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油画

99 蝉

    
    陈林和陈上俩人越想越窝火,追根究底,还是这一个项目的问题,且不说接了这个项目之后他们陈氏究竟损失了多少单生意?股票降了多少?单单是那个令人蛋疼的监工就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赖着多久才愿意滚。这人简直长了一副火眼金睛,搞不好还有个料事如神。
    因为上一次工程有问题,所以,工程推倒重建了。原本的料子是实实在在的好料子,大家也等着干一单实实在在的东西为目的,准备在这第2次的时候直接把这个监工给冲刺掉!谁承想,不知道哪个龟|孙|子吃冰棍的时候不长眼睛给扔到了水泥里,和水泥的时候和来和去给翻上来了,又被那眼尖的监工给看到了!啧,这才有了刚刚会议室里面即将要冲破楼层盖的争吵。
    以陈奉为主的一批老古董们,坚持着诚信的原则,还要把工程再次推倒重建;但是以陈林和陈上为主的另一批人则极为不赞同这种做法!一来是第1次推到重建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坏了合同的规则,所以第2次的原料什么都是陈氏自己垫上去的,若是这次再推倒重建,那岂不是给这个监工一种鸡蛋里可以挑骨头的假象呢?那么这种找茬,是不是就没完没了呢?
    于是两派人,每天见面都吵架,每天见面都吵架,吵到现在,公司已经分裂成了明面上的两派,陈奉派和陈林派。
    而两派的首领相互间见面却是和谐的不得了,又是相互倒茶,又是相互握手,顺带面带微笑的相互招手。可是下面的人却已经连说话都冒火星子了。
    陈林深深的叹口气,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仁;陈上也气的嘴角都起了泡,在这个空档里竟然想起了陈唵要求他帮忙彻查的东西。他一拍脑仁,这几天急都急死了,查什么查啊?连他的订单都抢,帮他查才有鬼了。他现在呀,巴不得他出点事情呢,最好那个监工啊,能到白氏去找找晦气,别只盯着他们陈氏一只羊拔毛,屁股都给薅秃了,看不到吗?
    “诶?”
    陈上眉毛一条,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笑嘻嘻的凑到陈林的耳朵边,一阵嘀咕,陈林摸着下巴沉吟,有些不确定的问“这家伙又不是枪指哪打哪?他是仙人掌,谁摸扎谁。”
    陈上嘿嘿直笑“不怕他扎,越扎越好。”
    陈林暗暗点头,微微一扬下巴,示意他马上去办。陈上得了允许,整个人的神采也上来了,哼着小曲下楼去了。
    陈氏青莲湖施工现场。
    陈上从车上下来,裹紧了自己的大衣。昨个是大雪,下了场中雪,冷风一吹,冷飕飕的风裹带着碎雪沫子小流|氓似的直地往人身上扑,直接让人想起人在冬天对被窝最根本的思念和依赖。
    陈上也不禁思念
    自己的被窝和办公室的空调。
    如此想着,他更加加快了脚步走向那个穿着大棉袄坐在大风里头跟冷风谈情说爱的那个监工的身边。监工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回头与陈上对上视线,俩人均是客气的一笑,立刻拉开架势开聊。
    “哎呀,这么大冷的天儿你怎么来了?这里交给我就成,你怎么还亲自来,哎呀,破费破费……哦,没带东西啊!您看一眼就回去吧,这里交给我……”监工说。
    “瞧您说的哪里的话,这里是陈氏承包的工程,我当然有责任和义务过来巡视了!也不好只让你一个人这么费心费力!您看您鼻子都冻红了,我车里有围巾什么的,要不要带一个?哦,不用啊,来来,咱哥俩到负责人那屋子里去聊,那里头虽说没空调,但是也有铁皮能挡住这呼呼的冷风。瞧你长得也不错,女朋友肯定心疼啊!”陈上说。
    监工没羞没臊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很臭屁的笑了一下,重重地点头“这话说的我爱听,说的真对,走,咱们进去说。”
    哥俩拉拉扯扯,嘻嘻哈哈,好的好像一个人和影子似的。张负责人远远的就听到说笑的声音,从里头出来迎人,却被两人一同使唤到远处站着,别碍眼。张负责人带着自己的小手套,跑到远处站着了。
    在谁先坐下的问题上,陈上和监工俩人又谦让上了,最后俩人哈哈大笑,一起坐下了。
    陈上说“哎呀,往日里不和监工聊天,没想到监工和我如此气味相投,我们俩有缘,我一定要请你喝一杯,今儿晚上怎么样?市里最好的那家,我请客。”
    监工满脸的不可以“哎呀,这个舍不得舍不得,虽说我只是个小小的监工,但是我身上背负的责任是重大的,我可不能犯错!我如果犯错了,我的东家就要有财产损失,那我的名声不就坏了吗?哈哈哈。”
    陈上陪笑了两声,又说“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啊,为什么监工只关心咱们陈氏这边,反对白氏那边如此冷漠呢?难不成白氏得罪您了?还是李珩先生对于我们陈氏这边的工程更加重视?”
