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天此刻心中有气,又暗恨自己始终不能对这个女人忘情,幸亏有面具遮挡住真正的表情,但话语却忽然少了许多。
刘芒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于是借个机会拉着他走往一旁说道:“刘芬包在我的身上,必让你有机会一亲芳泽。
不过我却有个忠告,此女人并不是善类,先生和她玩玩好了,切勿当真。”
张笑天深知现在这误会时越来越深,连忙说道:“正事要紧,这等事对我来说那是可有可无。”
刘芒哪里会相信他,还没有机会说话,门官此时报声道:“白狄胡游王子到!”
大厅之中立时寂静下来,显然到会众人,大多还没有见过这位以男色驰名天下的美男子。
环佩声响处,身穿彩服的胡游王子,在四、五名剑手护卫之下,步进厅堂中来。
厅内立时响起嗡嗡耳语的声音,话题自离不开这男妖。
刘芒此时拍了张笑天肩头一下,迎了上去。
李肃此时来到张笑天旁,低笑道:“世间竟然有如此人物,是不是特别精彩之极。”
张笑天看到刘芒与胡游畅谈甚欢,也是心中叫绝,同时心生警觉。这胡游对男人既有兴趣又特别留心,如果自己出现纰漏,说不定会被他从而发现破绽,那就糟糕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看你们那目不转睛的样子,是不是经受不住男色所诱!”刘芬的声音在他身后适时响起。
张笑天此时无法压下,她与那无涯王子的亲热态度的反感,随即冷哼一声,离她而去。
“张先生你为何神情不悦?奴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啊!”刘芬追到他身旁娇笑道。
张笑天心中懔然,直到此时才真正确定他对这个女人犹有余情,所以忍不住升起妒忌之心,失去常态。
连忙收摄心神,停步朝她望去,微微一笑说道:“夫人你言重了,夫人又没有做过什么,惹鄙人不高兴的事情,何出此言?”
同时想到刘芬刚才可能是故意借那无涯王子来测试自己对她的心意。
“那为什么人家只说了一句话,张先生你就要避开呢?”刘芬娇媚的横他一眼说道。
张笑天深知无法做出解释,索性不用解释,淡淡的说道:“我这人喜欢做什么那便做什么,从来就不用费神去想借口。”
刘芬被他的眼睛盯着,此刻心头泛起既熟悉又迷惘的感觉,而他那种自然流露而出的男性霸气,
更让她芳心软化,随即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人真的是变幻莫测,一时比任何人都温柔,一时又像现在般冷若冰霜,让人不知道如何应对你才好。”
张笑天这时瞥见糜洵兰陪伴着华雄步入场内,加入到刘芒一组。刘芒则招手唤他过去与白狄胡游王子相见。
“这里已经有足够的人,让夫人你劳费心神了,何必把你那宝贵的精神,浪费在我这粗人身上。你看!无涯王子又过来找你了。”张笑天于是便向刘芬微微一笑说道。
这时刘芬循他的眼光望去,无涯王子刚和白狄胡游王子客套完毕,随即朝她走来,此刻心中不禁暗恨无涯,怪他来得很不是时候。
自从失去了‘肖天’之后,让她感到无比的失落和空虚,所以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勾三搭四的生活方式,
希望借别的男人来麻醉和作践自己,以减轻歉疚和思念‘肖天’的痛苦。
可是总没有人可以代替‘肖天’。
这无涯初到长安之时,她便与他打得火热,渡过了一小段快乐的光阴。但不久便发觉这人代替不了‘肖天’,随即热情逐渐冷淡下来,必须要别的新鲜和刺激。
所以当她遇到身形酷似‘肖天’的张世平之时,便像发现了新的天地一般。今早虽然被他粗鄙的神态语气给惹怒,
但无可否认的是,给予了她另外一种刺激,直到张笑天刚才在园中朝她说了那番使她心神俱醉的话语,使她像重温与‘肖天’相处的那醉人时光,一颗芳心早就转移到此人身上。
张世平越表现出男性的阳刚硬朗的气魄,便越让她感受到对方是‘肖天’的化身,遂更为倾倒。在这种情况之下,那无涯反到成为那讨厌的障碍。
刘芬正在思索之间,无涯早就来到身前。
张笑天此刻潇洒一笑,告了个叨扰,随即离开两人,朝刘芒和胡游等人走去。
糜洵兰和胡游同时朝张笑天望来。
张笑天此刻故意改变了步姿,充满那粗豪之态,哑声拱手说道:“张世平拜见胡游王子!”
