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把她关起来那是为了她好,为了让她不要一错再错。”
安老夫人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安老太傅便愈发生气。
“老夫就不明白了,那个武夫究竟有什么好的,究竟哪里有值得她放着太傅府大小姐的身份不要,放着老夫为她安排好的亲事不要,偏偏要抛下我们这做父母的,和人家去边疆受苦受难。”安老太傅道,“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让她一条路走到底,左右老夫还有贤儿,她爱怎么的,就让她怎么的,只是有一点,别回太傅府,别给太傅府的人寄书信,别和太傅府的人联系。老夫,并不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究竟好不好,也不想知道他的孩子叫什么姓什么,和他长得像不像。所以,麻烦夫人你别再提这事,可以?”
“不可以!”安老夫人哭着说道。
安老夫人宠女儿,这是京城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的。
不光京城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甚至于他们对安老夫人不像其他人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甚至于把自己女儿捧在手心,不像其他人一样偏心男子,可谓是佩服不已,同样的,也对被安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安晴羡慕的不得了。
可不是羡慕么,父亲疼母亲爱,想学什么学什么,不想学的,也没有人逼着她学,生活的自由自在,可谓是所有人梦里的生活。
只可惜,安晴放弃了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跟着自己的爱人去了边疆,还在边疆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父亲,纸笔来了。”
安贤因为安晴比自己受重视,比自己会说话,比自己更会讨人欢心而一直对她怀恨在心,但因为他母亲,也因为他不想被别人认为一个嫉妒自己亲姐姐的人,所以非常隐忍,对上有礼,对下温和,可谓是人见人爱,任何和安贤接触不多,不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的人,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以为他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所以和他成为了朋友,并帮着他走到那个位置。可那,只是对于不知道他性子的人而言。
这要是知道他性子的,就会明白安贤这个人究竟有多么的虚伪,多么的表里不一,自己父母当时说的话,有多么的正确。
比如说现在的安夫人,她在还未嫁给安贤时便以为安贤是一个翩翩公子,就知道他性格好,学识好,无论什么地方都非常的好,放在人群中简直是一个万人迷。可直到她嫁给了安贤,成为了太傅府的女主人,她就知道这些全部都是骗人的。安贤性格不好,人也花心的不行,在迎娶了她之后,接着迎娶了好几位妾室。安贤那个性子的,说不好听一点就是渣男一个,处处留情,根本不是良配。不过安夫人已经为了安贤和自己家人撕破了脸,一意孤行要嫁给他,这要是突然反悔,她没地方可去。就安夫人那个高傲的性子而言,她也不可能放下自己的尊严回去自己的娘家,求他的父母收留。
只可惜,那是后话了。
现实。
安老太傅收到了安贤拿过来的纸笔,大手一挥就在上头写起字来。这要只是单纯的写字,那也就算了,可最关键的是,安老太傅在写字的途中,还让安贤把他写的字念出来,而且还要特别大声的念,念到不光安老夫人听得到他们说的,其他所有人也听得到他们说的,只要他安家没有这么一个不听话的闺女。
安贤自然是照着做了。
不光是照着做了,他还摆出一副特别纠结的面孔,并用那副纠结的面孔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在收到他给出的那个可以杀人的眼神时,满脸无辜的撇嘴,而后把安老太傅交给他的念了出来。是的,特别大声的念了出来,念得安老夫人脸色发白,差一点就昏了过去。而后来,她也真的昏过去了,然后被身边的丫鬟送回了自己的府。那个时候,安老太傅才冲着安贤挥手,示意安贤不要再继续念,而是去外头找送信的,把这封信送到边疆。
安贤自然照着做了,不光这般,他还用安老太傅的口气,在信上写了一些特别重的话,确认这些话能够伤害到人,他才把信寄出去。
后来,边疆那收到了信。
安晴知道她父亲还在因为当初的事情怪罪自己,甚至于因为怪罪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的外孙,也不喜欢自己的女婿,心中悲痛不已,一直郁郁寡欢,无论她丈夫怎么劝也没用。
后来,边疆再一次出现流寇事件,朝廷下令让安晴丈夫去平。只可惜,这次他便没有像前几次一样有着这么好的运气,能够在不伤自己的士兵,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平定匪患。
匪患平定了,安晴丈夫,也亡了。
在他的好友告诉在府里的安晴这件事时,安晴可谓是心如刀割,恨不得直接陪他一起去。可她不能,因为她还有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安以在。
她不能让安以失去父亲的同时,连自己也失去了。
因为安晴丈夫是死于匪患,朝廷发来了补贴的银子,可这银子对于安晴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毕竟,她不光要养自己,还要养安以。不得已,只能四处接手工活补贴家用。后来,因为积劳成疾去世,并在去世前嘱咐邻居把孩子送到京城。
只可惜,这个孩子因为自己的缘故并不得外祖父重视,唯一重视他的,只有外祖母,以及,一个心思深沉到所有人都看不透的地步的安贤。所以,他的出生注定是一个悲剧。无论是在安晴活着时,还是安晴和她丈夫因为突发意外去世,她身旁的邻居不得已只能把安晴的孩子送到京城,送到太傅府,送到安老夫人和安贤身边。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那个将安以送到太傅府,送到安老夫人身边,以为自己这么做他就能享福,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的邻居,差点没有被安贤整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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