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倾长呼一口浊气,心道:“师父说过,我练的鸿蒙功法有助清心静气,驱除邪秽。兴许我可以借助鸿蒙功法驱除这诡异的力量。”
陈长倾双手结印,开始一呼一吸,按照鸿蒙功法修炼,然而就在他刚一开始时,那燥热之感竟又猛然顺着那红纹传遍全身。
陈长倾当即一惊,停了功法。
“为什么我的鸿蒙功法运转不了?”陈长倾心惊而道。
陈长倾连忙将鸿蒙长剑一引,试图释放鸿蒙剑气,但是无论他怎番施法,他所施展出的始终都是那离夔之火。
“难道我现在只能用这股莫名的力量?”陈长倾暗中说道
“不可!”陈长倾眉头一锁,大声喝道:“我纵是用不了鸿蒙功法,也绝不能再使这股邪劲。”
陈长倾下定决心,将内力沉于丹田之中,决意不再动用内力。
但是此时,他又必须要找到段无延。
两难之下,陈长倾只得提气疾走,在山林之中穿行。
陈长倾一气走了十五六里,始终不见人烟处。
最终实在是身劳体累,不得不再树下歇息片刻。
一坐到树前,陈长倾便觉自己腹中饥饿难耐,无奈之下,只好去寻些吃食。
陈长倾向来吃素,所以见到些野兔野猫之类的一概不杀,然而这西域的果蔬野菜,他有未曾见过,一时也不知那树上地下的到底是能吃还是不能吃。
陈长倾按着肚子,背着长剑在山林之中缓缓走着。
虽说像他这等修道之人,有练辟谷之术,但自陈长倾与段无延西海一别,已过去了月余,纵是辟谷也该吃些东西了。
“这是什么?”陈长倾此时双眼略迷,望着一个如似苹果般的果实口中生津。
而就在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手突然拍在了陈长倾的肩膀上。
陈长倾当即心中一凛,回身一掌,紧接着就将长剑拔出。
此时陈长倾是在深山之中,到处都有可能发生危险,所以陈长倾极为警惕。
但是当陈长倾定睛看时,却发现自己刚刚打倒的竟然是一个全身穿着深绿色布甲,背着长弓,腰插弯刀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揉着肚子,在地上闭着眼睛打滚,口中一直在嘟囔着什么。
陈长倾不禁眉头一皱,他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但是细细想来,这人倒应该也不是想要害自己,不然他早就拔刀了,不至于此时这人的佩刀连鞘都未出。
想到此节,陈长倾不禁心生愧意,连忙将那汉子扶起,用二指在其小腹周边点了几下。
那汉子经这么几点,肚子顿时就不痛了,随即便缓缓站起了身。
只见这汉子指着陈长倾刚刚要吃的那个果实皱着眉说了些什么。
但是陈长倾全然听不懂。
那汉子见状便开始做手势。
陈长倾疑惑的看了看,猜测应是这果子不能吃。
随即,陈长倾双手一拱,谢道:“多谢!”
那汉子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陈长倾见彼此语言不通,也无法去询问些状况,不禁也是叹了口气。
那汉子仔细看了看陈长倾,似是看出了陈长倾的窘境,但猛然间,他又注意到了陈长倾脖子上的红纹。
陈长倾见这汉子面露惊惧之色,便明白是自己身上的纹路吓到了他,随即连忙向那汉子示好。
这汉子似也不是个胆小之人,见陈长倾没再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便也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干粮又拿出自己腰间的水壶递给了陈长倾。
陈长倾见状,连忙谢着结果。
吃了些东西后,陈长倾的气力也恢复了不少。
虽说可以继续赶路了,但陈长倾也不知自己到底该往何处走。
那汉子常年在山林中游走,基本知道陈长倾的境况,随即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一边给陈长倾做手势,并指了一个方向。
陈长倾对此很难理会,但最终也沿着那汉子手指的方向赶路。
陈长倾再次快步疾行,因担心自己体内的那股邪劲越来越盛,最后会不受控制,所以陈长倾也不得御剑。
沿着那方向一共又走了三十里路,陈长倾终于得见了一个住着人的小镇。
陈长倾将衣领立了立,将自己脖颈上的红纹挡住。
陈长倾缓缓在镇上走着,只觉这周围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极为高大强壮,且须发的颜色也与自己不同。
陈长倾想向人问些什么,但是却又无法开口,毕竟自己不会这里人的语言。
迷茫间,陈长倾只得试探性地去找会自己语言的人。
终于,在一家古董店里,陈长倾找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他能够与自己交流,然而这个老头看自己的目光却始终有些怪异。
“极东之地人……”白胡子老头有些怀疑地问道:“你为什么回到这里来?”
陈长倾将手一拱,敬道:“在下一直在找自己的朋友,是无意间来到这里的。”
“你的朋友?”老头的白眉毛挑了挑。
陈长倾应道:“是,之前我们遭受了一头海兽袭击。我逃了出来,但是他却生死未卜。”
老头轻轻咳了两声,问道:“那你现在大算去哪里?”
