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风将往事娓娓道来,好似又重回了当年的凌霄宫。
春去秋来已经三十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我记得那年你十岁,魔教葬花谷想要一统中原武林,而我当时又是真武殿的预备执法长老,和我竞争的还有洪玄奕。我二人平时虽是竞争关系,但私下关系却是很好,亲如兄弟,当年还和我争你娘来着。那时候你娘可是青鸾殿数一数二的大美女,追求她的人可以从长白山排到山脚下来,不过还是我技高一筹博得芳心,最终才生下了你。
在你十岁那年葬花谷在幽姬的带领下强势崛起,妄图一统中原武林,夜康长老便派我和你师伯洪玄奕下山清绞魔教,也算是对下一任真武殿长老的一番考验。
那时候我和你师伯各自带领南北武林同道一路由东杀到西,直将葬花谷教众杀到长白山脚下,而我和幽姬也因数次交手而惺惺相惜。此人虽是一女子,却是光明磊落,武艺甚是高绝在中原罕逢敌手。
幽姬长得倒是貌美似天仙一般,比起你娘也不遑多让,就在大战前夜她找到了我。说道这里楚清风顿了顿,好似犹豫要不要说出这段往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云儿,这些事情你就当故事听听就好了,不必放在心上。”
楚云重重的点点头,他知道接下来的便是一些当年的秘辛。
记得那是个大雪漫天的夜晚,长白山下星星点点,无数中原武林的正道人士在此安营扎寨,等待和玄奕带领的北派武林同道会合,一举歼灭魔教妖孽于长白山。
山间突然响起悠悠的羊角笛声,似泣似怨。顿时营地内一片哀嚎,这笛声暗含葬花谷秘术其中,再以幽姬深厚内力催发威力奇大,内力稍差的直接如疯魔一般发狂,捂着脑袋在雪地里打滚,痛苦异常。稍微好点的也只能运转气机抵抗,只有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才不受其影响。
楚清风纵身一跃,脚踏冰雪而至,本以为幽姬要放手一博,而她却只是孤身一人前来。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雪染白了她的鬓角。幽姬放下角笛说道“清风,和我一起走吧,远离这血腥的江湖,找个无人认识你我的地方去过平静的生活。”
楚清风不知幽姬何时对自己暗生情愫,但要和她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大笑着说道“你我正邪不两立,你觉得可能吗?”
幽姬轻笑道“正邪不两立?在你们中原人士眼中非我族类便是邪?真是可笑。”
楚清风厉声喝道“你葬花谷在中原横行无忌,仗着诡异秘术残害我武林同道,那不是邪魔歪道又是什么?”
幽姬说道“我葬花谷的人在中原受尽虐杀而死难道就是咎由自取的吗?他们也不过是想在中原游历而已,可你们中原所谓的武林正道又做了些什么?难懂这就是你们的道?”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继续说道“说白了还是门户之见,觉得我西域乃化外蛮夷,觉得我们好欺负是吧,我就是要让你们这些中原正道看看,你们所谓的邪不胜正到底对不对。”
话音一落幽姬再次吹响角笛,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山巅,周围树枝上的雪纷纷四散掉落。楚清风的四周更是出现无数小型龙卷,将其包裹在内,无数雪渣拍打身上,无刀割一般。
楚清风大喝一声震散龙卷,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刺向幽姬。两人本就不相上下,这打来打去也不过是消耗内力罢了,就在僵持不下时玄奕及时赶到。
洪玄奕大喝道“师兄,我来助你。”
幽姬虽然武艺高强,能和楚清风打个平手,可面对两人合力的幽姬断然不是对手。但却没有逃遁,反而是越战越勇,诡术层不不穷。一时之间居然奈何不得她,可力有穷尽时,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身中数剑的幽姬并没有伤心,反而开心的笑着说道“终于要解脱了吗?真是开心啊,清风来吧,我甘愿死在你的剑下。”
我内心很犹豫,面对这个女子着实狠不下心来。说道“师弟,你来吧。”
幽姬一脸哀怨,说道“楚清风,你为何如此狠心,连一个将死女人最后的心愿都不愿意满足吗?我只是想死在心爱男人的剑下都不愿意满足吗?”
洪玄奕蓄势一剑威力之大,只见剑身颤吟不止,隐有寒芒四散而出。
我不愿看到幽姬惨死在自己面前,便背过身去。只听一声虎啸龙吟,玄奕的剑是刺出去了,可却不是刺向幽姬,而是自己的师兄,楚清风。
洪玄奕哈哈大笑,拔出长剑,说道“没想到吧师兄。”
楚清风整个心窝被刺了一个大窟窿,跪倒在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居然会暗算自己。他捂着鲜血四溅的胸口说道“这。。。是。。为什么?”
洪玄奕咆哮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明明我资质比你好,武艺也比你高,可师傅却独独看中你,还单独授你武艺。这也就罢了,可我先看上的师妹你还要和我抢,到了江湖上你还是要抢走本该属于我的荣誉,真武殿的长老职位你还要和我抢,你凭什么要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啊。。。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说到这里又重重的踢了楚清风一脚。
幽姬在一旁放肆大笑,说道“楚清风啊,这就是你所谓的名门正派?这就是你不远随我走的原因,哈哈哈。。。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洪玄奕阴恻恻的笑道“哦,我还真得感谢你啊,要不是你我都没机会杀了他,我该怎么报道你才好呢?”
说罢他便将深受重伤的楚清风拉到幽姬的面前,用剑指着楚清风说道“你怎么配得上羽嫙,只有我才配得上他。不过我看你们两倒是挺般配,不如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路上也不寂寞不是,也不枉你我是兄弟一场。”
洪玄奕就要将两人毙命于剑下,可有姬突然使用秘术,将整座雪山的给震塌了,两人也跌下悬崖不见了踪影。
幽姬看着奄奄一息经脉尽毁的楚清风,不惜耗尽元气也要护住他的心脉,最终力竭而亡。临死前写下一句话,说道“你便是那山间的清风,将我吹散,埋葬于谷中。有风,有你,有我。”
我虽然活了下来,但功力尽失,早已是一个废人而已。江湖上传言我勾连魔教妖女,残害同门,我知道这是洪玄奕散布的谣言,就是要逼我现身而已。为了你娘和你免遭毒手,我东躲西藏了三十年,就是要让他以为我是真的死了。
说道这里楚云早已泪流满面,双拳紧握。说道“我这么多年居然认贼作父,还觉得这人宅心仁厚,从来不嫌弃我是他人之子,对我娘两关爱有加,这一切都是假的。“
楚清风抚摸着楚云的双手说道”我做了许多年的乞丐,也明白了许多道理。这人生一世啊,短暂得很,什么爱恨情仇都是过眼云烟。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也别想着报仇,好好陪你娘。“
楚云说道”可是娘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只是说你死了,每当说起你都忍不住的掉眼泪。这么多年你就不想她吗?“
楚清风说道”想啊,怎么会不想呢。可春秋三十载,想着想着也就忘了。我知道玄奕,他虽对我狠毒,却对你娘是真的喜欢,这我是知道的,唯独对你放心不下。“
两人就这样一直闲聊到天明,有楚云的成长趣事,也有楚清风做乞丐时的狼狈不堪,林林总总说不尽道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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