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闻言没吭声,想着三姑娘的脾气秉性,的确若是等她醒过来瞧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怕还不如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好。
可想着她和沈家二姑娘设计陷害自家姑娘的事,便也不觉的她可怜了。
瞧着安攸宁靠坐在软塌上,面善神色淡然,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那三姑娘马车失事到底是谁做的呢?难道真的是沈家二姑娘不成?”
闻言安攸宁瞧着白芍嘴角微扬:“是谁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夫人和二叔二婶希望是谁做的。”
一句话说的白芍越发不明白。
见着安攸宁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便也只能忍了,伺候安攸宁梳洗歇下。
因着有太夫人身边的嬷嬷看着,翠微苑里的丫鬟也不敢怠慢,一个个都是小心翼翼。
至于三夫人,谁也不知道太夫人说了什么,松鹤堂跟个铁桶似的,一点消息都透不出来。
只晓得三夫人在松鹤堂待了足一个时辰,等安定康回来这才出来,一双眼肿的跟核桃似的。
后来听西苑的下人说,从没跟三夫人红过脸的三爷,头一回黑了脸。
三夫人哭到大半夜,嗓子都哭哑了,任谁劝都没用。
最后是闹得太夫人叫人过去,这才没了声。
安雅娴躺了整整两日才醒过来,据白芍打探来的消息,说安雅娴醒的时候身子还虚的很,就寻了三夫人闹了一场。
只把安定康给气的,将翠微苑的下人都撵了出去,似是怕消息透出来。
翠微苑的下人一个个都在议论,安雅娴莫不是知道了王妈妈的事。
只有安攸宁和安雅茹清楚,眼下她闹并非因为下毒,而是因为三夫人害她被困马车身受重伤之事。
白芍一边绘声绘色的说着,一边担心:“姑娘你说眼下三姑娘还没瞧见自己的模样,翠微苑的人也都劝着说眼下上了药,看不得等好了再说。等瞒不住了,她还不知道要如何去闹呢。”
闻言安攸宁合上手中的书,瞧着院子里,被风吹落的杨树叶,轻声道:“咱还得帮她一把才是。”
倒是叫白芍不明白了,还想问却听着安攸宁换了话题。
只吩咐道:“你待会出去转转,看看外面可有什么消息,还有让人去打听一下,五城兵马司那边可查出了什么,若是五城兵马司还没有头绪,就去寻一下绿萝叫她帮帮五城兵马司的人。”
白芍闻言应声。
直接寻了个由头挎着篮子,便去寻了护国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听闻是要去给安攸宁采买一些脂粉,本还是不愿意,毕竟眼下府中发生这么多事。
怕有人出去说走了嘴,到时候传出什么消息,护国夫人怪罪下来自己担待不起。
但想着崔妈妈他们说大姑娘出手阔绰,又不想得罪了安攸宁。
捏着白芍递过来的银锞子咬了咬牙,只叮嘱道:“白芍姑娘出去切莫乱说,若是从咱们府中走漏了什么消息,太夫人知道只怕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白芍闻言笑着应声,只叫管事嬷嬷放心,这才从角门出去。
不过一个时辰便提着篮子回来,还特地给管事嬷嬷捎了一份点心,更叫管事嬷嬷高兴的很。
觉得崔妈妈她们说的没错,这大姑娘当真是个阔气的主,连着身边跟着的婢子出手都是如此大方,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好生亲近听水阁的人。
白芍却是不想耽搁时间,客套两句便随便寻了个由头,赶紧回了屋子。
安攸宁正坐在窗边看书,见着白芍进来,合上手中的书搁在茶几上,轻声问道:“如何?”
闻言白芍点点头:“街上已经传开了,说三姑娘被大火毁了容,然后又遭家中下人报复差点被毒死。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件事,姑娘你是不知道她们说的有多离谱。有人说王妈妈不过是个替罪羔羊,说真正要三姑娘性命的是太夫人,太夫人瞧着三姑娘毁了容已经没了用处,又不想日后养着这么一个姑娘在府上,这才叫人下毒,却是没想到被人撞见了。
反正众说纷纭,说谁的都有,就是没有说三夫人的。许是外头的人觉得三姑娘是三夫人亲生的,虎毒不食子,谁都有可能害了三姑娘,只有三夫人不会。”
闻言安攸宁点点头。
当时送苏绿萝走的时候,她便让苏绿萝故意散布出这个消息。
为的就是要安家的人不得将安雅娴送往别苑。
若是安雅娴不在郑国公府,自己后面的计划就算是没用了。
要想留下安雅娴,唯一的法子,就只能将此事牵扯到太夫人的头上。
人言可畏,到时候太夫人就算是看在那些个流言蜚语的份上,也不敢轻易将安雅娴送走。
毕竟已经传出这个消息,说是太夫人瞧不上自己的孙女暗下黑手。
若是这个时候将安雅娴送往别院,便会落实了这个罪名。
太夫人自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心中再厌恶眼下也只能留下安雅娴,并且还会警告三夫人和安定康一定要照顾好安雅娴。
听着一切照着自己的计划进行,安攸宁点点头,随后问道:“五城兵马司那边如何?”
白芍闻言凑上前小声道:“五城兵马司眼下风声严着呢,奴婢也是使了银子这才打听出来,说是查出来了。有人瞧见是沈家的下人对马车动了手脚,奈何关系权贵,所以没人敢再多说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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