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都是小星星

    
    飞机上，乔默心事重重，面色沉重，此行他只留下一条信息就走，不是没有想过后果，只是他一心只想着每年都带言染出去玩，索性把公司放养一段时间。
    “乔默，不是会出什么大事吧？”言染也担心起来，毕竟这次出来是临时决定，两人在法国还关了机，公司必定有很多事等着乔默做决定。
    “能有什么事，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快睡一会儿。”乔默安抚着言染，他有信心，公司没了他，照常运转。
    言默集团
    窦珧把乔默即将回国的消息放出后，整个公司从死气沉沉的氛围中解放出来，大家马上订了下午茶庆祝。
    小薇：“我跟大家说，我原以为乔总在公司是最可怕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没想到乔总不在的日子才是最痛苦的。我每天都在盼啊盼，盼啊盼，就怕别人来问乔总在不在。”
    “谁说不是呢，虽说乔总严肃了些，可对我们不薄，该给的福利都有还多给，这么好的老板有几个。”
    “就你嘴甜，以前怎么没听见你这么夸。”
    “这是事实啊。”
    新媒体总监路过听见了，少见的参与讨论：“说的有道理。”
    窦珧在办公室又闲闷又紧张，这么些天没见乔默竟然有些想念以前被使唤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乔默不在的时候，还会有被叫的幻觉，真是受虐狂啊~
    “窦珧。”
    窦珧手叉着头在桌上，已经习惯了幻听。
    “窦珧……”一个影子挡住了自己的光线，抬头一看：这不是乔默嘛！
    “乔……乔总。”窦珧马上站了起来，一时半会儿手脚不知如何放置。
    “豆芽，你干嘛呢，那么怕乔默。”听到言染笑话，窦珧犹豫着坐下。
    “染染，你说什么呢，这哪是怕啊，这叫敬畏。”窦珧反驳道。
    “好吧，那我去里面休息室，你们聊吧。”
    言染自觉地回避，乔默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回来也不叫人去接，着实让窦珧摸不着头脑。
    “乔总，地标项目被靳卫全……抢了。”窦珧只能试探着说，毕竟这项目被抢也没什么可理直气壮的。
    “什么？他还有这本事？”乔默第一反应并不是惋惜，而是他小看了这对手。
    “这项目我们还没捂热就被他给抢了，项目部的老大还等着负荆请罪呢。公司还有好几个大项目都被抢了，之前大热的势头渐渐冷了下来，公司有些同事都有些慌了。”窦珧如实汇报。
    “这就是你们到处找我的理由？”乔默反问，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应该更加游刃有余才对。
    “其实也不是……大乔总一直给高管们施压，要挽回这些项目的损失，项目负责人自然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所以整个公司人心惶惶的。”
    “放话下去，以后言默集团我说的算，没有我的指令不会拿任何人开刀。至于大乔总那边，我会说清楚的。以后有什么事不用向他汇报。”
    乔默没想到乔柏还是放心不下这边的事，这次出走的事务必又要被说一通了。
    “我们手上还有哪些项目？”
    “都是一些小项目，是之前接下的，都没什么问题。还有就是……我们的资金链跟不上了，只能暂时维持一些小项目的运行。”
    “我知道了，叫地标项目负责人来见我。”
    窦珧出去叫人去了，言染从休息室出来，坐在沙发上。
    乔默面无表情地思考着，看到言染面色才变得柔和一些：“听得懂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听啊。”言染掩饰道，就算自己偷听了也听不懂啊，干嘛要背这个锅。
    “那你想不想学？”
    “我？”言染不敢相信自己还能与这些有关联，也对这些不感兴趣：“学这个？我搞不懂，太复杂了，什么项目什么计划书，投资融资，我听了头都大了。”
    “我记得你期末考了60分不到，是不是有这回事？老师还没请呢，看来要请一个，治治你的惰性。”
    “啊？”言染吓得不轻，她最怕家教了，天天被关着一对一学习，简直要崩溃。
    “别呀乔默，我下学期一定不挂科。”言染发誓。
    乔默并不打算放过他：“你对自己的要求太低了，不挂科只要60分，想糊弄我？”
    言染摆弄着手指，抿着嘴想对策，可看到乔默眉头不展，猜到这次出去玩可能对公司的影响真的太大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好呀，我学。”
    都说女生都是善变的，这才一秒钟的时间就答应了，乔默差点把喝到嘴里的水吐出来。
    窦珧进来了。
    “乔总，这是地标项目负责人梁邕。”
    梁邕：“乔总。”
