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洲把沈舟鹤的生日安排在了一个音乐餐吧,本来是想安排在酒吧来着,但是觊觎上一次就是在酒吧沈舟鹤差点把人打进医院,所以方知洲没再选这样的地方,沈舟鹤可能也是心有余悸,觉得酒吧是个是非之地,再也没有去过。
他们一个是北城Y大工商企业管理专业廖启,比他大一届,被迫选择的专业,只因为他老子早早就给他安排了路子,选择企业管理,好一毕业就接管家业的那种。
还是一个叫路不凡典型的傻白甜,最大的特点是嘴碎跟方知洲有过之而无不及,嘴巴比脑子好使,但是心眼子不坏。
廖启率先举杯说到:“这一杯祝我们阿鹤生日快乐!”四个人举杯一饮而尽。
路不凡又急忙倒满了一杯说:“这一杯再敬我们阿鹤,脱单成功。”说完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道:“没错,这杯必须喝。”沈舟鹤一愣,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有对象的事已经传开了的事实。静下来想一想,除了方知洲这个大嘴巴,也没人会说了。他瞪了眼一旁的方知洲,方知洲会意,躲开了那杀伤力十足的眼睛,心里愤愤不平:交都交了还不让说。
路不凡 接着道“没想到我们阿鹤年纪最小,却是我们这几个人当中最先脱单的。”说着拍了拍一旁的廖启,故意的调侃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抓紧时间了。”
廖启不怀好意的瞥了他一眼,一根串就猝不及防的到了路不凡的嘴里:“吃你的串,堵不上你的嘴。”
路不凡无所谓的接过串,欣然的啃起来,嘴又闲不下来,嚼着肉粘粘呼呼的又问:“阿鹤,你女朋友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方知洲像一只灵敏的兽嗅到了危机感,忙着唔着了路不凡的嘴,连忙转移话题:“你去看那生日蛋糕到了吗?”
路不凡气不过道:“你怎么不去,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方知洲你这使唤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方知洲很配合道:“改改,马上就改,今阿鹤生日,你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吧。”
待路不凡起身,便一脚踹过去,扬言道:“走你的吧。”路不凡踉跄两步,回头怒目的瞪着他,但是也懒得同他计较,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气鼓鼓道:“哼…”
很快路不凡便拎着一个蛋糕兴高采烈的走过来,吆喝道:“蛋糕到了,找地方。”廖启和方知洲接收到信号,利落的收拾好了一片空白的地方。
巧克力水果蛋糕,上面红艳艳的19两个字。
蜡烛点上,方知洲起哄让沈舟鹤许愿,其他人也跟着迎合催促道:“阿鹤快点许愿。”每当到这个时候,即便沈舟鹤万般不情愿,还是装模作样的闭上了眼睛,忽悠过去。但是如今眼睛闭上的那一刻,脑子里便自动的呈现,他今年的所欲所求的东西,突然无比的虔诚起来,双手紧握,诚心诚意的许下了人生十九个年头第一个愿望:她能一直在身边。
路不凡好奇心起逼问:“不简单啊,这个愿望超过了十秒,你很反常,许了什么愿,说出来听听。”
沈舟鹤道:“不是你们说的嘛,说出来就不灵了。”
方知洲也一脸八卦道:“灵灵灵,你说的必须灵。”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沈舟鹤道:“许的什么愿。”
沈舟鹤有些不耐烦了,放了粗话道:“关你屁事。”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廖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沈舟鹤,又望了眼方知洲兴师问罪一般:“我刚才没有幻听吧,你怎么他了,第一次听他说粗话,骂你。”
方知洲一脸委屈:“我哪知道。”
然后三人齐刷刷看向沈舟鹤,沈舟鹤清了清嗓子道:“我没事。”
沈舟鹤平常是最有分寸,自控力最强的,今日不知为何,多喝了两杯,已经超出他能控制的量,眼睛都已经出现重影,想来是醉了。
其他三人也喝了不少,幸好意识还算清晰。作为这里最年长的大哥,廖启依然理性的保持着体面姿态,一遍把他们安置妥帖。
廖启喝了口水,醒了脑,看着瘫坐一堆的几人道:“你们还可以吗?我先去结帐,你们坐着。”
结完账,廖启晃晃悠悠的走回来道,看着半睡半醒的方知洲:“你还可以吧?”
