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文家母女的第二天,街上便有了传言,说当初王府受伤的根本不是禁王爷,而是禁王妃被刺客拐走了好几天。
羽阳的人在京城里搜查,将传这个闲话的人一一记下来,甚至直接抓了几个源头,最后竟然发现这帮散播消息的人,是瑞王府侧妃李鹭瑶的人。
李鹭瑶的父亲是兵部侍郎,南怀风和南千安都没用商量,直接降职查办。偏这个李侍郎还是个贪官,私下里没少敛财,正好借这个由头给办了。
“王爷,求求你救救父亲吧。”李鹭瑶可怜兮兮的跪在了南振逸的面前,双手揪着瑞王的衣袍,哭得梨花带雨。
瑞王眯着眼睛看她,居高临下的反而是问了一句与贪污无关的话:“江子渔……是你派人散播消息污她清誉的?”
李鹭瑶愣了一下,想着瑞王和禁王府的恩怨,她做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帮了他,当即就认下了,希望看在这件事的功劳上,能让瑞王出手相救。
可没想到她刚点头,瑞王就一脚把她踹开了,冷声道:“谁让你去动她的?”
“王爷?那江子渔是禁王的王妃,若是她的名誉受损可以让太后以此为借口逼禁王休妻,这样一来禁王就少了个助力啊。”李鹭瑶不明白瑞王为何会动这么大的气,不过显然她说完这番话的时候,瑞王是消了一些怒气的。
“起来吧,禁王府不好对付,我是怕你引火烧身。”南振逸敷衍的说了一句,李鹭瑶抹了抹眼泪,看来瑞王心里还是有她的。
“那父亲那边……”李鹭瑶小心翼翼的问着,瑞王皱着眉头挥挥手把她赶了出去。
如今他纳了两名侧妃,韦家经此一事已经全然成了烂泥,根本指望不上,不把火烧到他身上来就算是好的了。李鹭瑶娘家又遭此大事,贪污罪名一旦成立,是根本保不下来的。
他皱着眉头又想到了跟南尘卿出去的尤娜,前些日子线人来报,北夷君主病逝,特牧杀了一条血路出来成为新的君主。
特牧没有亲近的兄弟,却对尤娜十分的照顾,若是娶了尤娜……啧。
南振逸忍不住咂嘴,尤娜一心在老七身上,便是回了京也不会同意嫁他。但若尤娜死在了大楚,特牧会不会为此进攻边疆呢?
如今尤娜尚且没有回京,行踪缥缈不定,或许可以借此机会钻个空子,利用利用那个特牧。
计上心头,南振逸心情好了不少。转念又想到了刚刚李鹭瑶说的话,若江子渔名声受损,太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逼他休妻,那他……
“来人,备轿。”南振逸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李鹭瑶远远的看见了,心里有些窃喜,王爷定是进宫求太后帮忙了,看来王爷心里还是有她的。
韦瑶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如今韦家算是彻底完了,若想重新站起来,只能紧紧的靠着瑞王的势力。可太后如今被困在宫中,势力也被打压起来,就算有什么计谋也很难运转。
若是这个时候她能帮太后做些什么,日后攻城瑞王应该也会善待她和韦家吧?想此韦瑶决定出府回家里一趟,韦家还有个对江子渔知根知底的江晴。
且不管瑞王府内如何明争暗斗,就在刚刚京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京城的舞坊里新来了几个舞女,身段妖娆只是看不见长相。这几名舞女均是蒙着脸,给自己添了一丝神秘。
这种事倒激不起大浪,只是宁馨公主的驸马赵郡王看上了其中一位舞女,为此还和旁人争斗了起来,双方较着劲儿,谁也不让谁,都想请那位青衣舞女喝茶。
从银子比到了身份甚至最后双方互相谩骂揭底,最终打起来了。
这事闹得不小,惊动了府衙。两边都赔了银子,算是过去了。只是这青衣舞女的名气却是火了起来,不少人为了看被两个有妇之夫身份还高的人争夺的女子究竟是什么绝色,特意慕名而来。
可这青衣女子却始终不露面。
“皇嫂,我们回来了。”
江子渔正在卿玉阁里看书,她肩上的伤还未好,不愿意走动了。一听到这久违又熟悉的声音,顿时看了过去:“你们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一直在外的南尘卿和尤娜。二人看起来感情好了不少,行为十分亲密。
“不得不回来了,尤娜她……身子有喜了。”南尘卿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出去几个月回来就多带了一口人。
尤娜不似大楚人那么保守,但也知道未成亲就有了孩子不好,脸上红红的不好意思说话。
江子渔有些意外,命人拿了软垫让尤娜坐下,细细问了他们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我们无非就是游游玩玩,知道她有身孕了,就一直放慢脚步坐着马车往回赶了。倒是皇嫂你……一路上听到了不少关于你的消息,你的武功怎么了?”
