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攸宁闻言拉着护国夫人转头,她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不是闹僵。
皇后这个挡箭牌吓吓人还可以,真的要用,怕是没那么好用的。
“舅舅还有什么事么?”
听着安攸宁明知故问,冯远征气的五脏俱疼。
却只能故作镇定:“东西放在库房这么久,兴许是下人不知道,拿错了。我让人去找找,既然是进了库房的东西,自是不会丢的。”
闻言安攸宁点点头:“是啊,总归是在这个屋子里,找找总能找到的。”
说着目光别有深意。
看的冯远征和杨氏浑身不舒服,却是发作不得。
只得吩咐人去库房把东西找出来。
安攸宁瞧着杨氏带人离开,似是突然想起来一般,笑看向冯远征:“你说我这脑子,若不是瞧见这房契地契,还就想不起来。当初我娘留下的地产里面,还有山东招远的一张地契,也没瞧见,不知是不是舅母无意放在哪了?
今个娘娘还特地问起过,说山东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问我可曾去过。原本想着娘娘许是想去瞧瞧,打算在那块地上盖个别苑,眼下这地契却是寻不到了,舅舅可帮我找找。”
说着眉头微皱,似是真的着急一般。
冯远征气的咬牙切齿,心中更是咒骂不已。
连着冯老夫人此刻也是气的瑟瑟发抖。
旁人不知道,冯家人可清楚,那块地是什么。
三座荒山底下埋得是金矿的矿脉,在那个地方盖别苑,给鬼住。
她不过是拿皇后娘娘在压他们,告诉他们这件事皇后娘娘已经知晓,逼着他们把这金矿给吐出来。
心中恨得牙根痒痒,却是没人敢开口。
梁国公是不知情的。
不由皱眉,冯家藏下这荒山作甚。
倒是老国公看出眉目。
当即轻咳提醒冯远征。
冯远征却没有开口,似是听不到一般。
不交出来得罪的是皇后,可是交出来,失了矿脉的收入。
冯家将会入不敷出。
这些年冯家早就败落,要不然也不会生了心思,设计安攸宁。
而且没有源源不断的金子供给恵贵妃,他们就成了一个弃子。
到时候别说旁人,只怕恵贵妃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们。
心中迟疑,落在安攸宁的眼中。
不由心底生了一丝冷笑。
“舅舅有些东西拿在手上可是烫手的,弄不好怕是要跟着抄家灭门的。”
安攸宁的声音很轻,却是叫冯远征,打了一个寒颤。
对上安攸宁的双眸,心中瞬间冷静下来。
的确,此事皇后既然知道,就绝对不会任由这矿脉留在他的手上,到时候事情闹大,私自开采矿脉,这可是犯了大燕的律法。
是要抄家灭族的。
当即面上的神色也沉了下来,强咬着牙忍痛开口:“许是你舅母放错了地方,我这就让她找来。”
看着冯远征吩咐身边的长随离开,安攸宁嘴角笑意更甚。
冯家早已经中空,这些日子全靠着她的东西冲着门面。
现在她将这些全数拿走,冯家撑不了多久了。
想着表妹的惨死,自己的重生,安攸宁目光落在冯绮雯的身上,如同鬼魅一般。
叫冯绮雯浑身发冷,躲在冯绮罗的身后不敢露头。
等杨氏再回来,已经是面如土色。
身后丫鬟抬着一个箱笼。
安攸宁使了个眼色,白芍和庄嬷嬷便上前查验,确定东西都齐全了,这才回身复命。
闻言安攸宁点点头:“这些日子多谢外祖母和舅舅舅母的照拂,攸宁定会铭记于心,他日数倍奉还。”
说完吩咐人抬着箱笼离开。
等瞧着安攸宁的身影出了定北侯府的门,屋子里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一个个脸色难看的紧。
老夫人更是气的背过气去。
杨氏和冯绮罗赶紧扶着老夫人下去。
只剩下冯远征陪着梁国公老国公坐在正堂。
瞧着屋子空了下来。
梁老国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着冯远征,冷声开口:“那三座山底下埋着什么?”
闻言冯远征愣了愣,对上梁老国公的鹰目,知道他已然看穿。
不敢再藏掖,开口道:“埋着一座金矿,眼下开采不到十分之一,已经出了足有万金,若是这金矿全部开采,非你我能想的。”
一句话顿时叫梁老国公沉默起来。
瞬间明白,为什么安攸宁会说那些话。
如果皇后当真知道,今日就算安攸宁没有要回,皇后也一定会想办法讨回的。
原想安慰一声,可想着十分之一便有万金,那得是多少金子,忍不住跟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安攸宁平白将这么大一笔财富抢走,连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完全忘了这本就是安攸宁的。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闻言冯远征面上的神色越发的阴鸷,拿回那些清单上的东西,他也只是皱眉。
可拿走这个矿脉,等于端了冯家的根本,冯远征恨得咬牙切齿:“既如此,那就谁都别想好过!我得不到的,她安攸宁也休想得到!”
说着对上梁老国公的双眸,目光坚定。
梁老国公见此没有多问。
就算不是看在杨氏的份上,他也是站在冯家这边的。
但有的事情可以帮,有的事情却是不能掺和,他年纪虽大却是清楚的很。
听着冯远征说完,便站起身来:“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唤了一声梁国公,便往外走。
冯远征赶紧起身相送。
等把梁国公送出门外,这才转身快步去了书房。
安攸宁则是跟着护国夫人坐在马车上。
因着有了先前那次惊马,这回护国夫人很是小心,特地从府里寻了几个好身手的护着。
后面还跟着不少人运送箱笼。
却还是不放心,时不时的往外瞧着。
见此安攸宁轻声道:“二婶莫要担心,早上闹过一次,眼下他们不敢故技重施。毕竟梁老国公的脸面,求了一次情也就没用了。”
闻言护国夫人正了正脸色,点点头:“料想他们也不敢了。”
说完这才靠着马车壁,瞧着安攸宁。
心中越发觉得,不过半年不见,安攸宁竟是变得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无论是今日春宴之上怒斥冯家姐妹,还是金殿对峙,那说话的模样和气势,半点瞧不出曾经那个懦弱的影子。
起初觉得她许是开窍了,可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
便是开窍了,也没有完全换一个人的事。
她现在活脱脱的像换了一个人,若不是瞧着还是一模一样的脸,她几乎要怀疑坐在自己跟前的是不是安家的大姑娘了。
似是瞧出护国夫人的疑惑,安攸宁低着头敛去眼中的情绪,轻声开口:“今日我被她打的撞在墙上,若不是命大许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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