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斗战胜佛

第三卷 破结界乱轮回 追凶困九幽 五章 圣师反佛

    
    战后废墟堆堆,残旗片片,断刀点点,酱血斑斑。
    叹曰:
    江河美景入战图,军旗招展扫暮云;黄沙百战金甲穿,荒郊葱岭埋新骨。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青灰色的大地上,站着一群群身着黄巾裹头的金甲的战士。
    半空中白色莲花朵朵,莲台之上,端坐黄袍大师,身下是一张黄灿灿的虎皮。左手捧着一本天地法典,右手指着天。眉心朱砂白额头。
    黄袍圣师乃是商羯罗,天地鸿蒙之气所化之圣师。
    圣师俯瞰大地。
    “南瞻部洲大唐国,太宗善念天应佑,福荫应传十七宗。
    僖宗李儇乃第十八世,十八子乃是一个“李”字。何当天命亡国。
    然释迦摩尼不尊天道,加持经佛以护国。此乃,操控六道,胁迫轮回,逆天改命,排除异己之为。
    故而为师,命弟子门徒,替天行道,赏善罚恶,攻取长安。”
    白莲摇曳舞动,黄袍大师,安详端坐。头颈肩背,祥光闪闪,通身上下,熠熠生辉。
    “今,皇帝李儇被佛徒田令孜,率五百神策军,挟持出逃。恐佛家挟天子而立,形势危急。”
    风云变幻,黄袍圣师消失不见。
    风起云涌暮天红,层叠堆砌九宵云;
    突然散尽不复见,神仙圣师何处寻?
    唯留光头黄袍童,浮立云端捧黄卷,传令众将听。
    “连日劳苦,长安已克,本尊甚慰。”
    “征南大帅鸠摩利罗,征南先锋孙悟空,听旨!”
    “徒儿鸠摩利罗,听宣。”牛魔王双膝跪地,双手稽首。
    “俺听着呢。”猴子跳到老牛边上,略略蹲了蹲,仰头而立。
    黄袍小童宣读圣旨:
    “南征大帅鸠摩利罗,封安西节度使。辖南瞻部洲安西四镇,龟兹﹑于阗﹑焉耆﹑疏勒”。
    “征南先锋孙悟空,免除先锋之职。授迁安西马监牧,负责牧养马匹 。”
    “不升反降,却是为何?怎是养马的小倌儿!”猴子一听就急了!刚想问个究竟,不想被旁边的牛魔王一把按住。
    “贤弟莫造次!”牛魔王用力擎着猴子,太阳穴的青筋,蹦起老高。
    “大哥,你松手。俺要问个究竟!”猴子要甩开牛魔王。
    “孙猴子,闹事情!”牛魔王眼睛充血。
    “唉,俺听大哥的。”猴子见牛魔王发怒了,着实不敢再造次。
    “惹怒了老牛,断了俺的北斗丹!铁柱娘娘,报仇之事,借助何人之力?”猴子心想。
    北斗丹,又名无上圣师北斗镇魂丹。黄黄润润的小粒,微微的还泛红,实则是一味毒药。
    “凡人舔一舔,灰飞又烟灭;修罗尝一尝,凶猛如饿狼;天人抿一抿,战斗不惜命;大罗金仙尝,头晕心发慌;若是佛祖来一粒,重燃三情和六欲。”
    倘若前世大罗金仙,今生弱不禁风,服之,跨越轮回,斗转心移,力可拔山,神通广大;
    药效一日,药力一过,精疲力竭,奄奄一息,站立不稳,步履维艰。其瘾难耐;
    原来赤尻马猴流元帅、通背猿猴崩将军、獒王化威、马王影成风,等圣师手下将士,皆被北斗丹所困。
    猴子中毒已深,现在是日日离不开了。
    猴子曾起强夺之念,无奈不知老牛丹药藏处。
    黄昏饮马辽河边,大漠孤烟落日圆,野营万里草无边,黄河远上白云间。
    明月苍茫云海川,长风万里玉门关,单骑独立青海湾,一片孤城万仞山。
    猴子从牦牛皮的军帐里走了出来。天地一片洁白,一夜好风,天地白。
    草场千里,杳无人烟,天似牢笼,地似刑狱。
    猴子叹口气,手中噗噗啦啦的有一封绢书。
    落款是:“大力平天牛魔王书。”
    猴子手一松,北风吹落绢书,打着旋飞向远方。
    “七弟之愿,兄已上奏,南无无上知我圣师。
    感三载同心,率流、崩、化、影、四将,协力攻唐,共灭佛国。
    瀛洲岛,贤弟助混天大圣,鹏魔王迦楼鲲罗,招兵买马,起义师。
    不死山,猴王显威,单刀赴妖会,速战黑将军,强夺黑水城。
    云梦泽,大圣控水,夜叉无处藏身,多闻天王毗沙门逃遁,如来护法皆溃退。
    天门山,悟空舍身,力克药师十二神将,震动二十八部众。
    至此,齐天大圣孙悟空复出,震动三界,横扫八荒。
    然贤弟,现授安西马监牧,亦兄之意。
    一则,为贤弟操劳过甚,调养生息。
    二则,军马乃是全军脚力,唯有贤弟前世天宫弼马温,方可胜此一任。
    皇帝李儇,逃离大唐,前往西牛贺州,此乃忘我白袍佛祖管辖之地,知我黄衣圣师亲征在即。
    届时,上有三界祖师之争,中有七大圣对八部天龙,下有众英雄好汉。贤弟,岂忧无用武之地?
