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都是小星星

    
    夜间寒冷，时间也差不多了，言染想着也该进去了。她把肩上的外套还给乔默，径直往里走，却感到有一股力度从裙摆传到胸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生生地把抹胸晚礼服往下扯了一大截，露出胸前洁白的肌肤和诱人的轮廓。
    “啊……”言染重重地往前倒去，乔默下意识的从后面拉住言染，划过光滑的肌肤，竟把拉链给扯坏了。
    内场有人听到了声音，便走出来查看，外面狂风大作，闪电雷鸣，那人顺手把落地窗关上了。
    两人躲在阳台上尽头一个小小的杂物间，听到人离开了才放松警惕，大喘着粗气。言染紧紧地护着上半身，也顾不上手肘上的伤。
    “来，穿上。”乔默想把外套给言染穿上，可晚礼服前后都已撕坏，根本腾不出手来穿衣服，而眼下，无论也穿不出去了。
    回想刚刚那惊险的一幕还心有余悸，礼服被卡在窗子的缝隙，差点前后不着寸缕，礼服被整片撕下，要不是乔默抱着躲过了别人，指不定出了多大的糗。
    安静的小房间内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两人都没有说话，貌似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小意外仍旧不知所措。
    乔默喉结微微上下滑动，双手拿着外套悬在半空，手背触碰着的言染的肌肤如此冰冷，他毫不犹豫地给她披上，合上衣襟。
    言染极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可是天晓得，她多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近距离地感受着他……
    “这衣服你穿不合适。”乔默打破沉默。
    “情急之下，也没有礼服了。”言染身上的香气散发在狭窄的空间中，使乔默燥热不已。
    “那有个小门，应该是通往内场后门的。我们从那走。”乔默四处查看后说道。
    “可是我……”言染这身根本不能走动。
    “我打电话叫人送衣服过来。”
    “可是别人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啊。”言染担心。
    “放心。”
    乔默当机立断，打电话给窦珧。
    “窦珧，蛋糕送到了吗？”
    窦珧：“乔总，正是时候，已经到门口了。”
    “你帮我找一件白衬衫过来，拿到洗手间，马上。”
    窦珧：“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乔默马上脱掉自己身上的衬衫，完美身材展露无遗，宽阔的臂膀和健美的腰身，都给人一种安全感。
    “快穿上。”乔默转过身去。
    言染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褪去全身衣裳，穿上乔默的贴身衬衣，把破损的裙子系在腰间，再仔细的整理好。
    窈窕的影子投射到地上，大冬天，乔默竟然出了一身汗。
    “我换好了。”
    乔默转过身来，借着外面透进来的灯光，眼中的言染整个人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面纱，梨涡浅笑，似在梦中。
    “真好看。”乔默无意识地说道，才发现说错了话。
    言染眼里满是笑意，竟然有一种想抱住他的冲动。
    她欲言又止，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手，冰凉得不像话：“乔默，你好烫，是不是冻得发烧了。”
    “咳……没有，你先出去吧。”
    “嗯，那我先出去了，我会告诉窦珧来这找你的。”
    等到走廊没人之时，言染才装作若无其事般走出去。
    打量了一圈没看到窦珧的身影，言染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好一会儿，生日蛋糕的推车才推进来。
    “谢谢大家今日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分享我的喜悦。我切蛋糕啦！”言染拿起刀叉。
    “言染，先许愿呀！”身边一个女生提醒道。
    “对，差点忘了。”言染闭上眼许愿，希望乔默快点出来吧，想到乔默在里面的“惨状”，忍不住笑起来。
    “言染，你许的什么愿啊，看你笑得那么开心。”
    “一个很有趣的愿望。我这回真的要切蛋糕啦。”
    言染亲自动手，把蛋糕分到每一个人手中。
    “于阿姨，周小姐，吃蛋糕吧。”言染把蛋糕递给于殊蓉和他的女儿周芳爱。
    “哎呦，谢谢言染。刚刚芳爱还说这个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呢。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于殊蓉见到言染就觉得面熟，却丝毫想不起在哪见过。
    “是在盛景酒店的酒会，我对您印象特别深刻，觉得您特别有气质。”
    “哎呀，你真会说话。”言染把于殊蓉哄得合不拢嘴，不过这招还是跟乔默学的呢。
    于殊蓉想起那次遇到乔默和言染，她还以为言染是乔默的女朋友。不然的话，乔默铁定在她的女婿名单里。
