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攸宁看在眼中,只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一顿饭都快要吃完,无论护国夫人怎么挤眉弄眼,安定邦就是不开口。
气得护国夫人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看了安雅静一眼,只得自己开口。
“攸宁这饭菜可还合口味。”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吩咐丫鬟给她盛了碗汤。
“这碗三鲜羹是我特意做的,你尝尝。”
闻言安攸宁接过,笑着尝了一口,轻声道:“二婶做的自然是好吃的。”
说完搁下碗筷,一副已经吃好的模样。
护国夫人见此,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攸宁有些话并非二婶多事,只是你太小不得不问一句,今日在冯家讨来的那些你母亲留下的嫁妆,你打算如何处理?”
见着护国夫人开口。
安攸宁嘴角微扬,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契递给护国夫人,却是把护国夫人和安定邦都给看愣了。
“这件事我也正打算请二婶相助。”
“那些金银玉器,古董字画,只管封在箱子里,放在库房之中便可。但是这庄子田产,却不似它们,需要雇人打理。这一年多,无论是庄子还是铺子里,都是舅舅舅母安排的人,一时间我想要再收回来,怕也不是易事。所以还想烦请二叔二婶,派几个信得过的得力之人,替攸宁将庄子和铺子收回来。至于山东那边的几个山头,着实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金矿的开采,需要朝廷批文,倒不如种些果树,一年也有些收成,不知二婶意下如何?”
护国夫人闻言瞧着自己跟前搁着的田产地铺,愣了愣,赶紧开口。
“你放心,明日我就安排人去办。”说完和安定邦对视一眼,谁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轻松,安攸宁竟主动把矿产的地契给交了出来。
眼下拿着地契,一切就好办了。
只管把这些交给皇后娘娘,再去山东替她重新置办几处山头,种上果树,只要离得不远,她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二人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
安攸宁看在眼里,没吭声,只是道了句:“今日多谢二婶的照拂,攸宁院子还需要交代几声,就先回去了。”
说完站起身来,护国夫人赶紧笑着让翡翠送她回去。
等瞧着安攸宁已经走远,这才开口:“本还担心的紧,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还没等我开口,她到自己交出来了。”
说着叹了一声,安定邦也跟着笑了笑。
倒是一直坐在旁边不曾言语的安雅静轻声道:“娘当她为何会轻而易举交出这地契。”
“纵使那山底下有矿又如何,没有朝廷的批文,任何谁也不可以私自开采。握在她的手上,不过是卖个好价钱,交出来,却让安家和皇后娘娘都欠了她一个情分。顺道还借着娘的手,对付冯家,此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毕竟地契是要回来了,那些铺面的账本,可都还握在人家手中,要想收回来,如她所言单凭她一个孤女并非易事。”安雅静说完搁下筷子,轻轻用帕子按了按嘴角。
就见护国夫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影,面色凝重:“如此说来,我还叫这丫头给算计了。”
“娘这话说的就错了,算不得算计,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皇后娘娘要她手中的地。她也只是让娘帮忙出手,收回铺面,哪怕她今日没有交出地契,若她开口相求,爹娘难道就能由着冯家欺负在她的头上。”安雅静说着,目光落在安定邦的身上。
就见安定邦的面色沉了下来,嘱咐护国夫人:“明日你带几个得力的人,把那些铺面都收回来,即便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也不能让攸宁叫人欺负了,当初若不是大哥,在战场上送命的该是我。”
安定邦说着情绪有几分低落,护国夫人知道,他许是想起旧事。
轻声宽慰道:“大伯哥战死,也不是老爷想的,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也不敢保证。”
安定邦却是有些哽咽:“当初若不是我鲁莽为了军功,大哥也不会为了救我……”
话还没说完,被护国夫人赶紧打断:“老爷!”
随后看向安雅静,安定邦这才止住了话题。
安雅静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站起身来带着丫鬟恭敬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再没有人吭声。
而另外一边听水阁之中,白芍看着安攸宁出去,却是静不下心来。
候在门口,等听着脚步声,赶忙站了起来。
见着翡翠满脸堆笑的送安攸宁回来,赶紧快步上前轻声道:“姑娘,你回来了?”
闻言安攸宁点点头,转身谢过翡翠,径直回了屋子。
那些个听水阁伺候的小丫鬟,见着不管是庄嬷嬷还是夫人身边的翡翠,对大姑娘都是客客气气的,一时间谁也不敢怠慢。
很是小心翼翼的伺候。
安攸宁不愿太多人近身伺候,只留了白芍便叫所有人退了下去。
自己端坐在软塌之上,喝了一口茶,这才看着白芍开口道:“说吧。”
今日打从定北侯府回来,白芍便是满是心事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自是看在眼中。
如今也算是得了空,自是该让她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听着安攸宁的话,白芍犹豫了几分,深吸了一口气一副壮着胆子的模样开口道:“姑娘您走的时候可是带着夫人当初留下来的田产铺面的地契走的,现在东西呢?”
闻言安攸宁嘴角微扬:“交给二叔和二婶了。”
顿时把白芍急的变了脸色:“姑娘莫不是忘了,当初舅老爷和舅夫人就是这般哄着你将东西交出来的,若是他们与舅老爷一般,姑娘该怎么办?”
看着白芍面上的焦急,安攸宁知道她是好心,轻笑着开口:“我自有分寸的,这些田产铺子,这一年握在冯家人的手中,原本的管事都被换了七七八八,咱们纵使拿回这些地契,却也收不回产业。眼下若是单凭我,想全部收回来,并非易事。倒不如让二叔二婶相帮,二婶并非是舅母,安家也不如冯家早已经中空,他们不至于贪占了这点,哪怕为了皇后,也不会做出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你且放心就是。”
闻言白芍虽还有些不放心,却也没有再纠缠,只是看着安攸宁,好半晌这才开口:“姑娘,奴婢觉得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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