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都是小星星

    
    “言染！”卡兹见到言染兴奋极了，但看到乔默的眼神便立刻收敛了笑容。
    “你……怎么在这？”言染问道。
    “我跟朋友一起来玩，你要不要去？”言染顺着卡兹的手势望去，几个男女朝这边招手。
    “你们先玩吧，我先吃东西。”言染打哈哈，她实在不敢看乔默的脸臭成什么样。
    “好，吃好了就过来。”卡兹瞪了乔默一眼便走了。
    言染不敢吭声，用刀叉戳着盘子里的装饰花。
    “说话。”
    言染瞄了乔默一眼，看他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说道：“我看他不像坏人……我总不能不理人家吧。”
    乔默没反应，言染又说道：“嗯……吃饱了，那我们走吧。”
    乔默这才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而此时，夜场开始了。
    振奋的暖场音乐响起了，五光十色的灯光笼罩了整个酒吧，人们在灯光下变得神秘而迷离，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在这个夜里有无限的可能。
    言染第一次来酒吧就被这里的场景吸引了，躁动的音乐震动着耳膜，那青春容颜和多姿身影随着音乐而律动着，酒杯不断地在碰撞着，男子的手轻放在曼妙女子的细腰间，在耳边轻柔地说着话语……而来到这种地方的不止是寻欢作乐的人，还有一些兴致黯然的人在喝着闷酒，心情也随着这流进身体的液体而消沉。
    脚步不自觉地走向人多的地方，有好几个人都向言染打了招呼，毕竟这里只有她一个容颜出众的东方面孔。
    “哎……让一下让一下……”卡兹走过来把他们都赶走了，带着言染去到一个桌子前。
    “言染，这都是我的朋友，他们都是好人，不会欺负你的。你看你男朋友快杀了我。”
    言染看着坐在原位的乔默，脸色铁青，看样子很难哄了。言染朝他招了招手，但还是掩盖不住内心的好奇。
    “他也是担心我，不过我坐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等我一下，我要唱首本地的民谣给你听。”
    卡兹跟同伴们打了个招呼，大家纷纷起身上台去，跟DJ说了几句话便开始各自拿起乐器。
    卡兹站在台前，深情款款地看着言染。
    “打扰大家几分钟。今天我心爱的女孩在这里，希望大家配合一下我，我要唱歌向她表白。”卡兹用普罗旺斯方言说道。
    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在言染的身上，一束轻柔的光笼罩着言染，喧嚣的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听着卡兹缓缓地唱着，如遥远山涧细水长流的歌声。
    虽然言染不懂什么意思，但歌曲却出奇地好听。一位挺拔迷人的女侍者送来了一束粉色法兰西玫瑰，卡兹走了下来，把花送给言染。
    “言染，我知道中国讲究含蓄，但我们表达爱意的方式很直接，送给你，我喜欢的女孩。”
    言染被身边的氛围感染了，看着卡兹认真地表情，还是拒绝了。
    “我不知道你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我……”
    “没关系，你收了吧，我们这的人都很豁达的，看到喜欢的女孩就勇敢表达，不成功也没关系。”
    此时乔默走过来接下鲜花，对卡兹说道：“谢谢你，我们收下了。”
    卡兹爽朗一笑，拿起一杯酒敬乔默：“看好你女朋友，她真的很有趣，很吸引人。”
    乔默一饮而尽，把言染护在身后：“我对她很放心，可惜还是有不老实的人打她的主意。”
    乔默拉着言染出了酒吧。一路上一言不发，叫了辆车去了一家酒店。
    “乔默……”言染扯着乔默的衣服求原谅，不过乔默并没有搭理她。
    不知乔默跟前台说了什么，前台只给了一张房卡。言染跟在乔默身后走着，脑海中已经补充了一万种画面。
    “你慢慢悠悠地干嘛，快过来。”
    到了房间门前，乔默发现言染脸蛋通红，一副扭捏姿态，莫不是冻着了？
    “冷吗？”
    “不冷。”言染摇摇头。
    “滴”一声房门开了，言染内心狂喜，但也不敢放肆，问道：“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能干嘛？”
    “你不是不愿意么？”言染想着他上次拒绝的样子。
    乔默歪着头“质问”道：“难道你还想去酒吧？”
    “唔……”言染拼命摇摇头。
    “那你还不快进来。”
    言染进去之后，快速放下书包脱掉外套，转身看到乔默一脸震惊。
    “你干嘛？你的房间在那。”乔默指了指不远处的门，原来是两室一厅啊！言染明白过来略微失望，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哦。”言染拿起书包和衣服走去自己的房间，一脸落寞。
    “等下。”乔默叫住她。
    “怎么了？”