南尘卿和尤娜均是一脸的担忧,只盼着他们听到的都是假消息。
江子渔毫不隐瞒,抿了口茶轻声道:“没有了,之前遇到了不少事,一两句也说不清楚。这次伤的挺重,以后都用不了暗器了。”
南尘卿皱着眉头,脸上有几分不悦:“眼下我们也回来了,等和尤娜成了亲,我就回朝廷帮忙。”
“别的事放一放,成亲的事得抓点紧了。尤娜,你给哥哥送信了吗?”江子渔一直还记得尤娜有个很敬重的哥哥,叫特牧来着。
尤娜害羞的点点头,揉着肚子低声道:“已经给他递信了,他说若有机会便来京城看我。对了,他现在当了北夷的君主,打算和大楚签和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江子渔让杏雨去做些尤娜能吃的东西,她要好好和他们叙叙旧。
江子渔把最近京城内外发生的事都说了,南尘卿忍不住皱眉:“文家母女出现的蹊跷,若真是宫里那位弄过来的,那她的手还真是长。”
“我倒不担心这个,南怀风说他会处理。”江子渔是真的什么都不担心,即便没有异能,南怀风还是会护她周全,只要她多加谨慎就好了。
万不能向之前一般鲁莽冲撞。
“也是,皇兄的本事大着呢。如今南振逸的两个妾室娘家都被废了,他肯定要挖空心思再找别的关系了。”
江子渔瞥了一眼尤娜,忍不住多问一句:“特牧是什么时候当上君主的?”
“有几个月了,上次受伤给他送的信,那个时候就在争君位。所以没有及时的回我信。”尤娜算着时间的确过去了很长时间了。
江子渔眉头一皱,垂眸思量了片刻:“这个消息怕是南振逸已经知道了,你们早点成亲是好的。”
“你是说五哥还会打尤娜的主意?”南尘卿下意思的搂紧了尤娜,这小动作让尤娜更加害羞起来,王妃还在面前呢,这是做什么。
江子渔轻颔首,说道:“之前尤娜被抓,不就是有人想要她的命么?好让北夷有借口攻打大楚边疆,让南怀风不得不亲自出征。如今特牧登位,南振逸不会不知道特牧和尤娜之间的感情,若这个时候尤娜出事了,特牧肯定会发难的。”
“我就去给阿哥写信。”尤娜起身就要走,被南尘卿给按住了,“别急,或许这是个机会。”
江子渔轻笑了一声,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你想将计就计?”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一击制敌。”南尘卿并不打算跟他们慢慢耗了,这样下去吃亏只能是他和尤娜,要一直担忧着有没有刺客,这可不利于尤娜养胎。
江子渔不可置否的挑挑眉,算着时辰南怀风也该从军营出来了,“等会南怀风回来了把你的想法跟他说说,眼下不提那些了。”
南尘卿应了一声让人去拿坛酒来,却发现江子渔有伤不能饮酒,尤娜也不能饮酒,只能闷闷的把酒收起来,等着一会儿三哥回来了,跟他喝两口。
江子渔索性去大理寺送了信,让陆易亭和南洵也过来聚一聚。南尘卿在外的时候一直没忘了他们两个,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和调理身子的方子都会送回来给他们。
这会儿人回来了,就该好好喝一顿叙叙旧才是。
“听说你二哥在西北立了战功,还顺理成章的让人接受了他和百里寂,这怎么回事?”路上的时候南尘卿只是模糊的听到了一点消息,他这心里可好奇着呢。
江子渔就把二哥设的计谋一一说了,听得南尘卿是连连咂舌:“你二哥可真行,为了百里寂竟是在身边养着敌国刺客。这招还真是绝,他为了保护边疆被女刺客暗杀受伤,最后喜欢上了男人边疆的那些百姓也会理解他,绝了。”
“可如此一来,你二哥就得常年驻扎西北了。”西北那边本来民风就比这边淳朴豪迈一些,对于这种事也更能接受,但其他的地方未必如此了。
江子渔淡淡的嗯了一句,她也想过会是这样,一开始还有些不高兴,可后来也就看开了。到底还是他自己的人生,这条路他二哥愿意陪百里寂走,那她只要祝福就好了。
只要她二哥过得高兴,她便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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