    监工也嘿嘿笑起来,不过却摇了摇头,满脸的神秘莫测,满脸的不可说。
    这却一下子引起了陈上的兴趣,他凑近了监工,神秘兮兮的问“还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导致您对陈氏如此的不信任,您大大方方说了,我们有错一定改。一定改得像白氏一样让您满意。”
    监工又嘿嘿的笑了,从桌子上的塑料袋里抠出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嚼了,等到花生米嚼完了咽下去,他才说“你别说还真有这么回事儿。不过这事儿啊,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
    陈上一听好家伙,好戏终于来了,恨不得就
    开口催促对方,又生怕对方起逆反心理,反而以退为进,只露出满脸的迫不及待。
    监工左看右看,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陈上赶紧陪着一起左看右看,顺带上看下看,他瞧着没人了,又是满脸的催促之色看着对方。
    监工说“早在我拿到这个命令来监工陈氏和白氏的时候,其实先去的是白氏。白色的态度我是非常欣赏的,他们也十分的努力和认真,是真的想做好《灵桥》这个项目,这一点我非常喜欢。而且他们的副总裁我非常欣赏,就是那个现在比较火的,经常上财经栏目和各种报纸的那个陈唵。我先是见了他,这小伙子不得了啊,我听了他对桥梁设计的论述之后,对他十分的欣赏,决定好好对白氏进行监工,一定要是白氏的这座桥修得完整、修得庄重、修的实实在在!一定要促进白氏和李家的接下来的生意上的合作。”
    监工说到这里神秘一笑,陈上迫不及待的问“然后呢?然后呢?您接着说呀!”
    监工说“我偷偷去看了几天之后,人家也确实是兢兢业业的在修桥,偶遇了那个副总裁,他跟我说了另外一件事——有关于你们陈氏的事。”
    陈上眉头一跳,面上又挤出些许笑来。
    “他说啊,其实陈氏是一只蝉。”
    “什……什么意思?馋?馋什么啊?鲍鱼还是龙虾?”
    监工有一瞬间的无语,咽了口口水,接着神秘兮兮的说“夏天趴在树上的那种蝉。”
    “哦哦哦,”陈上了然的点头,却又在下一秒眉头倒竖,满脸的不悦之色,“他什么意思啊?他不是就讽刺我们陈氏,是秋后的蝉蹦达不了几天嘛?”
    “是啊!”监工也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说“凭他说出这句话,我就不欣赏他了!我就觉得陈氏前途一片大好!反观那小子,他再不得了,没有一颗像您这样谦虚、好学的心,我也是不欣赏他的!所以,我决定过来帮陈氏。放弃掉那个白氏。”
    “……”陈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监工又说“当然,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我本着将自己工作的细节贯彻落实到毫米的心思,我毕竟身怀重任,虽说不太看好白氏,但我上次还是去视察了一番,结果就听到那个小子跟自己的手下说什么木头、酒吧、还有什么刀之类的话。我再瞧着那小子长得贼眉鼠眼,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鸟,便放弃了白氏,踏踏实实回来这里帮你们了。你说,我对你们陈氏有多好,简直把你们当我的儿子一样疼。”
    陈上的脸绿了又黑,黑了又白,满脸的不悦之色。这个监工言语上的不敬,他已经忘却了,他介怀的是他口中出现过的几个词汇,他怕自己听错了,又凑过去了一些问“等一下
    ,您刚刚说什么……什么酒吧之类的?”
    监工挠着脑袋说“不就那个副总裁嘛!上次在跟他的手下说悄悄话,那个手下说已经办好,那个叫什么东的已经进去了,还有木头已经放在第2批什么材料里头。我寻思着那个材料会不会就是你们的材料?所以我立刻回来检查了,果然吧,材料里头有木头!你看我又救了你们一回!嘿嘿。”
    陈上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想起了自己公司在青莲湖的工程上一次又一次被发现不合格,一次又一次推倒重建,甚至连上次的木头事件,虽说只是个冰棒的棍棍,但追根结底也确实是木头。原来呀,原来这么多的事情都是那小子在捣鬼,他还跟孙|子似的在自己这里谈什么共赢,谈什么合作?哈!真是说放|屁一样的话,秋蝉一样的人。
    对!他才是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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