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都是小星星

    
    两人偷偷地溜出来，发现秦子竟然没发现，都松了一口气。天台上，夜色正浓，江漓市最美的夜景已经呈现在两人的面前。
    “你脚不方便，坐下看。”言染在靳燃的扶持下坐了下来，俩人并排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言染发现，自己很喜欢跟靳燃这样的相处方式，可能，这就是俩人应该保持的距离吧。
    “夜景好美，我都没有认真看过江漓市的夜景。”言染看到远处蜿蜒的漓江一路蔓延到远方，带着一路的光亮，两岸都是城市的风景，不仅有现代的美丽，还有古老的传说。
    “我在外地，每天都想着回来，我想，我真的不适合在外面待着。言染”，靳燃鼓起勇气说道：“我决定回来了，回传媒大。”
    言染呆呆的看着他：“真的？”
    靳燃转而看着远方，在做决定之前，内心经过无数次痛苦的挣扎，在决定之后，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嗯。”
    “你不会遗憾吗？”
    “以后想起来，我想会遗憾。但是现在，我不会。”
    “为什么？是因为我吗？”言染害怕答案是自己，如果自己承担着别人理想的重量，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自己这样。
    靳燃笑了，让她安心：“不是，我想出去，是想脱离父母的管教，去读最好的物理专业，可是我发现不管我在哪，他们都不会减少管教我，所以，去哪都一样，至少他们能开心一点，我在他们眼里不会那么令人失望。”
    言染真的觉得好遗憾，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会给靳燃负担吧。“只要你深思熟虑了就好，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去哪里都是爱好。我支持你的决定。”
    靳燃原本起伏的心，瞬间掉了下来，而眼中的星辰也变得黯淡无光。
    忙完手上的事情，乔默看看手表，时间有点晚，估计言染已经吃完饭了。
    “乔总，我送你回去吧。”窦珧的突然出现吧乔墨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琴子走了？”
    窦珧在沙发上坐下，看起来心不在焉的：“还没，我送你回去顺便送她。”
    乔默满脸疑惑，这个小助理也有心事了？
    “怎么了你，又跟秦子吵架了？”
    “我刚刚看到言染和靳燃在家里拥抱，也没什么，就是看到小姑娘谈恋爱有些不习惯。”
    “靳燃？他不是去外地上大学去了？”乔默惊诧，他这几个月都没听到言染提起他，难道他们还有联系吗?
    窦珧惊讶的看着乔默：“我不知道他去哪上大学了，只知道染染挺伤心的。”原来乔总知道靳燃，不过身为言染最亲的人，总归要调查一下的。
    乔默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仿佛窦珧不存在一般。
    乔默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打击，伤他比在商场上的暗箭还要毒。修长的手指在另一只手背的伤口上划着，皮肉的伤痛才不会让心有阵痛的感觉。
    “咚咚咚……”有人敲门。窦珧看乔默没有动静，走去开门。
    “窦珧，我找乔总。”谢雯与看到窦珧也在，不免有些失望。
    “进来吧。”乔默说道。
    谢雯与听到乔默亲自叫她，兴奋地把手中厚厚的资料递给乔默。
    “乔总，这是我为言小姐生日会做的场景3D效果图和舞会的装扮，本来想直接拿给言小姐过目，但是还是想您能给我参考一下，我怕我做的不好。”
    乔默接过资料，他竟然能听到谢雯与口中说出这般不自信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这位谢雯与果然很有能力，乔默选出几个比较突出的场景布置，装扮全部留下。
    “辛苦了，我拿回去给言染选，明天告诉你。”
    “好。”谢雯与等了一会儿，乔默没有别的吩咐，准备出去。
    “谢小姐，明天记得来办理入职手续，跟窦珧把工作交接一下，他手上工作很多，接下来的日子你也会很忙，没问题吧？”
    谢雯与开心的说道：“没问题，乔总，我会努力做好的。”
    “好，回去吧。”
