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都是小星星

    
    “你喜欢我么？”这句话让一向淡定从容的乔默心为之一颤，心跳漏掉了节拍一般呼吸急促，吩咐翠姨好生照顾安置言染，在门口车里又坐了许久，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去了公司。
    他不能让自己听到言染难受的声音，唤的一声声“乔默”不停地撞击着他的心，可他又在楼下整整听了一夜，用这样的方式与言染一起感受着内心的暗潮汹涌。
    “乔总，您今天怎么来这么早？”窦珧被走动的声响所惊醒，定睛一看，原来是乔默。
    “你怎么在这里睡？”窦珧用几张椅子拼成了一张“床”。
    “我昨晚太累了，就睡着了。”
    “你这么忙，再招一个助理吧。”窦珧如临大敌，如果说刚刚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难道自己就要被替代了吗？还是说乔总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份工作，马上就要扫地走人了？
    “不用！不用的乔总，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不是……其实我一点都不忙，我可以做好。”窦珧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已经慌张得语无伦次了。
    乔默面色憔悴，一天一夜没睡已经有了黑眼圈，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再给你招一个帮手，这样你就不用这么忙了。今天放你一天假，回家吧。”
    窦珧的危机解除，感动得一塌糊涂。可这种感觉稍瞬即逝，那种分分钟会被替代的惶恐还在。
    “昨晚大乔总发来了视频会议，我看您在照顾染染就没有跟您说。”
    “知道了，你还不走？快走吧，走之前给我买份早餐，就楼下的豆浆油条就行。”
    “好的。”
    乔默拨通了乔柏的电话。
    “哥，什么事？”乔默连声音都透露着疲惫。
    “昨晚染染没事吧，她不会喝酒就别带她去那种场合，真的是。”乔柏责怪着，但心里还是略有不忍。
    “我知道。”
    “你每次去参加各种各样的晚宴都没有女伴，昨晚窦珧又熬到很晚，我打算给你调一个助理过去。”乔默感叹，亲兄弟真是心有灵犀，连找助理这种事都不约而同。
    “行啊，反正我也正有此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叫她尽快去你那上班。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你嫂子一直在准备，把她那些多年不联系的好友都请了，还有我生意上的朋友，你多认识一下，对你有好处。”
    “现在公司这边我可能走不开，要不……”乔默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就这两天，我安排一下。”
    “行，我也安排一下工作，这边的资源我会借这次机会让你熟悉，你也要做好准备。我们年龄相差大，我已经老了，也挺庆幸你做了这一行，还能接我的班。”
    回想往事，乔柏让乔默接他的班，而乔默却毅然决然地回了国。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遂了乔柏的愿。
    “你安排就好。”
    挂了电话之后，乔柏不禁感慨，这三年来，乔默的性格越来越“随性”，为了言默集团几乎付出了全部的心力。不知是什么支撑着他，从当初尖锐的少年，变成了如今商人模样。
    言染头疼很厉害，醒来喝了一口水才想起下午有课，而秦子的电话已经打了两通了。
    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已经快忘了昨晚发生什么了。
    “小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才睡了两个小时。”
    “咦？我感觉已经睡了很久了。”
    “昨晚你喝醉了一直说胡话，早上才睡着的。以后不要喝酒了。我去给你拿早餐？”
    “知道了翠姨，你给我放餐厅就好，我整理一下就下去吃。”
    匆匆吃了早餐赶去学校，尽管邓秦子帮忙拿了书，上课还是迟到了。
    “大学虽然课少，也不是你们迟到的理由。有些同学仗着自己家庭背景通天，就可以想迟到就迟到，想不参加军训就回家，有这么好的事，把学校当什么了？”台上素有“老铁尼姑”之称的教导主任看到陆续有迟到的学生进来，脸色铁青的训斥道。
    “赶紧把书本拿出来上课了！以后谁在迟到，记旷课一次！”
    言染落座后，不急不慢的从邓秦子那拿过书本，打开。她知道有很多同学不时打量着她，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没事，她就是这样的人，口无遮拦，你别在意。”邓秦子安慰道。
    “我不在意，快上课吧。”
    言染的心思完全不在课上，头脑渐渐清醒过来，想起昨晚在酒会上喝了酒，没喝几口就头晕脑胀的。
    那句话，记得特别清楚。
    乔默，你喜欢我么？
    我自然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可是你的喜欢是我对靳燃的那种喜欢，还是邓秦子口中的那种喜欢？
    “言染，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被“老铁尼姑”点名，言染才把思绪拉回来，看着屏幕上的问题完全不着边际。
    “坐下！上课认真点，你们一个个，上课不是玩游戏就是发呆！”“老铁尼姑”发着火，言染没精打采的坐下。
    “你今天怎么了？”邓秦子发觉言染不对劲。
    “秦子，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怎样？”
    “我肯定会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啊。”邓秦子说完后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不会是心有所属了吧？
    言染烦恼得很，如果说要永远在一起，现在已经是在一起了啊。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言染推脱了和邓秦子一起去吃饭的请求，刚想回家，乔默已经开着车来接她。
    欣喜若狂！言染瞬间心花怒放，一天莫名的坏心情都变好了！
    “好巧！我刚好下课！”言染不等乔默下车开车门，自己蹦着上了车。
    “有什么开心的事分享一下？”乔默期待着她讲学校里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她只是摇头而不语。
    乔默哑然一笑，给她贴心的系好安全带后说道：“我倒是有一件。周末，就带你去澳洲。”
    “真的吗？”言染激动得握紧了乔默的手臂，头靠在乔默的肩上，她知道他最靠谱了。
    “不过，你要答应我，功课可不能落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