方知洲逞强道:“这才哪跟哪。”
廖启点点头:“那你扶着点阿鹤,我给你们叫车。”又看了另一遍不省人事的路不凡,长叹一口气道:“那他就交给我吧。”
方知洲和沈舟鹤相互扶持,路不凡则是整个挂在廖启身上,踉跄的走到门口等车。不巧的是刚好看见,马路对面折返的余初。
杨子艺早早就等在了门口,看到椅子上她遗漏下来的背包,他竟然有些兴奋。余初看着他在门口等着也是一愣,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还是杨子艺先开的口道:“你的包忘记拿了。”说完递过去了她。余初像是舒了一口气,不客气的接过包包。
接过包包的那一刻,包包有另一股离开牵着,没错是杨子艺,抓着不放,余初加了把力道,还是不行。
杨子艺:“姐姐,我无处可去了,你不打算收留我吗?”
不得不说方知洲的眼里劲是真不错,也是真的最快不过脑,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脑子基本停运,他指着对面的人道:“阿鹤,那不是余初吗?你生日都不来,在这跟别的男人鬼混。”
直接被气得站直了身体:“我cao,简直不知检点,阿鹤这都能人,我瞧不起你。”转头看向沈舟鹤的方向,人却不见了,转了一圈,发现人已经走到了马路中间,直逼余初的方向去。
他们几个人吓得酒醒了大半,急忙追了过去,充场面。
转眼沈舟鹤来到了余初的身边,把她往自己身边拽,然后直挺挺的站在杨子艺面前,整个人的状态犹如一座山一样,巍峨耸立,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凶光。
余初踉跄了两步,望向了来人,脱口而出:“阿鹤。”
然后不自觉的眉开眼笑问:“你怎么在这。”
后面的几个人也跟了上来,方知洲冲锋陷阵一般,对着杨子艺恶狠狠道:“你什么人,他有男朋友你知道吗?你妈没教过你吗?别人的东西少惦记。”
杨子艺没有理会他的话,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余初被牵着的手。经过这一波的折腾杨子算是看出来怎么回事了。
杨子艺按了按满腔的嫉妒,吐出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姐姐,这些人是谁啊?”杨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她解围,这下子让他们误会,不是正好和他的意吗,最后一刻他竟然想的是维护她的体面。像是赎罪一般,把之前从她那里掠夺的,全部本该有的体面还给她。
方知洲不依不饶道:“要点脸吧,你管谁叫姐姐呢。”
余初有些后知后觉,想到了刚才沈舟鹤那架势,像是招人干架一般,原来他是误会了。余初默着脸,被迫无奈道:“他…我弟。”弟这个名词像一根鱼翅一般卡在喉咙,老半天才艰难的咽下。说完余初明显感觉沈舟鹤撰着自己的手松了松,脸上的不满才慢慢消散。
方知洲懊悔不已,想起刚才的大义凌然,现在只剩无地自容,为了缓解尴尬,打哈哈道:“哦,原来是弟弟吗,幸会幸会。”说完还伸出自己的手,以示友好。
杨子艺难得的大度,竟然接了他的梯子。
然后又对着余初道:“阿鹤生日你不来,原来是来配弟弟了。”
余初先是疑惑的看着沈舟鹤,而后脑子才开始运转起来,搜索起关于沈舟鹤生日的事情。
去年她疯狂的迷恋沈舟鹤,的确是知道他的生日,而且在他生日那天还精心准备了一日游的攻略,哄他开心,今年真是忙忘了。
余初有些抱歉的看着沈舟鹤,然后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道:“对不起,我忙昏了头,原谅我好不好。”
余初嗅到了沈舟鹤身上淡淡的酒精味道。
杨子艺看到这一幕,眼里对沈舟鹤的仇视盖都盖不住,拳头撰得咔咔响。狼性对于危险意思得天生灵敏度,沈舟鹤不自觉的回头往了眼杨子艺,眉头一皱。
方知洲看着他们两个粘粘呼呼的样子,不忍直视道:“呀呀呀呀,你们两个能不能矜持一下,回去在…。”
沈舟鹤下巴磕在余初的颈窝,整个人像是找到了靠山。
余初问:“你们喝酒了。”
路不凡点了点头道:“嗯,还喝了不少,我第一次见阿鹤喝醉了。”
余初看了眼沈舟鹤:“那你们现在是要回去。”
方知洲推了推沈舟鹤道:“阿鹤,我们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沈舟鹤微微仰起头在余初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去你那里可以吗?”像极了软绵绵的小猫。
