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太后听了前因后果,发落了曹小仪一月禁足闭门思过,再罚三月俸禄,并抄《女则》与《女训》以正妃德。
徽予既知了此事,也同意太后的决定。赐了上好的膏药给婧良人,并去了柳贵人处安抚柳贵人。
柳贵人虽然性格平庸,却也十分娇柔,在徽予面前更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徽予虽不最爱这样的,却也没有不疼爱的道理。
一时间柳贵人倒也得了宠,不再像从前一样凄惨。
这日诸妃按礼来给皇后请安。
这几日皇后尽显中宫贤德,又兼着皇长子再枫表现出对骑射的天赋异禀,颇得徽予赞许,因此颐华宫也十分热闹。
原本诸妃都揣度着皇帝对皇后的态度,如此一看倒也明了,表面上是不敢再不敬重着皇后了。
皇后居高临下坐在凤座上,眼看着婧良人的脸都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道:“婧良人看着大好了。”
婧良人道:“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是不易留疤的体质,又兼着汤药膏药一并施加,倒也好的快。”
韫姜娴静道:“那日见了当真是心疼,还私心想着若好不了岂不是辜负了婧良人这样好的一张脸呢。”
婧良人对着韫姜,神色有所缓和,道:“那日多谢了德妃娘娘相助。”
贵妃嗤一声,讥笑道:“婧良人的脸是好了,可惜曹小仪还没福气出来看一看婧良人这花儿似的小脸蛋呢。”
林初道:“曹小仪确实过于跋扈骄纵了,这也是她应得的责罚。”
这众妃三言两语说着话,韫姜却眼看着柳贵人的面色苍白很是不好。于是和煦问:“柳贵人脸色不佳,可是身体抱恙了?”
柳贵人扯出一个吃力的笑,方想回话却忽然捂住嘴呕起来。
皇后微一蹙眉,忧心问:“柳贵人这可是吃坏东西了?”
柳贵人微微摇头,道:“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素来饮食清淡的,这干呕着许多日了,却也不知为什么。”
当下殿内众人恍如坠入冰窖一般,韫姜心一紧,积年的稳重使她不至于太过大惊失色,转而露出个欢愉的笑容:“唉呀,这么一说,柳贵人可是有孕了么?”
皇后下意识紧紧握着把手,面上强撑着镇定之色,紧随着说:“瞧着真是,容德,快快去请千金一科有名的陆太医过来看一看。”说着又道,“听你说的,想来是没错的。”
宛陵觑着韫姜的神色,平稳妥帖,可是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喜色。
陆太医来的快,到了给请了安,就去给柳贵人按脉。
柳贵人轻轻咬着朱唇,有扑面而来的激动涌向她瘦薄的身体,她只觉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飞起来。
“回皇后娘娘,柳小主确实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陆太医跪下作了礼,恭恭敬敬地回话。
皇后看了眼彤史记载,两月前柳贵人确实侍过寝。
韫姜对柳贵人微微颔首:“恭喜柳贵人了。”
皇后强撑着喜色:“这样大的喜事,真是好。夏宏势,你快些去禀告了太后、皇上,也好叫满宫一齐喜乐。”夏宏势得了令,便忙不迭下去了。
贵妃压着一腔怒火,声如夜枭一般:“柳贵人好福气,只是怀得上算什么,生的下来才算真本事。”
柳贵人笑容一僵,脸煞的极白。
皇后蹙着眉,闷声道:“贵妃,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贵妃妖媚的笑意不减,反倒是直接撞上皇后锐利如刀的目光:“皇后心知肚明,何必臣妾挑明了说,这样大家都不好看了。你如今是做了贤后了,可不知心里到底是不是。”
韫姜皱眉:“贵妃,你这话撇开不敬不说,落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又该作何感想。你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说的话也应该是皇上想的,不该这样口无遮拦、目无尊卑。”
贵妃剜她一眼,眼中拢上了寒气:“德妃果然是贤惠,要是心里也像面上一般欢喜就好了。”说罢也不等皇后、韫姜发作,自草草行了一礼就走。
谢婕妤被贵妃瞪了一眼,尴尬着不知该走还是不该走。皇后吃了这一口气,隐忍着不发作,面色却也十足难看了。
韫姜见状便道:“想来两个月还不是很稳,柳贵人眼瞧着脸色也不好,皇后娘娘不如先让她回去休息吧。”皇后微微颔首,扬手示意诸妃退下。
待人散尽了,皇后才露出愤怒悲哀之色。
容德忙上来宽慰,皇后却扬扬手怏怏道:“她们果然是年轻,这样容易就怀上了。本宫这许多年,绥安之后一直…没有动静。不知下一个,又是谁了。”
容德安慰着:“娘娘宽心,如今皇上来的多了,自然会有的。”稍一顿,容德压低了声音问道,“娘娘可要…”
皇后心内十分纠结,许久她摇头:“本宫这几月内成了众矢之的,若此时去动柳贵人的胎,必定会被她们生吞活剥,骨头都不剩。”她勾出阴戾的一抹笑,“何况本宫不动,保不定别人不动。这后宫女人这么多,容不下一个孩子的,不止本宫。只是…本宫确实要好好防着那些新鲜花儿再怀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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