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歌之下

    
    “你们在路上遇到那个东西了吗？”
    吃过饭后，云缺带着叶锋几人来到了燕府的会客大厅。
    叶锋道：“遇到了。”
    “那你们有没有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的意思是，它，就先用它来代指吧，它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云缺伸手比划了一下，解释道。
    “它们长的跟人一模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很对，就像，就像……”
    陈玉华率先开口道，但是他一时没有找到很好的形容词来描述那个东西。
    “就像死人一样。”
    楚晓晓语气凝重地接着道。
    “它们的眼睛形同虚设，恩，我的意思是，它们并不是依靠眼睛来分辨或者看清事物的。”
    楚笑笑接着她姐姐的话说道。
    “当然，这并不是说它们是瞎子，相反它们的眼神十分好，恩，也不说是眼神吧，反正就是它们能很准确地判定我们的位置。”
    她想了一下，又接着补充道。
    “它们的身体各处都很坚硬，只有脖颈处算是一个弱点。”
    王峰兄弟俩说出了自己在战斗中的发现。
    “它们表面上长的跟人一般无二，但是仔细一看，却又能发现其中的些许不同，它们的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不会说话，但是却可以发出刺耳的尖啼声，无法交流，但是却可以看出你的意图，似乎没有智慧，但是却可以清晰地判断战斗形势。”
    “它们好像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情感，杀人似乎也只是一种身体的本能。”
    叶锋最后总结道。
    “你的意思是，它们有可能是被他人操控着的。”
    云缺听出了叶锋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叶锋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但是我没有一点证据，只能说是猜测。”
    “有时，一个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云缺也是没有否定叶锋的猜测。
    “云盟主，你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吗？”
    陈玉华有些期待地看向云缺。
    云缺摇了摇头，“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了你们，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东西存在的。”
    “就算是现在听了你们的描述，我也还是有点不敢置信，这世间真的存在着这种东西吗？”
    “不过，听了你们的描述，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这种东西类人非人，十分危险。”
    云缺低头想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就是现在谁也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陈玉华颇有些无语地摊了摊手。
    他本以为身为武林盟主的云缺，会知道一点有关于这种东西的消息呢！
    现在看来，就连云缺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了陈玉华的话，大厅之中，几人都是有些沉默，士气颇为低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时候未知未必就可怕，只要我们能见到它们，发现它们，那总有一天我们会了解它们。”
    云缺见几人都是有些沉默，颇有些士气不佳的样子，他便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
    未知或许可怕，但那并不代表着绝望。
    “云盟主说的对，我们一定会了解它们的，一定会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的。”
    听了云缺的话，叶锋也是沉声开口道。
    对于那些东西，他并不觉得有多可怕。
    无非就是一剑斩了罢了。
    “嗯嗯。”
    叶锋一表态，其他几人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看到几人又都恢复了士气，云缺微笑道：“这才对嘛！无论做什么事情，信心才最重要，凡事要有信心。”
    “是，我们一定谨记云盟主今日的教诲。”
    叶锋几人恭声道。
    “不必如此，还有，你们以后称呼我一声云大哥就行，不必云盟主云盟主的叫，听着怪别扭的，我也不比你们大多少，你们叫我一声云大哥就行。”
    “当然，你们之中要是有比我大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云缺开玩笑似得说了一句。
    “好，既然云盟主您听着别扭，那我们以后就斗胆叫您一声云大哥了。”
    叶锋代替几人回答道。
    云缺笑道：“这就对了，我这个人不是很在乎这种繁文缛节，以后你们尽可以把我当成大哥，凡事不必如此拘谨就行。”
    叶锋道：“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云缺笑道：“看来我要是不给你们制定一点规矩，那你们也是不会自在的。”
    “好，那我就简单说两点，在我这里只有两条规矩万万不能违背，一是，凡事思而后行，不可莽撞行事。二是，凡是遇到不懂的，请参照第一条。”
    云缺简单地说了两条规矩，准确来说就是一条规矩而已。
    “明白了，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遵守的。”
    听了云缺的规矩，叶锋几人齐齐点了点头。
    云缺给他们制定的规矩可以说是没有规矩。
    凡事要思而后行，这并不是什么规矩，而是一个聪明人应有的行事准则。
    看到几人都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云缺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他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而没有规矩其实就是最大的规矩。
    凡事思而后行就是，假如叶锋几人做了某事，云缺觉得不满意，那他就可以说他们并非是思而后行，而是行事莽撞。
    所以，这所谓的没有规矩便是最大的规矩。
    这一切都只在云缺的意愿之中。
    这也就是世人所谓的有边界的自由很自由，无边界的自由并不自由。
    “师父，师父，我练够一百遍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去玩了。”
    大厅外面忽然传来了张念雨的声音。
    一听到他这个小徒弟的声音，云缺便不自觉的感到有些头疼。
    小丫头自从找了叶青衣这个大靠山后，行事就越来越懒散了。
    偏偏云缺还不能为此训斥她。
    因为他只要一训斥她，云缺前脚刚走，小丫头后脚就会跑到叶青衣那里哭诉告状。
    然后叶青衣就会为小丫头出头，把云缺好好地数落一顿。
    为了这件事情，云缺不知道苦口婆心地劝了叶青衣多久。
    他告诉她，小丫头不能这么惯着，要严厉教导，这样才能不辜负她的那一身天赋。
    但是每每这时叶青衣都会说她明白，下次她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然而到了下次，她还是会这样，如此循环往复，最后，云缺干脆就不再劝叶青衣了。
    他自己算是看透了，就随着小丫头去吧，只要她的一身天赋不会消失，那她早努力晚努力，差距都不会太大的。
    “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们也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云缺冲着叶锋几人摆了摆手，温声开口道。
    “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叶锋几人见云缺也是要去教导徒弟，他们也就很识趣地起身离开了。
    “恩，好。”
    冲着叶锋几人点了点头，云缺也是起身走出了大厅。
    他要再去尝试一下，好好地教导一下小丫头，看看能不能让她稍微勤勉那么一点。
    哪怕只是一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