得好漂亮。”
    谷川低下了头,“其实我们这里的人看起来都还蛮大的,好像看上去有一点老,其实我也留意过内陆的人,确实看起来比我们年轻。”
    “哪有,”邹大哥说,“你看上去很年轻呀。”其实邹大哥也觉得,这里的人看上去的确很沧桑。
    “我们这个地方,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的地方一样,其实你们说,这个世界上的时间本来就是不同步的,如果这个星球是一个球,它围着一个轴旋转,那么在不同的位置,本来就不能用同一时间来测算的。”
    女人道貌岸然地讲了许多,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似乎聊到了一个从未有人会考虑的问题。
    “也许是无聊的日子吧,”女人接着说下去,“我们这种地方,基本上与世隔绝了,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大家以畜牧为主,每天都是重复的一天,也许正因为这样,时间看起来就变快了。”
    女人说话的样子还有一点哀伤,但突然眼里泛了光,“所以呢,我们这里的人非常好客,也很希望有人到我们这里来。”
    雨菲报以礼貌的微笑,“是呀,这次多亏你了,我们的小姑娘像是有了高原反应,幸好能在你这里落个脚。”
    “这里有很多人过来么?”秦允暮问。
    “是的,”谷川回答,“我们这里还算有特色,前来的游客也不少。”
    邹寅长驱直入的问道,“你们这里有火山群吗?”
    “嗯,谷川说,“但是我们从不推荐人去。”
    “为什么?”
    “危险啊,有凶兽。”
    见谷川对这个话题并不感什么兴趣,大家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这是在别人家,如果她不愿意聊,那也就不必追问下去,以免惹得人家厌烦。
    看大家没反应了,谷川接着说,“那个小姑娘就住在这里吧,我这里还有空房间,你们可能会有一点挤。”
    “不用不用姐姐,已经很麻烦你了,”风璇说,“我们会在外边找地方住的。”
    “没事,让那个小姑娘住在这里吧,看她一时半会也休息不过来,不如在这里住。”
    大家想想也是,这个时候把殷宁叫起来也不大好,“要不这样,”秦允暮说,“风璇,你在这里留着陪殷宁先住一晚,我们到外边去找地方住吧。”
    “好,”风璇回答。
    “大家可以到镇上的酒馆喝酒哦,我们这里的人很喜欢喝酒,因为可以御寒,许多游客过来也会特意喝我们这里的酒。”
    “好嘞。”
    已经是傍晚了,风璇一个人坐下来,“那我就不陪你们去了,说实话,我也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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