    谢雯与走后，乔默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
    “窦珧，快，回家了。”
    窦珧三步做两步赶上，坐上了乔默的“飞车。”
    回到乔家别墅后，客厅里，只有秦子一人在饭桌钱坐着，翠姨在收着碗筷。
    “秦子，怎么就你一个人，言染呢？”窦珧问道。
    “言染和靳燃在天台说着话呢，我也不好去打扰。”秦子叹了口气，“吃着饭人就不见了，刚刚问了翠姨才知道。”
    “是啊，言小姐看起来很开心，在上面很久了。”翠姨接着话茬。
    “好了，我送你回学校了。”窦珧见秦子没反应，去拉她，问到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
    “嗯……我叫翠姨给我拿的，我酒量好，就是头有点晕。”
    “窦珧，你快送秦子回去吧，看她是有些醉了。言染喝酒了吗？”乔默说道。
    翠姨回答：“没有，她跟那个男孩都没喝酒，放心吧。”
    窦珧对秦子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她丢在地上不管她。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别扯我头发，走了。窦珧扶住踉踉跄跄的秦子，一边用手机拍着：“让你看看自己什么样，邓秦子。”
    “大神，我们走咯，再见。”秦子说完就被窦珧扛走了。
    剩下乔默一个，这个空间变得安静而空虚。他想走上天台，脚刚迈出去就停下了。内心在短短几秒就经历了百转千回，爱而不得的情愫在慢慢滋长。
    有什么理由迈出这一步？
    楼上有人下来了，乔默回了书房。
    言染和靳燃从楼上下来，有说有笑，传到乔默的耳朵里，他觉得异常尖锐刺耳，带上耳机开始写东西。
    在键盘上敲打着，发现根本没办法写下去。
    “言染，那我走了，改天再约。”
    “路上小心。”
    待靳燃走后，言染才开心地回房间去，却发现，书房竟然亮着灯——乔默回来了！
    言染兴奋不已，打开房门看到乔默在工作。
    “你回来了。”
    乔默摘下耳机：“嗯。”
    “回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你又在公司通宵了。”
    乔默觉得喉咙干燥，避开言染的眼睛拿水杯喝水。
    “没水了， 你好几天都没在这了，我给你打。”言染接过乔默手中的杯子去打水。
    “咳……这是你生日的资料，你看看用哪一个，我叫人去安排。”
    “好。”言染把打满水的杯子递给乔默，便看了起来。
    “这个怎么样？”言染指着一个暗黑元素的场景，这对她来说很新颖。
    “可以。”
    “你都没认真看。”言染觉得他有些冷淡。
    “我在公司看过了，觉得你会喜欢才拿回来。”
    “我真的都很喜欢，谢谢你乔默。但是舞会的装扮我不知道选哪套。”言染认真地看着，一套灰姑娘的装扮引起了言染的兴趣。
    这套装扮经过了精心设计，与传统的灰姑娘设定有所不同，它全部使用亮黑色的布料，每一层裙摆都非常精致。
    “‘灰姑娘’好不好？”
    “好，设计得很好看，主要是你喜欢。”
    “那你呢？你选什么？”
    乔默顿了一下，这个问题倒真没想过，在言染的舞会上cosplay，未免有些太过幼稚，被商场上的人知道了，可能被笑掉大牙吧。
    “我……我就不必了吧？”乔默犹豫。
    “不行，又没人知道你是谁，你选一套嘛，快点，快点。”言染娇嗔道。
    “那我想想行不行，你可真是为难我了。”
    “哈哈……我也很想看看你cosplay是什么样呢，海盗船船长不错，颠覆了我对你的想象……哈哈……”言染拿乔默打趣，沉浸在对乔默cosplay的想象里。
    乔默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依了她：“好好好，现在快去洗澡睡觉了，很晚了。”
    “你呢？”
    “我手上还有些工作要忙。”
    “我陪你吧。”言染今晚一点也不困，倒是乔默没什么精神。
    “不用，乖，快去吧，我很快。”
    言染十分不情愿，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回房间了。
    门关上后，乔默关了灯，在四下无人黑暗里，听着心脏一秒一秒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