陈长倾眉头一皱,说道:“我之前听别人说,有一个叫做游荡者工会的地方可以提供任何线索。我想去那里看看。”
老头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一时沉默了许久。
“你最好不要去那里。”老头缓缓说到。
陈长倾不禁问道:“为什么?”
老头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总之,那里是一个极危险的地方。”
陈长倾毅然说道:“只要能找到段兄弟,再危险我也要去。”
“你如果想知道你的朋友在哪,我倒是可以帮帮你。”老头说到。
陈长倾当即眼前一亮:“那就多谢前辈了!”
老头又轻叹一声,起身走向自己古董店的一排排柜台。
“嗯……学者手镯……不是。”老头一边找着,一边念着自己所看到东西的名字:“操焰者戒指……也不是。水晶头颅那就更不可能了……到底在哪呢?”
陈长倾的视线随着老头的移动而移动着。
在高大的货架旁,这个老头的身材显得极度矮小。
“嗯……鲛鱼之泣……是它吗?”老头拿着一块湛蓝色的宝石陷入了沉思:“应该是的……应该就是它。”
老头拿着那块名叫“鲛鱼之泣”的宝石缓缓走到了陈长倾的身边,随后再一次坐到木椅子上。
老头缓缓说道:“把你的手放在上面。”
陈长倾微微一怔,随后按照老头所说的去做了。
只见一道淡蓝色的光晕缓缓亮起,段无延的身影竟出现在了那道光晕之中。
当陈长倾见到段无延时,登时心中大喜:“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老头则显然没有那么兴奋,他眯着眼睛看着段无延身边的人,随后缓缓说道:“他竟然在崔斯特的身边!”
“嗯?”陈长倾不禁一愣:“那是谁?”
“最臭名昭著的赌徒,只有赌鬼才会喜欢他。”老头厌恶地说到。
陈长倾又问道:“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老头又仔细端详了一下那道光晕,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不过现在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你的朋友还活着。”
陈长倾抱拳谢道:“多谢前辈。”
老头摆了摆手,将鲛鱼之泣放回了货架上,而后说道:“找人是个麻烦事,你慢慢找吧。”
陈长倾欣然说道:“有了前辈这次相助,晚辈的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老头轻叹了一声,随后将双眼一闭,不再说话。
陈长倾朝着这老头长鞠一躬,而后缓缓退出了古董店。
陈长倾在小镇上缓缓走着,顿时心中轻快了不少。只要确定段无延还活着,他就知足了。现在他可以一边去完成师父派下来的任务,一边想办法与段无延回合。
陈长倾走了几步后,突然一拍额头,自嘲一笑道:“我竟忘了去问两世相融一事,实在不该,实在不该。”
随即陈长倾又转回身,重新朝着古董店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陈长倾只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在定睛一看,竟见自己左前方竟有一蒙面之人朝自己拔刀相刺。
陈长倾当即眉头一皱,向后退开两步,抽剑作挡。
“你是谁!”陈长倾大声喝到,但紧接着,陈长倾就意识到了,这人是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的。
只见那蒙面人继续拿刀逼向陈长倾。
然而陈长倾在天虞山苦修二十余年,一身本领又岂是虚无?
陈长倾此刻虽无法运用内力,但单凭剑招,他就完全能胜过这个突然向自己发难之人。
陈长倾与那蒙面刺客在镇上一连过了十余招,将周围的镇民都纷纷吓走了。
陈长倾一边见招拆招,一边心中暗道:“这人估计也是那个精灵妖兽王派来杀我的。虽然他与妖兽为伍,但毕竟他也生而为人,我不能杀他,需要好好感化他才是。”
陈长倾念及此处,剑锋突转,一招一式皆变得万分柔和。
陈长倾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说话,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与妖兽为伍终究会害了自己。我们皆是人,又何必相互为难呢?”
那蒙面之人似是能听懂陈长倾所言,只见其手上微微一顿,但紧接着却又更加凶狠。
只听那人说道:“老子才不管那些!有人给钱,我就干!”
陈长倾当即眉头一皱,知此人乃是个浑人,不讲道理,随即在剑招上又逐渐施压,把那蒙面之人逼得连连后退。
“我不想伤你,”陈长倾喝道:“但你若是再这般执迷不悟,我定会让你吃些苦头!”
当陈长倾最后一个字喝出时,那蒙面之人也被长剑一震,摔倒在地。
陈长倾拖着长剑缓缓朝着那蒙面之人走去,想要看看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以后最起码还能有个防范。
可谁知当陈长倾刚一靠近那人时,万支飞箭突然从四周飞至。
陈长倾当即心中一惊,立马回身以剑作挡。而在挡下飞箭之余,陈长倾又念及倒在地上那人无处躲闪,便一时将剑花舞得更大了些,将先前那个来刺杀自己的蒙面之人也护在其中。
倒在地上的蒙面人见陈长倾在保护自己,不禁当即一怔,但忽然间,其目光之中又闪过一丝阴冷。
只见那尖锐的匕首突然朝着陈长倾的后背猛地刺去。
陈长倾一觉身后有异,当即抽剑回挡,但这样一来,自己的后背却又是迎着万分箭雨。
一时间,几百只黑色的箭矢就这般朝着陈长倾毫无防护的背部急急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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