    萨噜,铁柱娘娘,髫年修罗小女尊巴悉那。为兄亦不曾忘。”
    绢书越飘越远,转眼消失在雪国之中。天地之间,已无一物,唯有不远处一大棵松树,树下一只乌鸦蹦跳。
    猴子身上裹着厚厚的皮毛裘衣,冷风吹得金甲,冰凉似雪。半仙之体,虽然冻不死,却也冷的难受。
    “独困自顾无长策,燕雀空知返旧林,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猴子也会寻章摘句。
    “大圣爷爷,啥时候会作诗了?”赤尻马猴流元帅和通背猿猴崩将军跟在猴子的身后,钻出牦牛帐篷。
    “这副甲脱了可好?”通背猿猴崩将军,用猴爪敲敲战甲。收回爪子,将头又往衣服里缩缩。
    “也对。”流元帅点头“不打仗,每天穿成这样养马。好冷!”
    “好冷!回帐篷里暖和。”流元帅拉了拉猴子,没拉动只好自己钻回去了。
    “俺是不脱!”猴子咬咬牙将脖子拔了一下,高傲的仰起头。
    “哇!”乌鸦蹦跳。
    “噗!”猴子吐口水,像箭。
    “啪嗒,啪!”乌鸦抽搐不动了。白色上一片血红。
    “什么声音?”二将一起探出头来。
    “乌鸦!”猴子说。
    “回来吧,大圣爷爷。”“这里暖和。”“外面风大,冷的不舒服。”
    “俺一个人待会儿!”猴子没回头,他看到大雪已无声的覆盖了那只乌鸦。
    “契机!”猴子暗想:“如此天气,留不下足迹。正是逃离通背猿、赤尻马猴、獒王、马王,的大好时机。”
    帐篷里边很大,四周挂满了皮货。有带翅膀的,有长尾巴的,有四条腿的,两条腿的,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
    帐篷的一脚,堆了瓜果,天南地北的,黄的绿的红的紫的,只是已经摘下来有些时日,不新鲜了。
    地面上厚厚毛毡,空着中间的凹地。篝火炎炎,四将围坐,烤着人腿。油烟串起直直的从帐篷顶上的空隙,飘散。
    “流哥,想花果山了?人肉吃腻了?”崩将军问。
    “你不想?”
    “想。”
    “花果山。”花果山七十二洞主之一,马王影成风点点头。
    “牛魔王之命难违,岂敢离开。断了北斗丹,生不如死啊!”
    “要俺说把这个孙大圣杀了,我们就自由了。不必待在这里养马了。反正他是投胎转世来的,并不是我们从前的大王!”
    “万万不可!祖师爷让我们看着大王,就要保他不死。才能为其所用。”獒王化威塞一口肉在嘴里。
    “我们四个一起上?他必然不敌。或是断了他的北斗丹!他那份北斗丹,无上圣师一直是交给流帅保管的!”通背猿崩将军从背上撑出镔铁双枪。
    “大王是胡佛转世,必是圣师看中了的。”马王影成风看着篝火不再言语。
    “别吵了!俺去看看大王。”赤尻马猴流元帅止住三人,走向帐外。
    “糟糕!大王不见了!”帐外传来流元帅的惊呼。
    “腾云去追!”“俺往东。”“俺向西。”“俺们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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