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欢颜一世劫

第二十章:师兄来信

    
    大火,包围了整座刘府,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带走,带去另一个世界。
    “依依,长风兄。”回来的南宫玄见到南宫依跟李长风背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昏迷不醒,而此时刘府又燃着大火,心中不禁停顿了一下。
    “没死,只是昏过去了而已,”擅医术的安然随后而来,只是远远看了李长风他们一眼,便知晓了,“小玄你不必着急。”
    听了安然的话,南宫玄才放下心来。
    眼见着府门也被烧着了,怕是会伤到南宫依他们,便将他们挪了位置。
    ‘彭’的一声,挂着的府匾掉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
    红颜一身红衣,自烈火中飞出。
    “红颜,你没事吧?”安然见红颜出来了,松了口气,“既然逃出来了,你为何又跑到这儿来了?身上的蛊毒还未解净呢,难不成活够了?”
    红颜摇摇头,走到安然面前,拉起她的手,在她手上写到‘已解’二字。
    “解了?怎么会?黑宫的蛊毒冠绝江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解了呢。”安然一脸的不可置信,将内力注到指甲上,轻轻划开了红颜的掌心。
    反复观看了许久,也未曾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还真解了,”安然擦去红颜掌心的血,从袖中摸了一只小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于红颜掌心,替她止住了血,“未曾想到此处竟遇上了这般医术高强之人,看来我还是应多加研习医术。”
    包扎好了伤口,红颜从安然手中抽回手来,朝他们一抱拳,轻功消失在这片黑夜中。
    “为何走了?”安然一脸疑惑,问南宫玄,“不与我们同行了吗?她不去画楼了吗?”
    “本就不是同行。”南宫玄淡淡回了一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没出息!”
    第二日,还是早晨,天阴沉沉的,丝丝秋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吹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红颜枕着自己的手,侧身躺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一只浑身雪白,脖子上挂着一颗绿豆大小金色小球的鸽子飞来,落在红颜手边。
    白鸽歪着脑袋,对着红颜是左看右看,见红颜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张了小嘴,在红颜手上一阵的啄。
    红颜睁开了眼,见是这只小鸽子在啄自己,一手将它抓在手里。
    解下绑在它腿上的朱红色小竹筒,红颜便松开了鸽子,将小竹筒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张卷起的纸条,打开,里面写着一句话:五长老两日后出关,速回!
    还有两日,师父便要出关了,怎的这般快?画楼本姑娘还没去呢,难不成就这般回去?
    画楼的宝物,真的很想去看上一看,收为己用。
    但是,若不及时回去,师父定是会恼怒。到时罚本姑娘吃上一月有余的莲心糕、莲心烧鸡、莲心茶的可如何是好?
    红颜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深思。
    对了,本姑娘不是受伤了吗?到时候师父问起,便在坐地上抱着师父的大腿哭闹一番,说说自己所受的委屈,师父一向疼我,应是不会再罚我了。
    这般想着,红颜脸上逐渐有了笑意,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纸条的另一面写道:过几日便回,勿念。
    卷起了纸条,塞到小竹筒里。
    再度一把抓起鸽子,将竹筒绑在了鸽子腿上。
    双手托起鸽子,一扬,鸽子便拍着翅膀‘扑棱扑棱’的飞走了。
    师兄若是受到此信,定会气急败坏吧!
    一想到自己师兄生气,想打她,又下不了手的样子,不禁捂着嘴轻笑起来。
    瞧着这天,应是不久便有场雨下吧。
    红颜收敛了笑意,弯下腰来,用这溪水简单梳洗一番后,便离去了。
    落叶在空中飘着,落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细微的涟漪。
    炊烟袅袅,一座座小小的茅草房散落在淡淡的灰色烟雾中;小桥架于溪流上;数名衣着朴素的妇人抱着木盆,蹲在溪流边洗着衣裳。
    远远望去,眼前之景,美如诗画。
    约莫,这便是诗中的‘小桥流水人家’了吧。
    站于高处,远望着小村庄的红颜深吸一口气,肚子已是在‘咕咕’直叫了。
    唉,若是师兄在便好了,师兄做得烤鸡、烤鱼什么的最是好吃了。
    轻功直接飞了下去,红衣飘飘,于这薄雾中,美得不可方物,不似仙人,胜似妖魅。
    近些了,鸡鸣犬吠、孩童嬉闹、长辈责骂呼喊声一起袭来,为这如诗画般的村落增添了些许的人气,更显得真实了。
    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间,红颜扯住了一位抱着木盆,已经洗好衣裳了,准备回家的大婶的衣裳。
    “怎的了?姑娘。”大婶回头,打量着红颜,“看姑娘的装扮,不似普通人,怎会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
    红颜说不了话,跟大婶比划了半天,但依旧没个鸟用。
    大婶摇摇头,与红颜道,“姑娘是哑巴吧,真是可怜,但是大婶我也不懂你这比划的意思啊。”
    “咕咕~咕~”红颜的肚子叫了叫,红颜立刻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嘴,大婶立刻明白了红颜的意思,邀请红颜来自己家吃饭。
    跟着大婶一路走去,到了她的家。
    她家跟其他人的家一般,都是茅草搭成的,与九天门中,红颜独居的清风院不知差了多少倍。
    但是,这茅草屋也胜在韵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让得红颜有一种心灵上的静。
    屋外,红颜坐在油腻腻的桌子前,双手托着下巴,打量着四周。
    大婶正在做着饭,她的孩子,一个才五六岁大小的,穿着粗布衣裳的小男孩儿正坐在小板凳上,用刀剁着堆在自己面前的好大一堆青草。
    红颜看了一会儿,走到男孩儿面前,指指男孩剁的青草。
    “这些是剁碎了给鸡、猪做吃食的,”小男孩仰头,晒得黑亮黑亮的脸上一脸的天真,“大姐姐你没见过吗?”
    红颜摇摇头,指着小男孩手里的刀,又指了指面前的好大的一堆青草,表示自己要帮他剁。
    男孩儿懂了红颜的意思,摇摇头,拒绝道,“不行,娘亲说大姐姐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的,不能让你帮什么忙,怕是会伤了大姐姐你。”
    红颜嘴巴一撇,弯下腰,伸手在小男孩头上轻轻敲了几下,趁着男孩儿捂头,拿过他手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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