    乔默点头示意，叫窦珧把言染带出去了。
    “梁邕？你坐吧。”
    梁邕虽说年龄比乔默大，可听闻这位总裁做事雷厉风行，不近人情，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乔总，这次地标项目是我的疏忽，在做决策的时候没有当机立断给了乾話文化可趁之机，我甘心接受处罚。”梁邕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可表面上还是宠辱不惊的样子。
    乔默深邃的眼睛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浑身散发着凌厉、阴冷的气息。
    这是梁邕到公司三年以来，第一次正面与乔默谈话。在梁邕的眼中，貌似他从未管过下面的人如何做事，万事只追求结果，不知这样的做事风格，是如何能让整个公司的人都信服的。
    “这地标项目我势在必得。你现在跟我汇报一下项目的情况和进展。”
    梁邕不明白，这已经“拍板”的项目还能抢回来？
    “确切的说，地标项目不是被“抢”的，我们只是口头上协议定下这个项目，共建集团看了我们的设计和策划也觉得非常满意。签约的日子定下来了，可对方临时反悔，采用了乾話文化提交的项目书。”
    梁邕继续说道：“这乾話文化对建筑项目根本就是外行，不明白为什么共建集团突然改变主意。据说已经签约了。”
    乔默冷笑，如今言默集团已经不可与往日同日而语，他靳卫全还不死心，处处针对，也不过是鸡蛋碰石头罢了。
    “乾話文化得到这个项目，必然不会自己做，他会叫第三方去做，这里的阻力不会太小。你调查清楚他跟哪些公司联系密切。还有，地标项目全部推翻重做，我不会要别人否决的东西。”
    “地标项目全部重做？可对方已经签约了啊！”梁邕非常疑惑，他不认为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签约不是最终结果。我看过你负责的设计，符合城北区“建立一个新江漓”的规划，我相信你会做的更好。”
    乔默竟然夸了自己，梁邕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好，不管这次成不成，我跟团队一定全力以赴。”
    乔默笑道：“我说过，这个项目势在必得。”
    梁邕出了办公室后，同事们都望着他，以为他这次绝对是完蛋了。
    “被开了？”有人小声议论。
    “不知道啊，看他黑着个脸，估计被骂得不轻。”
    梁邕没听到大家的议论，他苦思冥想着怎么把城北区打造成一个新江漓，这是一个项目，也是一个使命。
    现在他有些理解乔默的人格魅力从何而来了，话不多，关键时刻却能给人十足的动力。
    窦珧见形势不对，马上进总裁办公室探查情况，可压根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窦珧，帮我筹办一个舞会，邀请一些名媛，把于殊蓉和她女儿约过来。”
    窦珧问道：“就是上次在酒会上一直盘算着给女儿找亲家的那位？请她们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舞会你交给雯与吧。”
    “好的，以什么名义请呢？”
    乔默早就想好了主意。
    “带言染进来。”
    “啊……噢……”窦珧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言染在外面从被围观到熟络，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玩得正开心又被叫进来，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怎么了，大小姐，谁惹你了。”
    “你。”
    “我？”乔默不知做了什么惹到这小妮子了。
    “你一会儿叫我出去，一会儿叫我进来，耍我啊？再说了，外面都在说你冷血，把梁邕小哥哥骂得狗血淋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乔默无奈：“我什么时候骂人，还把人骂得那么惨了？”
    “不是吗？我看从你办公室出去的没一个是开心的，做你的员工真的很惨。”言染还在加足火力 ，使劲吐槽乔默。
    “我……好好好，你开心就好。现在心情如何？”乔默低头与她平视，看她嘟囔嘴的表情忍俊不禁。
    “好多了。”言染声音弱了下来，转身到沙发上坐下。
    “既然心情好了，言大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言染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乔少爷要向她区区一个弱女子有请求了。瞬间有一种成就感，正襟危坐地问道：“有什么请求，先说来听听，容本宫思考一番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