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雨露不均沾

25.你竟用这种手段

    
    此后日子一样平平过着,韵更衣的宠却一点也没有秋日里衰败的样子,反倒像是春雨过后的笋一般,越来越盛。
    一连着七日都是韵更衣侍寝,又兼着陪用午膳等,其势竟直逼当年韫姜、贵妃的恩宠。徽予自称帝后,对后宫还是颇雨露均沾的,只是韫姜、贵妃等几个更得心些,却也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一时之间韵更衣风头隆盛,无人可比。
    这日徽予空闲下来,想着多日不召见贵妃,依她的性子她必定要怄气了,于是就命江鹤去请了来暖阁说话。
    贵妃入内也不好好施礼,单是怄着气道:“皇上把妾身招来作什么?要叫妾身看皇上和韵更衣恩爱情长吗?”徽予笑道“你又耍性子,朕是想着多日不见你了,实在想你。再说了,如今她也不在,提她作什么?”
    贵妃娇嗔道:“韵更衣这样的君恩隆盛,叫妾身好不委屈。臣妾还以为皇上忘了臣妾了。”徽予伸手抚抚她羊脂玉似的面庞,噙笑道:“朕哪里舍得忘了你?”
    贵妃半是嗔怪半是委屈,盈盈倒入徽予的怀里:“皇上贯会哄人的。皇上是喜欢韵妹妹什么,宠了这七八日的。说来臣妾听听,臣妾也好学了去,叫皇上也来宠臣妾七八日的。”
    徽予听着掌不住发笑,心里却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宠她本也是一时兴起,却不知为何相处之时难忍情动,时常想着与她亲昵。纵使是当初与韫姜恩爱,却也不曾如此。
    徽予想着,只好浑说些有的没的打诨过去。
    这厢贵妃千娇百媚着,江鹤却站在落地罩外头报了一声德妃前来问安。
    闻言,徽予不着痕迹地松开了贵妃,又低头看了看她。
    贵妃虽有些不愿,却也道:“德妃难得来一趟。”徽予这才出口让江鹤请韫姜进来。
    韫姜穿了身藕荷色的衣裳,显得很是清丽温婉。贵妃则是一身石榴色的华服,两人相对,一个热情如火,一个柔情如水。
    贵妃不着痕迹地递给了韫姜一个眼神,韫姜只是付之一笑。贵妃心下了然,松口气去呷了口茶。
    徽予笑道:“这倒好,你们两人来齐了。”
    韫姜就着端来圆凳端坐下,娇俏笑道:“臣妾还害怕皇上怪罪,搅扰了皇上和贵妃情谊绵长呢。”
    徽予笑意微收:“说的是什么话。”他的目光温沉投向韫姜,一双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只映了她一人。
    贵妃推搡了徽予一把:“皇上说好的与臣妾说话,这会子又来跟德妃打情骂俏的。”
    韫姜笑眼一弯,盈盈笑道:“皇上您瞧,贵妃吃醋了,还不哄哄?”三人正笑语晏晏地说着,却又听江鹤通报韵更衣来了。
    徽予有些笑得压不住:“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来太平宫了。”徽予看看当下一双丽姝,想着既宠了韵更衣这许多日,缺一会儿也无妨,便就摆摆手欲打发她回去。
    韫姜却开口道:“韵更衣这会子来了,叫她回去也不好。多来了一个人也不妨事,倒更热闹些。”贵妃撇撇嘴,不置一词。
    徽予想着这拂了韵更衣的面子也不好,又看贵德二人也无太大意见,于是就把韵更衣叫了进来。
    韵更衣进来时见贵、德二妃皆在,心里便有些不爽,却也没奈何,仍是一齐告了安。
    韵更衣坐在韫姜身旁,韫姜垂眸扫她腰间一眼,转而又捻起帕子掩着小巧的鼻:“韵妹妹熏的是什么香?这样清淡雅致,倒不像寻常的那样浓郁媚俗。”
    韵更衣听韫姜发问,想起腰间佩的这香囊,于是道:“娘娘说的想是这香囊里散出的吧。”
    垂眸瞧着,韫姜浅笑:“这香囊也绣得很是精巧,不知妹妹能否解下给本宫看一看?”韵更衣想这是小事,也不扭捏,自就取下递给了韫姜观看。
    韫姜指肚拂过香囊面,不禁赞叹道:“这料子软滑,绣功也很是精巧别致。——可这仿佛不是一个更衣该有的。”
    韵更衣带着一丝得意:“自然是皇后娘娘赏的,妾身为表敬重,故而戴着。”
    贵妃斜她一眼:“不过一个香囊而已。”
    韫姜却笑:“却也是上好的针黹功夫了,贵妃看看。”说着便将那香囊递与贵妃,贵妃接过拿在手里转了一圈:“确实精巧,不知里头藏得是什么香料这样清香宜人。”
    说着自去解。韵更衣原欲制止,又私心想着里头许是花瓣之类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也就按下不发一语。
    那香囊方开了,就扑面而出一股香气,坐在贵妃旁边的徽予登时脸色大变,眼神涣散,面色酡红起来。
    原本韵更衣身上清淡的香气被贵妃和韫姜更浓的熏香压了一头,如今近身在侧,再难抑制。韫姜当下即发觉了徽予异样,慌忙喊道:“贵妃姐姐快扔了那东西!”
    贵妃被这一喝,吓得也不清,忙不迭就把那香囊掷出老远。韵更衣呆坐着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看那香囊落在地上,又滑出一段。
    江鹤听见德妃尖锐的叫喊,也不顾冒犯,忙就冲了进来。韫姜顾不得大忌,端起贵妃那盅茶就是往重重喘着粗气的徽予脸上一泼。徽予一个激灵,这才缓过神来。
    一切雷厉风行,贵妃惊道:“德妃你在做什么!”徽予只觉适才身热情动,欲火焚身,险些就要失了分寸了。被这茶水一泼才惊回了神,忙道:“别责怪姜儿。”贵妃又急又气,取出帕子来忙给徽予擦了脸。
    韵更衣呆在一旁仍摸不着头绪,尚不知这网早就网住了她这无辜蝼蚁。
    韫姜面色绯红,悄声对江鹤说去请和如命来。徽予平了平心绪,适才说笑的温情全然不见,只余下惊骇可怖的冷漠与震怒。
    他的星眸里仿似要喷出火一般,闷声如雷炸开:“贱妇!用这样的下作手段!”
    韫姜见韵更衣仍是云里雾里,遂默默递了一个眼神给贵妃。贵妃如何不知,反手即是一个巴掌掴在了韵更衣娇嫩的脸上:“胆敢以这样下作的手法来魅惑圣上,跪下!”
    韵更衣这才回过神来,凄厉道:“臣妾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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