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着安攸宁不让她去自是不可能的,安家做不出冯家那般小人行径的事。
但是若让她丢了安家的脸面,自也是老夫人不愿见到的。
安攸宁闻言当即反应过来,低着头很是恭顺的开口:“祖母提点的是,攸宁谨记于心,绝对不会丢了安家的脸面。”
太夫人这才点点头。
眼瞅着八月初五快得很,虽说是姻亲,但毕竟牵扯的有些远,再加上安家大房除了安攸宁都没了人。
便也没人在意沈家这寿宴,护国夫人也只是叫人按着旧年的份例准备了一份。
只是因着安攸宁要跟着去,多少给她留些脸面,太夫人发了话,这才比份例里厚了一分。
等到了八月初五,护国夫人早早的便安排好车马。
安攸宁带着白芍到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瞧着护国夫人和三夫人站在门口说话。
安雅静一如既往没有出门,跟着的是安雅娴和安雅茹。
瞧着安攸宁过来,安雅娴没什么好脸色,心中想着三皇子越发的气恼。
见着姐姐如此,安雅茹也不好越过姐姐去,毕竟上次那一耳光她可还记着。
只得朝安攸宁笑笑,没再开口。
安攸宁也不在意,上前施了礼。
不待护国夫人吩咐,就听着安雅娴开了口:“当真是个金贵得,让所有人在这等你一个人,还没一丝愧疚。得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这般的心安理得。”
白芍闻言顿时不悦,刚想出声却是被安攸宁挡住。
瞧着安雅娴只当她是个幼稚的孩子,懒得与其计较。
今日她可是有正事要办,才不想在别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护国夫人瞧着安雅娴出口便是带刺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喜。
这关着门怎么说怎么闹,不是她的女儿她拦不住,可是出了门代表的就是安家的脸面。
这般说叫人听了去,让人知道安家的女儿不和,只怕会叫人笑话安家没规矩。
当即沉着脸看向三夫人。
三夫人被这位二嫂压着早就怨念颇深,见护国夫人眼中的警告,顿时心中生恼。
不由打了安雅娴一下,便是这一下顿时叫安雅娴委屈的紧。
红着眼圈上了马车。
三夫人见此,只得陪着笑说道:“攸宁莫要与她计较,她还是个孩子。”
安攸宁没吭声,倒是护国夫人站在一旁冷声道了句:“再过一年都及笄该是说亲的人了,若还是个孩子,传出去只怕会叫人笑话。”
说完看了三夫人一眼,眼中带着几分讽刺。
心中越发觉得只有自己的女儿才是好的,若是安雅静在此,绝对不会如安雅娴这般上不得台面。
安攸宁瞧着二人之间的气氛愈烈,心中记挂着永昌伯府,不想在这耽误工夫便出了声:“二婶,若是晚了耽搁时间怕是不好。”
护国夫人这才开口:“上车吧,攸宁你随我一起。”
说完领着安攸宁上了马车。
三夫人则是狠狠的瞪了安雅茹一眼:“还在这站着作甚,跟个桩子似的,什么用都没有,浪费了这么多年给你吃的饭。”
说完直接上车,留着安雅茹低着头,跟在身后。
等上了马车,安雅茹只微微搭了一点边缘,坐在车门处。
就这样还是没躲过安雅娴的手。
直掐的她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疼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是不敢吭声。
三夫人瞧着只当没看见,由着自己女儿欺负庶女。
等到永昌伯府,这才出声轻喝道:“把你的眼泪收起来,没得叫人瞧见,以为受了欺负。”
安雅茹闻言这才敢擦了眼泪,整理衣裳。
瞧着安雅茹红了眼,绿意当即上前扶住,很是心疼的问道:“姑娘,可是三姑娘又...”
话没说完,被安雅茹很是惊恐的模样止住。
绿意顿时明白,只怕自家姑娘又被三姑娘当成出气筒,挨了欺负。
当即轻轻的拉开安雅茹的衣袖,就瞧着安雅茹手腕之上满是伤。
心疼的红了眼眶,却是不敢多言。
这一幕刚巧被从车上下来的白芍瞧见,不由伸手扯了扯安攸宁的袖子。
回头对上安雅茹微红的双目,安攸宁目光落在她的胳膊上,却只是轻声道:“四妹妹还是藏好,若是叫人瞧见,让三妹妹丢了脸面,回去受罪的还是你。”
说完转身跟着护国夫人进了永昌伯府。
绿意瞧着忍不住埋怨了一声:“还以为她是个好心的,不过说了句废话,这种事难道还需要她提醒不成。真是的,瞧着姑娘你被欺负成这样,也不知道出手帮忙,就会说风凉话。亏得姑娘,还说她是个好的,依奴婢看,她还不如二姑娘,至少会关心一声。”
闻言安雅茹却是摇摇头:“大姐姐说的是对的。”
说完见着绿意皱眉,不由叮嘱一声:“二姐姐虽然关心问几句,却无关痛痒,不过是瞧着了,施舍一下善心罢了,她有能力帮我在祖母面前说话,却不曾开口,说明她不曾真的关心。大姐姐与二姐姐不同,祖母本就不喜她,她现在又是个孤女住在国公府。本就说不上话,今日这看到原本可以装作没看到,可还是过来提醒我一句,她是真心为我好的。毕竟如她所言,最后吃苦受罪的是我。”
说着安雅茹嘴角微扬,跟了上去。
前面白芍瞧着没人注意,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姑娘,瞧着四姑娘胳膊上新伤添旧伤,只怕没少被三姑娘欺负呢。”
闻言安攸宁没吭声,只是看了白芍一眼。
白芍顿时不敢多言。
等走过垂花门才听到安攸宁开口:“是又如何,咱们帮不了她。”
“为什么,若是这件事让太夫人知道,太夫人定不会袖手旁观的。”白芍却是有些不理解,追问道。
就见着安攸宁轻叹一声:“你当祖母不知道么?既是这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祖母天天待在院子里,怎么会不知道,之所以不管,一是给三房脸面,二也是让为了四妹妹好。”
见着白芍越发不解。
安攸宁难得耐着性子开口:“就如今日这件事,不管是谁说了,三妹妹定是心中不快,等回了西苑关起门来受罪的还是四妹妹。她毕竟是三房的庶女,还是要在三婶手下讨生活的,若她只是一个人,祖母有心抱她去松鹤堂养着也就是了,可是她还有个庶出的弟弟,还有个姨娘,要在三房活命。再者说祖母根本瞧不上三房,既如此唯一能帮她的都选择袖手旁观,咱们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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