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去,搅起湖中无数波澜。
以长剑为中心,湖水绕其高速旋转成漩涡,那股水流如陀螺一般,越转越快,直逼深水之下箫剑生的位置,同时,周围的湖水还被源源不断压缩进来,就连据此十几丈外的鱼群都难以幸免,眨眼之间被搅的粉碎,鲜艳的血水没有流淌开来,都被那漩涡吸了进去。
中年男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数息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来。
在他的探视在内,湖中某处的气息渐渐萎靡,最后被撕碎,他相信自己这一剑的威力,所以并不担心那人逃脱,即便不是也的重伤。
只是,在他准备收回长剑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竟然与剑失去了联系,同时那道气息再次出现,忽然强了不少。
六境?莫非自己感觉错了?
中年男子吃惊的皱了下眉,刚才他分明感觉到是五境的气息。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凌空一掌拍在湖面之上,不曾有湖水飞溅,那一掌之力全部循入了深水之中,去势快,但消失的也快。
就在这时,又一条大型船只路过这处水域,一站在船首的白衣男子似乎认识中年男子,老远就招呼道:“吴谦前辈可知水下那人是谁?”
叫吴谦的中年男子愣了一下,沉声道:“许贤侄请说。”
许姓白衣男子淡淡笑道:“如果相依猜的没错,他应该就是箫剑生,虽然他的气息有些奇怪,但还是无法改变根本。”
吴谦了然而笑,他知道许相依曾经也是无极宫的弟子,既然他说是,那就是了,忽然吴谦笑道:“这小子身上有魔怔,应该是入魔了。”
许相依摇头道:“不管如何,今日他必死无疑,杀了我们三大家族几十口众,即便老宫主出面也无法保全他。”
在许相依说话的同时,远处一首更为庞大的船只缓慢驶来,船中坐着老者,面似银玉,口*唇鲜红,长长的白眉已经盖住了双眼,所以很难看到他是睁眼还是闭眼。
吴谦看了眼那首船只,笑道:“既然许家要灭他,他自然活不过明日。”
似乎背后有了撑腰之人,吴谦一掌没有收获,随之又是一掌起,但那一掌还没有落下时,突然水中窜出一道人影破水而出,眨眼睛来到吴谦面前不远处。
吴谦看着这个浑身湿漉漉的年轻男子,按照记忆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箫剑生。
此刻的箫剑生浑身被水迹包裹,光着膀子,身形显得很消瘦,他手中还提着一柄长剑,正是刚才吴谦用来击杀他的那一柄,当吴谦认出自己的剑时,登时怒眸,刚要其身而近抢夺,猛然间,那剑向他飞了过来。
吴谦冷笑一声,双手快速结印,长剑笔直飞入手中,只是他忽然使劲的咬了一下牙,随之握剑的一臂齐齐被斩断,鲜血狂涌而出。
长剑随着断臂落入湖中,吴谦顾不上那断臂,第一时间替自己止血,许相依见势不妙,从船首跃起似乎要挡在吴谦身前,防止箫剑生再下死手。
但他还是慢了一拍。
此时的箫剑生像只几颗的猛兽一般,趁着吴谦断臂的一瞬间,气机刚一外泄,他便可是疯狂的吸取,仅仅是眨动眼睛的时间,吴谦感觉身体之内好似好了什么东西似的,气海之内空荡荡的难受。
他朝着箫剑生怒道:“既然你已经入魔,今日只有死路一条,吴某很想知道胧月将如何来护短。”
箫剑生看了一眼倒在吴谦身前的许相依,淡淡笑道:“许师兄,好久不见,你比之前更风流倜傥了一些。”
许相依冷笑道:“那些都和你无关,你知道这位前辈是谁?”
箫剑生知道许相依指的就是那断臂之人,他平静问道:“是谁很重要吗?我只知道他想杀我,我也想杀他,但最后我并入杀他,只断他一臂算作惩戒,他应该领情才对。”
许相依说道:“前辈本名吴谦,乃西荒吴家人,而你昨天杀了吴家十几口,今日又伤了吴谦前辈,不知道胧月宫主知道这些会作何感想,当然,她如何想都无法阻止今日你一死。”
箫剑生冷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昨天许家也没少世人,莫非许师兄准备为他们报仇?”
