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钧直接在宴会上,公开道歉,宣布了林伊娜的身份和对沈慕琳的认可。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多的是祝福。
林义也无可奈何,他来本来是把林伊娜和是沈慕琳带回去的,但是看看如今,也尊重林伊娜的决定。
林义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人来陪沈慕琳玩了棒球……
“外公,你不喜欢爷爷奶奶吗?”沈慕琳看着林义,嘟囔着嘴巴。
“喜欢。”个P,当然林义怎么会对他的宝贝儿孙女说这些呢,心里把后面的话说完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要回去了,琳琳不想外公回去。”沈慕琳不舍的拉着林义的衣角。
林义蹲下来,摸了摸沈慕琳的头,“琳琳乖,外公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公司的事情比较多。”
“那我叫妈咪给你放假好不好?”沈慕琳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林义。
林义哭笑不得,“好下次叫你妈咪给我多放假,然后外公就可以陪琳琳玩久一些了。”
“好,拉勾勾。”沈慕琳天真的伸出她肉乎乎的小爪爪。
“好,拉勾勾。”
林义看到这个结果,还算勉强可以接受吧,他这个女儿啊,虽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是是他林义的掌中宝,谁和她过不去,他第一个不会放过他,因为林伊娜多次的劝阻,他才没有来登门拜访,当然,他也不屑。
不过这次看样子女儿应该不会太差,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沈尉迟那个臭小子的。
医院——
“亓医生,那位韩先生又来了,你看……”一个小护士匆匆忙忙的过来通知亓官。
亓官双眉紧蹙,“好的,我这就过去。”
韩信哲他上身穿黑色大衣,大敞开来,露出里面褐色的休闲装,衣抉飘飞,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
这个家伙手上还拿了一束眼色非常鲜艳的大红牡丹。
“……”
韩信哲一眼就看见了亓官,高兴的挥舞了手里的大牡丹,“谢谢美女,送你了。”
大跨步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抛了一个媚眼。
那个接过花的护士刚好是给亓官传话的那个,连续几天韩信哲的瞎操作,大家都习惯了。
“你能不能不要来打扰我?”亓官看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
很韩信哲亲昵的揽住亓官的肩膀,但是被亓官躲开了。
“怕什么,你家那位小朋友又不在,我们之间的兄弟亲情、”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兄弟情。”亓官绕开了韩信哲。
“没事请你离开,这里不是你韩大少爷胡作非为的地方。”
韩信哲看着亓官对他的那些疏离,窜的一下怒火就上来了。
“亓官,你到底要怎么样?”韩信哲的双手攥紧,但是又不能把亓官怎么样。
“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吧,大少爷?”
“我们一定要这么生疏吗?”韩信哲的眼底的情愫很复杂。
“我们本来就不熟,你要是没事就离开吧,我不想我的第三份工作也没了。”亓官因为韩信哲,阴魂不散的一直跟着他,他已经换了三份工作了。
“亓官。”韩信哲生气的眸子盯着他,“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亓官看着韩信哲,终于正式对视上他的眼睛了,“我不是你,我不会这么乖乖听他的话,况且,我和亓家早就没有关系了。”
韩信哲就知道亓官不会答应,他也早就料到了,“来人,带走。”
亓官的眸子暗了下来,“呵,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早动手我就不用跟你废话这么久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韩信哲的眼里闪过了受伤之色。
“这种愚蠢的问题,何必问?”
“小时候的你可不是这样的。”韩信哲的手想抚上他的脸,但是落在了他的肩膀吧。
亓官看着他的脖子紫了一块,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彪悍的保镖,“他打你了?”
韩信哲扯了扯衣领,遮住了脖子处的伤痕。
亓官的喉结动了动,良久,“一个小时,我最多呆一个小时。”
韩信哲的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好。”
“你们退下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韩信哲让保镖们都散开了。
亓官看着韩信哲的背影,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亓官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别墅,依旧是记忆中的浪漫与**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繁复的灯饰却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穿过宽敞却冷清的长长走廊,两面的名画里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灵,内室的设计自是不用说,可那名贵的装饰却遮也遮不住房里的压迫和冷清。
客厅里,他闭着眼,紧绷着脸,脸上有微微胡茬,应该是经过岁月的洗磨,竖起的眉毛下,瘦削的脸颊,双手撑着了一根拐杖,依旧是精明干练。
“爸。”韩信哲恢复了一副不羁的模样。
“嗯,带回来了?”老人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
“嗯,回来了。”
终于,他那深陷的眼睛把两边的颧骨高高地衬托出来,就这样看着亓官,恍惚隔了一世的感觉,他身上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如今清秀的面容淡雅如雾的星光里,还有他母亲的几分模样。
“亓官……”沙哑低沉的喊着这两个字,仿佛如千金般沉重。
“亓老先生有何指教?”