    “一直听说乔默有一个侄女跟他差不了几岁，一开始我还不相信，你父亲是乔柏乔总？”于殊蓉打探道。
    言染早有准备，她平时都是这么回答别人：“我父母已经去世了，是乔默把我带大的，乔柏是我伯伯。”
    于殊蓉明白了这层关系，看来乔默对侄女的宠爱是有迹可循的。
    “不好意思，我不该说这个。”
    “没关系，阿姨。”
    这时周芳爱已经把蛋糕吃完了，她竟然对着言染说：“言染姐姐，我还想吃蛋糕。”
    话一出口，于殊蓉和言染两人都怔住了。
    于殊蓉为了化解尴尬，手忙脚乱地把周芳爱手中的餐盘放到桌上，招呼着周芳爱喝水。
    “那我去给你拿。”言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去拿蛋糕。
    乔默不知是何时出来的，在女生堆里颇受欢迎。言染看这情景差点摔倒。
    “这乔默，走到哪哪都是花丛。”言染腹诽。
    “周小姐，蛋糕给你。”
    于殊蓉赶紧对周芳爱说道：“快谢谢言染。”
    周芳爱：“谢谢言染。”
    周芳爱是出事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参加公开活动，竟然出奇的喜欢言染，两人相谈盛欢，周芳爱约言染去家里玩。
    周芳爱话语流畅，除了以为自己还是17岁以外，基本看不出有什么智力弱点。可她毕竟是22岁的成年人，知道内情的人不会把她当正常人看待。
    “好呀，等有空我就去你家找你玩。于阿姨，我看芳爱和我年龄相仿，也有共同语言，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呢。”
    于殊蓉掩饰着内心的慌张：“芳爱就是心理年龄比较小，幼稚，你们能成为好朋友是好事。”
    “芳爱，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把，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常走动呀。”
    周芳爱心花怒放，她沉闷了许久，父母也不经常让她出来，有一个玩伴她开心得不得了。
    于殊蓉一心想掩饰，可无奈没有借口阻止。看着自己的女儿与别人交朋友，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生日会结束后，言染坐在吧台思索良久，她觉得周芳爱实在可怜，年纪轻轻智力受损，父母还要把自己嫁出去，真是想不明白。
    谢雯与急匆匆地拎着一袋衣服赶来，气喘吁吁，额头生汗。
    “太堵了，堵在路上动不了。言染，你快去换上衣服吧，免得着凉了。”
    “好。”言染接过袋子，仍旧若有所思。
    “雯与，怎么那么久？”乔默问道。
    “路上堵车了，所以来晚了。”
    “你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司机会送你的。”
    谢雯与看到乔默身上的衬衫不对，言染也换了衣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乔默。
    “你怎么了？”
    “没……我还要与这的经理对接一下，弄清楚再回去。”
    “我已经吩咐窦珧去做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乔默说完便离开了，剩下谢雯与一个。
    谢雯与以为自己听到乔默的关心会很开心，可她完全开心不起来，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想象，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言染换好衣服出来，看到谢雯与呆呆地站着，关切地问道：“谢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谢雯与反应过来：“没有啊，我在等你。等会儿这里要关门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好呀。”言染挽着谢雯与的手，竟让谢雯与有一种错觉。
    “言染，你怎么换衣服了？”谢雯与忍不住问道。
    “裙子不小心被我弄坏了，就换了一件衣服。”
    “那没事吧，都怪我，应该考虑周全一些，准备两套的。下次我一定要去找卖衣服的老板，这衣服质量也太不好了。”
    “下次不要去那一家就是了。”
    到了门口，司机打了打招呼，示意谢雯与过去。
    “言染，那我先回去了。”
    “好，辛苦了，早点休息。”
    待谢雯与走后，言染上了乔默的车。
    乔默说道：“累不累？”
    “不累，就是挺感慨的。”
    “感慨什么？”
    “周芳爱都这样了，为什么于阿姨还着急忙慌地把她嫁出去？难道她不要这个女儿了吗？”
    乔默启动车子：“我们哪能知道别人的想法，也干涉不了别人的决定。”
    “周芳爱家人根本就不会幸福，她的心态只有17岁，别人会认为她本人与她实际年龄不符……不是被嫌弃，就是‘祸害’了别人”。
    “为什么会‘祸害’？如若两厢情愿呢？你想，谁会把自己的儿子当做筹码？”
    言染觉得乔默也说得对，如果是两情相悦的话，那周芳爱就能得到幸福了。
    “回到正题，我们怎么把项目拿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