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不好啦,不好啦,孩子他爹快到北京了。我要不要去接一下呀?”刚和姥姥商好洪军的事儿,袁丽突然想起今天是徐心平回京的日子,他的车次很快就要到了。
“那还用问吗?不叫你去,你这心里头还不闹得慌。去吧,去吧。不过,现在千万可不能在他面前有任何的显露。要不然,后面的文章可就不好做了。”
“我知道。我就在自己心里暗暗地想他一下,看他一下。绝对不会因小失大的。”袁丽一旦得知了自己和徐心平有了共同的小生命后,亲近徐心平的心就完全的不可遏制了。当然,不让徐心平有任何察觉,她还是有把握的。
当袁丽出乎徐心平意料的出现在刚出站的徐心平面前时,徐心平还沉浸在对沈佳深深地思恋中。
意外地见到袁丽来接自己,徐心平心中对袁丽不知怎么就产生了很亲近的感觉,就把袁丽当成了妹妹似地,伸出手刮了一下袁丽的鼻子,“怎么没和洪军在一起呀,还费劲八叉地来接我?”
而此时此刻怀着十分异样的心情来接徐心平的袁丽,心中对徐心平更是有一股压抑不住的见了亲人一般的感觉。
看着阳光帅气,高大项俊的徐心平,袁丽心里十分甜蜜地就想到了自己腹中的小生命,心中就不禁地联想着,也不知道将来孩子长得会不会象他的亲爹?
看着徐心平还完全不知情的把自己当妹妹看待,还那么热切地把自己和洪军连在一起,袁丽的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了。但她现在又不能做什么辨解,就有点生气地对徐心平大声说道:
“少废话!上车!”但袁丽还是对徐心平对自己的亲热举动,感到心里甜甜的,却故意绷住了脸。
袁丽一面说,一面就要接过徐心平的行李往后背厢里放。
“我来,我来,这重活哪能让你干呢?”徐心平赶忙推开袁丽的手,把行李放到了车上。
徐心平无心的话,却让袁丽有心地感到了沁人心脾的甜蜜。她在心中暗想,真不枉了是孩儿他爹,这么知道疼孩儿他妈啦。都知道不让孩儿他妈干重活儿啦。
袁丽好想好好地安顿一下旅途劳累的徐心平,又怕一不小心流露出了自己的真情实意,就一路无话地直接把徐心平送到了学校。
刚要开车回家,妈妈文敬给她来了电话,“丽丽呀,把心平接到学校了吗?接到了你还是回姥姥家吧,我和你爸都在姥姥家呢。”
袁丽不由得心中一震,姥姥行动太快了,这一准儿是在自己去接徐心平的当口,姥姥就把她的女儿女婿招了过去,商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大事去了。
这回袁丽猜得一点儿都不错。袁丽前脚出门,姥姥后脚就拿起手机让袁来如和文敬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她是要在袁丽不在面前的时候,就把事情跟女儿女婿掰扯清楚,省得有些话当着袁丽的面不好说。
“妈,你这又什么事儿呀,把人催得魂儿都掉了。”文敬一进门,就不住口地埋怨着她的老娘。
见老太太不理她,就又接着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那儿还一大滩子事呢。”
老太太听了女儿这话,把脸一背,心说,回去,老娘还没有发话呢你就敢回去,哼,给你个胆儿。
文敬果然就克制着自己的心绪烦躁又坐了下来,等着老娘的圣旨纶音。
等袁来如一进屋,老太太就冲袁来如开口了,“我说姑爷呀,这组织纪律性可是越来越差了啊。这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着我把闺女嫁给你的时候了是吧。”
当年袁来如被尹柔几无征兆地突然甩掉,身心所受到的折磨袁来如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以忍受。而就在他度日如年的那个当口,文敬出现了,文敬的相貌气质,性格举止,象一股清流,洗涤着袁来如那颗受伤的心。袁来如很快就被文敬吸引了,他就象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地,紧紧抓住了文敬,再也不敢放手了。
而文敬对袁来如刚开始并不是十分的动心,也就从来没有答应和袁来如深入地交往下去。
那时,交游十分广泛的文敬,活泼漂亮,工作又好,自然是一家女百家求。眼看一个非常具有竞争力的小伙子就要闯进文件敬的心中了,袁来如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想方设法的打动了文敬的老妈。
在老太太的一力帮扶之下,袁来如才在险象环生的状态下,获得了文敬的青睐。
当然,婚后的文敬感到了超乎她预料的幸福,她也就日渐对袁来如积累起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似海深情。自然也就对当初极力促成自己和袁来如好事的老妈更加的感恩戴德了。
也正因如此,每当袁来如夫妻对自己稍不如意时,老太太势必拿出这件事,来临阵索恩。
老太太最初的临阵索恩可以说是百试不爽。但什么事都有个限度,什么功劳都不能得到无数块的免死金牌。所以现在老太太再来这一套时,袁来如也就如法炮制,反将老太太一军了。
“妈,您这也不能一辈子老拿这件事儿捏着我呀。你不是也让我帮着您骗过爸吗?咱们总也得抵点儿了吧?”袁来如故作委屈状地说。
原来,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一直怀疑自己的老伴心里不只有自己一个男人。老爷子当面质询老太太,老太太却强词夺理地说:“我心里当然不能只有你一个男人啦,因为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呀。我不能除了你,再也不能认识别的男人了吧?”