“你喊我什么?”亓携烽忽然间暴跳如雷。
亓官面不改色的看着他,虽然苍老了些,依旧是那么咄咄逼人的模样,“亓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亓官,我以为你已经长大了,没想到,还是不知悔改,你还要多久才肯回家?”亓携烽他的前半生有过痛苦的挣扎与失败的经历,所以当他不再年轻时,眼神中除了倦怠,还有岁月的风霜带来的凛冽的质感。
“对不起,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已经和亓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亓官!”韩信哲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这些话。
他若无其事的掩藏了伤痛,目光常有的是穿透世事的空茫与淡然,“你已经长大了,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我已经帮你安排了一门婚事。”
“哈哈哈哈!”亓官笑了,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话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控制,指着韩信哲,“我不是他,你要的样子他都有,何必来管我一个已经断绝关系的人呢?没错,我不听话,拜托你放过我吧。”
“你敢!”亓携烽被亓官的话,失落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好吧,看在你这么老的份上,耳朵不好我可以理解,我再说一次,我亓官早就和和你们亓家断绝关系了,对不起,你耽误我宝贵的上班时间了。”
“你、”亓携烽被气得手指不停的在颤抖,“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亓官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韩信哲连忙上去扶住了亓携烽。
“来人,让季医生过来。”
“呵,戏做这么全套,怎么,看看我是不是铁石心肠吗?”
韩信哲皱起眉头,看着亓官,“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他已经被你气成这样了。”
“哈哈哈哈,你说这一幕我要不要录下来那?真让人感动。”说着,亓官掏出了手机。
“他得了肺癌,活不久了!”
亓官的笑容在脸上僵住了,很快恢复了常态,眼睛仿佛没有焦距。
一个戴着眼睛的小老头拎着急救箱满头大汗的赶进来了。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急救,亓携烽的脸色终于红润起来了。
亓官只是愣愣的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着。
季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韩信哲说,“老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这情绪可千万不能有太大的波动啊。”
“嗯,多谢季医生了。”韩信哲点点头,把他送走了。
“大少爷,墨二爷来了……”
亓官的耳朵竖起来了,听到了关于墨席忱的话,他的脸上那抹喜悦之色瞒不过韩信哲的眼睛。
“你想走就走吧。”韩信哲看着亓官。
“你会被打吧。”亓官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他不可以做的事情,偷偷去做了,但是韩信哲总会替他扛下所有,被罚被打的都是他。
“哈哈哈,就挨两下鞭子,他也老了,抽不动了。”韩信哲云淡风轻的笑了。
亓官走过去,把他的衣服扒开了,露出了脖子被鞭打的痕迹。
“怎么,心疼了?”韩信哲调侃到,手迅速把衣服拢起来,遮住了。
“……”亓官没有理会他。
“要走就赶紧走吧,大不了我替你娶了,还了那年的债。”
亓官抿了抿唇,他知道韩信哲说的是什么,韩信哲觉得这些年对不起他,一直暗中助他,可惜他一一拒绝了。
“你的小朋友来接你了,走吧走吧。”韩信哲早就知道了亓官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心中的那份向往,可惜他不行……
他为了得到权利和钱,早就把感情这种麻烦的东西丢了,可惜就是这个少年,为他的世界点了一盏不灭的明灯。
“去吧,去找属于你的世界。”就让我在这肮脏的世界里继续前行吧。
“你、”亓官从来不说出自己的取向,除了荆昇苏苏和林伊娜,没有人知道,韩信哲是如何知道的?
“我的好弟弟,你还是那么单纯,再不走,我可不保证你还可以出去。”
韩信哲看着亓官,那是一个让男人都忍不住心动的男人。
记忆里浮出了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他笑时露出迷人的酒窝,那副少年的笑脸永远停留在了他的回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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