此时就见那胡游王子的“美眸“闪过惊异之色,回应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糜洵兰则仍然瞪大俏目,一瞬不瞬地瞧着他。
刘芒此时哈哈一笑,把华雄等和几位长安的重要人物逐一为张笑天引见。
“先生你的确是当世豪士,难怪引得我们女儿家个个目不转睛了!”此时胡游“媚笑”的说道。
糜洵兰闻言俏脸一红,这才知道因为这人酷似‘肖天’而失态,随即低垂下俏脸,又狠狠瞪了胡游一眼。
张笑天此刻被那胡游看得心中直发毛,祈祷上天他不要看上自己才好。
“胡游王子和张先生均为用剑高手,不如找个好日子到行馆来大家切磋切磋,岂非武坛盛事?”华雄哈哈一笑说道。
此时糜洵兰又忍不住偷望了张笑天两眼,神情古怪。
张笑天这时暗中叫苦,猜到应该是刘备这家伙漏了点消息,否则糜洵兰的神情不会如此奇怪。
此刻糜洵兰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张先生!”
回头朝身后的糜洵兰瞧去,只见她美目射出灼热的亮光,深深地盯实自己,连忙微微一笑道:“不知糜姑娘有何见教?“
糜洵兰此时轻柔地说道:“先生像极糜洵兰的一位故人!”张笑天暗松了一口气,知道刘备只是漏了点消息,
没有真的全部泄露出来,于是装出蛮有兴趣的样子说道:“那是不是糜姑娘的情郎呢?”
这句话明显带着调侃的味道儿,他知道糜洵兰定然受不起,最好是以后都不要搭理他,那就谢天谢地了。
哪成想糜洵兰俏脸上立时染上一层红霞,娇羞地垂下了俏脸,忽然又摇摇头,离他而去。
张笑天此时却是暗中抹了把泠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糜洵兰不是喜欢上刘备了吗?为什么又像对自己大有情意的样子,
如果这样那他岂非成了刘备的情敌?她如果不喜欢刘备,为什么竟然给他回信呢?
在心乱如麻中,宴会开始。
这时有人朝张笑天问道:“不知对张先生来说,世上最能令你动心的事物是什么呢?”
此时众人都大感有趣,定神望向张笑天,看他如何回答。
无涯王子插口道:“当然是那永远得之不尽的财富啦!”
这句话立时惹来哄堂大笑,气氛热烈。
张笑天知道此时正是在这些长安这些人之中建立粗放形象的良机,高嚷道:“非也!非也!纵有得之不尽的财富,对大局依然无补于事,鄙人要的是能给长安带来胜利的财富。”众人此时全部静了下来,在座的众人都听得点头称许。
“想不到张先生在生意之技之外还另有绝学。”刘芒赞赏道。
这时众人都笑了起来。
刘芬此时忍不住闻道:“然则能让张先生心动的又是什么不能得到的事物呢?”
张笑天粗豪一笑,继续以那已成了他招牌的沙哑声音,盯着刘芬说道:“鄙人一向缺乏幻想力,
明知绝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从来不费神去想。不过!呵!一些或可到手却偏又尚未能到手的东西,却会让张某心痒得睡不着觉啊。”
此时在座的男人都别有会意心地笑了起来。
刘芬此刻见他盯着自己来说话,又怒又喜,垂下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
音乐声起,一群百多人的歌舞姬来到场中,载歌载舞,彩衣飞扬,极尽视听之娱。
众人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完美谢幕。
宴会完毕张笑天正想溜掉,却被刘芒拉住一起在大门欢送宾客。李汜临走时叮嘱他明晚在他家的宴会。转而华雄和糜洵兰出府,后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才与华雄离开。
而胡游的临别秋波则让他汗毛倒竖。
到最后只剩下了刘芒、刘芬、李肃、李傕、无涯王子和张笑天六个人。
这无涯王子看来是等待刘芬,张笑天不由的心头火起,故意不看那美目不时向他飘来的刘芬。
“夫人应该很是劳累了吧!不如让无涯王子送你回府吧!”李肃此时笑道。
无涯王子这时彬彬有礼地朝刘芬说道:“只是不知道无涯有没有那荣幸呢?”
李肃和李傕此刻都会心微笑,因为无涯这话问的很有水平。
刘芬此时的神情有些尴尬,望往张笑天。
而张笑天则望往门外的广场,该处有四辆马车和许多官军正在恭候。
刘芒这时想起自己曾答应张笑天为他与刘芬穿针引线,纵使今晚不成,但任由无涯当着他面前把刘芬“拿走“,
那脸上也挂不住,于是出言道:“无涯王子请早些回去休息,待会我还要和夫人有要事相商。”
无涯王子闻言无奈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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