许相依笑了,随后淡淡道:“不是我要杀你,我承认即便你跌境,也是一只困兽,所以今日会有人将你降服。”
许相依话音甫落,远处那首大船破浪而来。
三只大船呈三角停在湖面之山,将箫剑生困在中间,就在这时,最大的那首船中传来意老人的声音:“其实,西荒三大家族联手之前,便派人知会过胧月,告诉她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无极宫只要不站在你那一片,三大家族甚至其他江湖门派都会给胧月留足面子,但她死不悔改,既然如此,老夫也便只能按照她的性子行事了。”
箫剑生冷哼一声。
老人接着道:“箫小子,老夫与你无仇,也不贪你身上的气运,所以在死前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老夫会一字不差的告诉胧月的。”
箫剑生忽然笑道:“前辈莫非比马行空还强大吗,莫非比吕祖的手段还毒辣?”
老人轻轻笑了一声,他当然不敢与马行空相提并论,自然听说了马行空和箫剑生那一战,也听过箫剑生在朝天山与吕祖一战,但他也知道,今日的箫剑生已经不是曾经的箫剑生,但他
跌境了,只有五境而已,祖境对五境莫非不是大象对蚂蚁这般悬殊吗?
老人又笑了,似乎是笑箫剑生太天真,天真到想三言两语让他放弃击杀他的打算,可能吗?当然是痴心妄想。
老人笑着走出了船舱,站在船首看着浮在水面之上的箫剑生,大笑一声,一步踏空。
一步出,湖面之上湖水倒流而去,顷刻间,平整的湖面出现了一个锅形的大坑,坑中之水开始顺时针而动,当箫剑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洗礼准备将他固定在原地之时,他冷笑一声,身形急窜高空。
只是当他的身体堪堪的避开那吸力的时候,老人猛然探出手在对准他遥遥一抓,随即有势之力箍住了他的身体,箫剑生熟悉这种手段,因为曾经他也能随手做到,只是现在不能了,境界跌落,对应对天地之力的操控也减弱了,出手之时已经无法凝聚出势,仅有超越五境的意,但也凌乱不堪。
老人伸出手,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笑着看着箫剑生,缓缓的收紧手掌,箫剑生感觉身体之内先前那些被他吸取的气机顷刻间有种外泄的迹象,情急之余,他一念祭出,同时六柄念力长剑直指老人所在的位置。
“念师很稀奇啊,可惜还是弱了一些,如果能突破神念师,老夫或许会高看你一眼。”
箫剑生刚一使出念力之剑,老人便识破了他的手段,让他很是着急,面对一个老牌的祖境高手,自己有境界大跌,根本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来防御。
他现在不仅仅境界跌落,相应的手段试出来也只有其形,再无其义。
当他感觉到连续两日袭杀的成果,即将付之东流的时候,他很不甘心的叹了口气,随之仰天大笑一声,身体之外猛然浮现出了一身黑色的甲衣。
老人不认识乌儿甲,但能看出其坚固程度,当他的势被黑色甲衣减弱之后,突然屈指轻弹,箫剑生并未注意到老人弹出了什么杀器,只是感觉有一物飞射而来,先固其身体,再破甲而来。
刺啦一声,箫剑生赖以保命的乌儿甲猛然被一无形无影之外撕开一道极小的口子,随之那物飞旋而入,目的很明显,便是毁其气海。
捣毁气海这种事,箫剑生如何能干,他面色狰狞之色,凭着念力的超人一等,先凝层层叠叠的念力之盾出来,护住气海位置,随之一脚猛的使劲一踩,飞旋的湖面登时激起一条粗壮水柱,水柱龙游般在锅形水面上飞旋而动,不仅将他和老人吞没其中,一时间也将受伤的吴谦和许相依逼出了几十丈远。
当湖面再次平静之时,曾经激战的位置已经没了人影,不管是箫剑生还是老人,都怪异的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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