老爷子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就更加明确地跟老太太把事说破了:“你心里现在还装着你那个初恋的汉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从西北一到北京,我就知道了。家里的钱物,你没少拿出去给他。”
老太太见老爷子如此的有理有据,也再说不出什么硬话,“他家不是过不下去了嘛。就是旁人,也要发发善心接济一下呀。”
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老太太不光是善心大,感情也多,袁来如在一次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就撞见了老太太和她的那个初恋汉子的明显过分亲密的接触。
当时正得老太太之力和文敬激情似火的袁来如,哪会拆穿这样的事儿。老太太也因此就对袁来如更加高看了一眼。
可时过境迁,就和老太太不能总躺在功劳薄上一样,他袁来如的功劳,也不能吃一辈子。
“抵?要是你爸还活着,你帮我做的那点事儿,确实还可以抵点儿,可现在他不是走了吗,你要抵,咱也得到他那个世界再说呀。你说是吧,来如?”
身为北大哲学教授的袁来如,可以肯定地说,能舌战群雄把很多号称名嘴的名嘴说得哑口无言心服口服,在他的心里,几乎没有在口才上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但姥姥是唯一一个他自己就在心中肯定了的说不过的主儿。姥姥的思维跳跃极快,极无逻辑,说白了,就是极其随意,极其厚黑。但她老人家的那个随意,又随得那样的顺其自然,不着痕迹。
这不,你不能客观地制约人家了,还提什么道义上的抵债呀?人家也跟你明说了,不是不能抵,只是不能在这个世界上抵了。真是太有道理了。
袁来如和文敬都很明智地不再言语,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等着老太太的旨意。
“你们要当姥姥姥爷了。”老佛爷的旨意不下则已,一下那就不得了、了不得。
袁来如闻旨腾就站了起来,文敬在0.01秒后也随即起立。
“你们这是要抗旨吗?”
“不,不,妈,我没听清楚,是你要我们当姥姥姥爷呀,还是我们已经不得不当姥姥姥爷了呀?”袁来如一下子真是没弄明白姥姥这么吓人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他想,是不是老太太过得太无聊了,想让丽丽早点结婚生子,让她早点抱上重外孙呀。可听老人家话的意思,还有可能是让他们不得不担惊受怕的消息。
“来如,敬敬啊,就你们那点孝心,我还敢指望你们动员我的外孙女早点结婚生子让我早点抱上重外孙儿吗?老娘实话告诉你们,我外孙儿,也就是你们的女儿,有了!”
本来站着的袁来如和文敬,听到老太太的一声有了,双双无力地坐了下去。两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这让老太太大为不满,老太太啪地一拍桌子,
“你们倒是给我放个屁呀?”
“妈,这事儿洪军知道吗?”文敬想当然的认为孩子应该就是洪军的。
“这事干嘛要让洪军知道呀?这有人家洪军什么事呀?”老太太也是自顾自的说着。
“这事怎么能不让洪军知道呢,丽丽有了,毕竟是他的责任。”文敬接着说。
“孩子不是洪军的,是徐心平的。”老太太这才把话彻底说清楚。
“啊?!”
“啊!?”
袁来如和文敬同时吃惊地叫了出来。
“啊什么啊?你们这爹娘怎么当的呀?当初你们逼着丽丽和洪军好的时候,没发现丽丽是喜欢徐心平的呀?”
“这我们怎么看得出来,当时徐心平都是和沈佳在一起的,他怎么能又和丽丽搞到一起了呢。这个徐心平,看着挺厚道老实的一个孩子呀,怎么竞然干出这样不耻的事来。”文敬生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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