    “你貌似不开心？”
    “没有啊，我开心得很。”言染赌气道。
    “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是今天我打扰了你们？”
    “没有啊，我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人家向你表白你觉得好玩……嗯……我都替他感到不值。”乔默坐在沙发上，偷偷观察言染的反应。
    “我又听不懂法语，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唱了什么，再说了，我从头到尾也听他说过表白、喜欢这种事啊。”言染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开心的，原来酒吧这么好玩，有音乐有酒还有故事，以前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地方。”
    乔默觉得危险了，这小妮子知道得越来越多：“以后不许去 ，我带才可以。”
    “知道啦，你是不是吃醋了？”言染笑眯眯地坐在乔默旁边。
    “你要是不长记性，以后有危险可没人去救你。”
    “哦。我去睡觉了。”言染起身回了房间。
    乔默洗了澡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外面呼啸的海浪声，辗转难眠，找了一颗安眠药吃下，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和煦的阳光洒满房间，言染在一阵阵温暖的海风吹拂中醒来。走到阳台望去，原来这里临近海岸线，水天一色，蔚蓝海岸沿着蜿蜒的山脉延伸至远方，海风从寂寞的山谷吹来。
    “咚咚咚”，有人敲门。
    言染打开房门，乔默已经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可是他的脸庞竟然有些憔悴。
    “昨晚没休息好吗？”
    “睡得很好，这里的环境好，你快洗漱，我带你去早餐。”
    “好。”
    刚出炉的羊角包外酥里软，充满着黄油馥郁的香气，吃起来酥软可口，搭配一杯卡布奇诺，别有一番法式风味。
    吃完早餐后，两人往古堡方向去，一片哥特式建筑无序排列，残存了几百年的古堡显得苍凉，那里已经有佣人在接待他们了。
    “乔默先生，这里已经为您们打扫好了。”一个女佣过来说道。
    “她说什么？她说的是这里的方言吗？”
    乔默笑笑，说道：“是法语，反正你也听不懂，不用理会她。”
    “那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们白天就去周围逛逛，晚上就在这栋古堡里休息。”
    “真的呀！好呀！”言染看着这栋历经数百年的岁月流淌和战火浩劫的斑驳古堡墙壁，想象那时候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沿着幽暗深邃的密荫古道走去，一些当地的居民们在路边闲聊休息，对他们的到来表示好奇。
    乔默用法语在和他们说着什么，不一会儿，那些人就叫了一个中年男人过来。
    “这是干嘛呀？”言染问道。
    “我刚刚问了他们有没有人知道这些古堡里发生的故事，他们都不会英文，找了一个会英文的人过来。来这里坐着，听一下他说历史。”乔默整理了一块石头，让言染在上面休息。
    言染兴致勃勃地听着，有些生僻的英文听不懂，乔默便帮忙翻译，听他娓娓道来代代相传的神秘故事……
    回到古堡太阳已经落山了，沿着斑驳的楼梯走进大厅，原来里面竟是如此的辉煌，重现了当年盛景。
    “听说这里以前是一个骑士的城堡，迎娶了当地最美丽的姑娘，有一天一个王侯贵族经过此地，设计阴谋把骑士害死了，娶了这位姑娘。可是姑娘宁死不肯离开，王侯便留她在此日日来看她，有一天夜里，姑娘从这守卫森严的城堡里消失了。”
    “啊？那她去哪了？”言染置身于金碧辉煌的城堡之中，听到这悲惨的故事还是有些害怕。
    “肯定还在这呀，你想，她宁死都不愿离开那位骑士，怎么舍得活着离开呢？”
    “可是……”言染顿时觉得这四周都是姑娘的冤魂……可是乔默却一直在笑！
    “骗人的吧你！刚刚那个人都没说到这个城堡，你乱编的！”
    言染气呼呼的往上走，看到了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先生，小姐，晚饭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好的，你下去吧。”
    大圆桌上摆满了法式美食和美酒，还没吃就已经口水直流了。
    “小馋猫，快吃吧。”
    乔默帮言染夹着美食到碗里，言染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你这个吃相真的是……”
    言染饿得丝毫不顾形象了，不过也不用讲究形象，在乔默面前，她自知已经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