余初有些为难,又不得不反驳道:“可是你明天有课。”
沈舟鹤像是不满,像只猫一样,偷偷在余初的后腰挠了一下。余初无奈的看着方知洲,欲哭无泪:“能不能…
话都没说完,方知洲便很识趣的道:“能能能,我帮他请假,他那脑袋,这些课缺个一两节没事。”
廖启道:“你就是把阿鹤拐跑的余初,久仰大名,那阿鹤就帮拖你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杨子艺顺势接话道:“可以还有我,帮忙。”
方知洲看着他一副没眼力劲的,有些暴躁道:“诶…我说你,人家两口子,你凑什么热闹。”
余初从杨子艺手里拿过包包,对着方知洲道:“别管他。”
余初叫来了车,把沈舟鹤安置在了车上,跟他们到了别。
杨子艺看着车子远去的的方向,差点没忍住追车。方知洲越看着他越觉得别扭,尤其是他看余初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就是说不上来什么问题。
方知洲调侃道:“人都走了,还看。”
杨子艺看着方知洲一脸不屑,轻蔑的:“哼。”了声,转身快步的走掉了。
方知洲有些气不过,看着廖启鹤路不凡抱怨,以求得一个打抱不平的机会。
他指着杨子艺远去的方向道:“哼,你看他什么才度,我还哼哼呢。”
直到人走茶凉之后,廖启都一直有个疑问,刚才当着这么对人的面也不好说出口。路不凡看出了他的心事重重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廖启道:“那个人你不认识吗?”
路不凡不解:“我该认识吗?”
廖启忍不住瞧了瞧路不凡的脑袋道:“咱们学校的校草,我们工商管理专业优秀的前辈。”
路不凡捂着嘴感到惊讶:“是吗?天太黑了,没看太清。”
“你现在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像。”
“他竟然是阿鹤女朋友的弟弟。”
方知洲有些懵,只能啊啊的发出,疑惑的惊叹。
廖启分析道:“他比我大一届和阿鹤的女朋友是同一届,那他今年是21岁吧,阿鹤女朋友多大了?”
方知洲挠挠头,试探的说道:“21。”
路不凡像是ge t到了,发现惊天大秘密的骄傲道:“他们是龙凤胎啊!还真有点不像。”
方知洲收益的点点头,像是收获了莫大的知识点。
廖启像是被一击懵棍,心里的所有盘算都瓦解,他长叹了一口气道:“最好是自己多心吧。”
……
上了车没多久,沈舟鹤突然支棱了起来,端坐在座位上,跟往常一般无二,甚至比以往更加的端正。
余初凑过去问他:“你是真的醉了吗?”
沈舟鹤瞥开头,不给余初看,也不看他:“哼。”一个字包含了诸多不满。
余初也不同他生气,哄着说道:“不想理我啊,好吧,那我躺着,不碍你眼了。 两个人谁也不理谁,一个看着一个窗外。
前面的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着他们两个别扭的情侣,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帮忙调解道:“小伙子,你这样不行啊,有什么不满的问题要及时的提出来,不然啊这对彼此的怨气就会越积越多,长此以往,就会想像那气球一样,砰,就炸了,所以万事要说开的好。”
余初听完此话,有些洋洋得意,偷偷的看着沈舟鹤的表情。没料想司机师傅又道:“小姑娘你也是的,你就容他这么气着,就真不去哄哄了,男孩子都是很好哄的,说句好听的,撒个娇卖个萌,啥气都消了,说不定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气什么了,你们现在纯属是在冷战,冷着冷着,等两颗心都凉了,也就一拍两散了。”
“我们长了嘴难道只是为了吃饭的吗,主要还是说话的嘛,不要瞎听信那网上说的,什么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不说你也应该懂,这不是无理取闹嘛。像我跟我爱人,就是有什么说什么,虽然结婚几十年,吵架打架都没少,有些事情吵着打着就解开了。后来就习惯了,没事喜欢听她唠叨两句,气急了踹我两脚,女孩子力气能有多大,不痛不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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